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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櫻島和晚櫻島足有千里方圓之地,不過人煙稀少,也就是沿海有些居民和??看a頭。天彌族人從前也不在這里,是后來侵襲而入,與當地土著發生過幾起sao亂沖突,殺了很多人,所以島上人口并不多。這些島嶼恰恰卡在南海諸國和中原的通商海路之上,為萬國津梁之地。當年在老吳國之時,溫將軍執意給國主上書,想搶占了這些島嶼,徹底掌控海上通商道路,偏偏國主不聽,卻一心要去跟朱鸞國較勁兒,最后落得個亡國之災?!?/br>明染聞言心中一動,又回頭瞥了那跟蹤的天彌族人兩眼,見個個衣飾繁瑣妝扮艷麗,瞧來小日子過得不錯。他低聲道:“能弄到輿圖嗎?”聞人鈺沉吟片刻,點點頭:“我跟從前的朋友聯系試試?!?/br>待天色大亮早市將罷之時,一干人折返船上,明染握住那個入市用的牌子,是用一小片椰殼雕成了猴頭形狀,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的,于是他連聞人鈺那個也搶了過來,笑道:“押金咱不要了,這兩個猴兒臉我帶回去給弟弟meimei玩兒?!?/br>入冬之時,天氣漸轉寒冷,船廠也將要停工。明染定做的戰船已有了十之七八,剩下的約定開春再做。他和溫嘉秀兩人商榷著,決定將成品留一半在東海,由東??诿飨柢娤萩ao練運行著,余下的帶回云京去。此時聞人鈺果然也弄來了東海輿圖,繪制于一副極大的羊皮上。明染仔細端詳那輿圖半天,抬頭道:“其實家里的一些買賣鋪子也和南海諸國有貨物來往,只是這些年生意卻因海盜的緣故漸漸艱難起來。家里丫頭曾出過一個主意,想讓戰船替商船護航,我覺得大材小用了些,且路途太過遙遠。若是能……嗯,那就方便多了?!?/br>他轉動眼珠思忖著,溫嘉秀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頓時怦然心動,明染卻道:“事關重大,我們回頭再說?!?/br>三人帶著各色戰船浩浩蕩蕩走水路折返云京,這次樓船只帶回去四只,但是船體太過雄偉巨大,行走速度也就十分緩慢。眼見得年前趕不到云京了,明染不免稍稍有些著急,他去歲就磨蹭著不曾趕回云京過年,今年于情于理,卻是非回去不可。溫嘉秀察言觀色,就主動提出讓明染先行一步。于是兵分兩路,明染帶著阿宴和明灼華坐輕舟先行,溫嘉秀和聞人鈺在后面帶船隊跟著。到得云京這一日,正是臘月初七午后,船只在常駐的碼頭靠岸拋錨,明染一轉眼間,見碼頭上一人孑然獨立,裹著一件厚厚的青錦斗篷,身架頎長褐發微拂,正是半載未見的虞勁烽。他微微愣怔一下,佇立原地遲疑片刻,終于過去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第35章第三十五章明染微微愣怔一下,佇立原地遲疑片刻,終于過去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虞勁烽微笑道:“聽阿筳他們說你大概這幾日回來,我來接你?!庇肿屑毝嗽斔蹋骸霸诤I习肽?,好像曬黑了些?!?/br>明染道:“去海上難免要黑些?!毕胨⒉恢约簻蚀_抵京之日期,那定是天天守候在這里等著了,也不知今日在寒風中等了多長時候。他本該感動,心中卻只覺得焦躁,漠然道:“以后莫要如此?!?/br>虞勁烽看看他臉色,輕笑一聲:“好吧,聽你的。我一直很聽你的話,你讓我住你的書房,我這半年就乖乖地住書房,偶爾才回一趟虞家大院。這你回來了,我是否接著住書房?”明染道:“隨你?!毙牡来蟛涣宋伊肀僖惶帟?,虞勁烽卻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笑道:“看你這不情不愿的,我還是住客房去吧?!?/br>阿宴和明灼華指揮人往下一箱箱卸貨,明吧染遠遠地拊手看著,虞勁烽也就陪在他身邊。這般默默佇立良久,明染終于道:“你的兵士cao練得如何?”虞勁烽道:“還不錯。風將軍一直說讓我們成立先鋒營,得等你回來決定。你明兒有空了來看看,不過快過年了,也cao練不了幾天?!?/br>明染嗯一聲,也不知該跟他說什么好,虞勁烽卻道:“你過年忙不忙?能去我們虞家大院和他們吃一次飯嗎?”明染道:“我盡量抽空。我給你手下幾個校尉帶了椰雕的茶具和當地人自釀的酒,你帶回去給他們分一分?!?/br>虞勁烽道:“好?!庇值攘似?,試探著問道:“那我呢?”明染道:“你也有份兒,你們一人一份兒?!?/br>于是虞勁烽又不淡定了:“難道我的跟他們一樣?”見明染無甚反應,只得道:“好歹我……都沒有多點什么?”明染道:“你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兒,還想要什么?”他思忖片刻,又道:“等回去多給你一些,不過都是土儀,也沒多稀罕?!?/br>于是當晚虞勁烽收住幾只楠木箱子,除了明染所言的椰雕茶具和酒,另還有整整一箱子各色茶點,送東西的阿宴說這茶點是明染專程指定給他的,他也只好湊合著勉強收下。第二日明染各家派送土儀,有些可以讓下人送去,但宮里、兩個舅父和一個姨母一個叔父那里卻是必須親自去的。他整整忙了一天,晚間又被平南侯府留下用晚飯,直到二更時分才折返雍江侯府。待得洗漱完畢安歇下,明灼華和明覆珠將燭臺移出臥房,自行出去。這一路從東海舟車勞頓回來,今日又整整在外面一天,他也有些疲憊,懶洋洋翻個身,卻猛地發現床頭黑黝黝站著一個人。雍江侯府的下人是絕不敢自薦枕席的,此人能無聲無息潛藏入房內而不被察覺,必定是高手!他一個魚躍而起,閃身撲上,單手直接扼向那人咽喉,帶起的勁風激得那人長發微拂,那人果然本能地伸手反扣他脈門,方位奇特力道狠絕,卻在出招一半之時又縮了回去,結果一聲“是我!”不曾來得及出口,就被明染掐住咽喉按倒在床前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這觸感有些熟悉,明染怔了一下:“是你……你為何不躲?真掐死了怎么辦?”暗夜中,虞勁烽碧色雙眸幽深無比盯著他,雙手握住他手從自己頸項中慢慢挪開,語氣醇厚溫柔得如熏香,一絲絲沁人心脾:“掐死就掐死吧,你本就不待見我,我怕惹你生氣,所以不敢躲,連還手都不敢?!?/br>明染道:“原來你是找死來的?!?/br>虞勁烽依舊看著他,舔了舔嘴唇,卻并不說話。明染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兩人僵持片刻,明染道:“你究竟要如何?”虞勁烽話語中帶著些微的笑聲,聽來歡愉無比:“都走到這兒來,你說我想干什么?”這話果然是明染問得蠢了,他甩了一下手,依舊沒甩開虞勁烽的糾纏,于是就勢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深吸幾口氣,卻是沉默無語。片刻后,虞勁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