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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煩,追著追著就變了味兒,想裝作失手殺了我們永絕后患。小侯爺若是再不管,我們三個或許就真要死了?!?/br>明染道:“我一直在找你們,只是找不到?!彼蝗槐平勅蒜?,強行剝了他外衣下來自己穿上,聞人鈺一時間瞠目結舌的反省不過來。明染轉首對葉之涼道:“我暫時無法照顧你們,只是由葉先生帶著他二人倒很令人放心。他們只知道你們要逃去東海,想必顧不到西邊,你們索性躲到云京西去,待局勢穩定我去尋你們?,F在走水路,迅速從南邊離開?!?/br>他殺意驟起,起身將長弓攥緊,冷聲道:“竟然如此步步緊逼,賤人們是該吃點教訓了?!?/br>葉之涼順手挾起溫靜妍,拉了聞人鈺就要潛水而去,臨走卻又覺得不甘心,折回來在明染耳邊再啰嗦幾句:“你也悠著點兒,雖然蒼沛國的皇帝讓人惡心,但你們云京那一筐子爛杏也沒幾個好的,你不該管的破事兒就少管,省得把自己饒進去?!?/br>聞人鈺總算悔悟:“你要留下對敵?萬一有個意外……”明染:“我不會有意外。你一個不想活的人,也不用關心我的死活?!?/br>聞人鈺老媽子脾性發作,一臉焦急的還想再說些什么,被葉之涼發力一扯,不由自主隨著他落荒而去。待行出老遠,忽然聽到身后衣袂經風之聲,羽箭破空之聲及穿透rou體那“噗”的悶響之聲,敵手們驟不及防的慘呼卻又被硬生生壓回咽喉處化成詭異的嗚咽之聲,一連串聲響風急雨驟石破天驚。他悚然心驚,忍不住回首窺望,見明染已上了破船篷頂,云停岳峙箭如流星,下手狠辣不留半分情面。一干人合圍而來卻又被他生生逼退回去,只留下數具尸體半浮半沉在水中。賤人們果然吃了教訓,只是這教訓有點大,需拿性命來承受。但明染一出手,合圍包抄之人頓時知曉利害,卻并不知是明染,還當是聞人鈺那個亡命之徒發了威,眼見得同伴死傷慘重,奔著同仇敵愾的心思水上水下一窩蜂地殺過來,且各種明槍暗箭挾著殺氣激射而至,勢要把明染擊斃于當場。明染一邊閃身躲避一邊出手反擊,但他出來時是為追蹤葉之涼,倉促間攜帶箭矢不多,不過片刻功夫便將羽箭用完,赤手空拳的立時險象環生。算著葉之涼和聞人鈺也該走得遠了,便伸手攀附柳條,借力一蕩飛身而去。于是諸人又一窩蜂地追了去。明染眼見人被自己引開,索性帶著他們遠遠地兜了個圈子,先往東北方向而去,一日一夜后折返往西,最后到了云京外江上明翔軍曾經的駐營地附近。江上正殘陽如血半江瑟瑟,江邊卻暮色漸起霧靄沉沉。明翔號和明鋒號等四座樓船,作為云京外圍的鎮城之寶,四平八穩鋪排在江上,三年重見,依舊雄姿照清眸,周遭眾星捧月地泊著許多戰船。明染放慢步伐,覺得綴在身后的諸人跟隨了上來,就在離明翔軍軍營不遠不近的地方撿一塊兒大石上去,隨手脫了從聞人鈺身上扒來的那件灰布舊衣,內里著明紫色云錦長袍,深紫護肩箭袖腰封,長發雖半散未束冠帶,卻依舊光鮮亮麗英挺峻拔。他轉首沖著藏身于花樹森森亂石林立中的諸人問道:“你們是大內侍衛呢,還是萬將軍手下?”那些人一路奔波好容易攆上了他,本來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的,準備做一番潑天大事業出來,但此時帶隊緝拿追殺之人顯然愣住了,四下里死寂一片無人應答。明染伸手撣撣衣袖上的灰塵,輕描淡寫道:“我不是聞人鈺,你們應該認得我是誰。至于你們前兩天折損的人手,既然敢向我的都虞候下手,就要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不過這次不打算殺光你們,就到此為止吧。我回軍營去,你們若是再追殺下去,以下犯上者,死罪。擅闖軍營者,更是死罪?!?/br>他趕到周遭似乎殺氣不減,于是又扯扯自己肩頭的衣服,展示一處傷口給他們看:“我也受了兩處傷,雖然在此之前爾等不知者不罪,但真正理論起來,也脫不了責罰。但是我不打算和你們計較?!睕_著那群人揮揮手,重復道:“都回去吧?!毖粤T轉身揚長而去。他將一干人胡亂打發回去,趁著夜色踏上了明翔號。云京的明翔軍雖然一直在消極怠工,但面對強敵壓境,兩個留守的都虞侯也不得不打點精神帶著大半人馬駐守于江對岸的凝江域,余下小部分人馬留守在這邊。明染暫時不想跟人拉扯,就小心躲過船上駐守兵士,直接上了明翔號三層他從前常居之主帥艙室。自往東海走后,這艙中甚少有人進入,家什器具上俱都落了一層薄灰。明染將艙里艙外四處梭巡一番,確定無甚異狀。他已經三日三夜不休不眠的,就隨便收拾收拾床榻和衣躺下。艙外夜風蕭蕭輕濤拍岸,一旦松懈下來,只覺得由內到外的疲憊夾雜著揮之不去的頹喪,便如倦鳥歸巢一般,不出片刻就沉沉睡去。夜半時分,明染卻忽感到身邊多了個人,按他平日里的做派就該瞬間挺身而起,再直接將兵刃駕到來人頸中去,但此時懵懂中覺得那人氣息體味極其熟悉,因此并不曾從半夢半醒的狀況中脫困而出。直到那人亮起一只蠟燭,他才徹底清醒過來。那人卻在他清醒的一瞬間,迅速起身遠遠離開,端了盆清水又拿了布巾,開始仔細拭擦艙中各處灰塵,擦得一絲不茍煞有介事。明染懶懶翻個身凝視來人背影,片刻后慢吞吞道:“大半夜的起什么幺蛾子,過來?!?/br>第89章第八十九章虞勁烽思及自己出走緣由,端起了架子:“不去?!苯又奶幉粱也恋蔑L聲水起。明染見他不理自己,嘆了口氣,沉默下去。虞勁烽等了一會兒,身后始終無聲無息,他又有些焦躁起來,只得回頭去看,見明染坐在榻上,眼光不知看向了哪里,神色呆滯而茫然,身上本來光鮮亮麗的衣袍滾得皺巴巴臟兮兮的,頗有幾分狼狽之狀。虞勁烽瞇著眼打量他,片刻后道:“這艙中多日不曾有人來,到處都是灰塵,也不知你怎么躺得下去睡得安心?!?/br>明染道:“也沒這許多講究。別折騰了,過來吧?!?/br>虞勁烽冷哼:“過去做什么?”燭影搖紅中,明染忽然抬頭對著他笑了一笑:“做什么都行?!?/br>虞勁烽腦袋中嗡地一聲,本還存著一腔憤懣委屈,想和他慪氣,想和他計較,想給他點臉色看看,總得讓他有所顧忌才成。結果瞬間就被他三言兩語撩撥起來,好容易筑成的堡壘轟然坍塌,一時間手足戰栗情熱如沸,索性也不想那么多,直接撲過去把他按倒在榻上:“這可是你說的!”明染見他一臉的掙扎糾結混合著情欲之色,眉梢眼角都微微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