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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劇烈跳動。 “司遠哥哥,早上好!”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稱呼,但傅司遠卻像被人迎面潑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泛著涼意,連心臟里的炙熱都一下子被冷卻。 剛開始他討厭程挽這么稱呼自己只是單純地厭惡她,覺得像她這般攻于心計的女孩不配與自己的meimei相提并論,哪怕是同樣的稱謂都是對meimei的玷污。 可是與她相處了那么多年,心中那份厭惡早已隨著時間淡化得無影無蹤,按理說,當她這么叫自己的時候應該不會排斥才對的。 可不知為何,當她一次又一次地叫他“司遠哥哥”的時候,竟會讓他如此不悅,他的內心深處似乎不愿意接受她是他的meimei這個事實,哪怕只是名義上的都讓他難以忍受。 他很確定自己已經不再討厭程挽,那么,這份不悅又從何而來呢? 似乎在面對程挽的時候,他的情緒總是會身不由己地被牽動,有時候甚至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行為來。 莫名地,他有些討厭那樣的自己,就像是無時無刻被程挽牽著鼻子走一樣,這樣的感覺讓他尤為不悅。 于是,他淡淡瞥了一眼程挽便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程挽和傅司遠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他們上了初中之后,為了培養兩人的獨立性以及避免身上沾上嬌生慣養的習性,傅展宏和彭婉玉就撤掉了家中的保姆和司機。 只雇了一個鐘點工定時為兩人煮飯以及打掃衛生,但傅展宏和彭婉玉已經放言到了高中之后就連鐘點工也會被撤掉,要求他們兩人日后自行負責自己的生活起居。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程挽和傅司遠都相當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可一段時間之后也慢慢地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因此,兩人現在上下學都是步行,但他們都是默契地各走各的,并沒有同行。 學校里。 “傅……傅司遠!我,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br> 正在看書的傅司遠冷不防被人打斷,從書本中抬起頭,夜空般深邃的雙眸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身材矮小的男生,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男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聽說你和程挽從小學就是同學了,你應該挺了解她的吧?你知道她喜歡些什么嗎?” 傅司遠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男生問這樣的問題了。 的確,他和程挽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是同班同學,直到現在依然還是,在外人眼里,這么多年的同學情誼怎么也應該比旁人更加了解對方才是。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傅司遠已和程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多年,對于程挽的眾多習慣或是愛好,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相當熟悉的。 好比如—— 她和他一樣喜歡藍色,最愛的花亦是風信子。 她非常臭美,總愛一天到晚照鏡子,自戀得要命。 她從不挑食,尤其喜歡吃水果,最愛的水果是菠蘿和草莓。 她在人前總愛裝模作樣,自以為演技很好,但每次都會被他戳穿。 她其實膽小得要命,但偏偏性子好強總不服輸,一緊張就會攥衣服。 她假哭的時候光流淚不流鼻涕,裝腔作勢的,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面孔,哭也要哭得比別人漂亮。 她還很愛笑,然而通常時候都是假笑,真笑的時候兩腮會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但這樣的情況極少發生。 …… 回憶如同奔騰的潮水,猝不及防地紛涌而至,想著想著,傅司遠的思緒就飄得很遠。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那個叫程挽的女孩已經一點一滴地滲進了他的生活里,以致他生活中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她的氣息,成為他生命里再也無法割舍的存在。 男生見傅司遠像是在發呆,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傅司遠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期待的男生,心里就莫名厭惡。 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感他也不知從何而來,只知道每當有男生向他打聽關于程挽的事情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愈加強烈。 見傅司遠還是不回答,男生不免覺得有些著急,剛想出聲詢問,便被傅司遠冷冷打斷: “抱歉,我跟她不熟。無法回答你的問題?!?/br> 說完,他也不看旁邊的男生是何反應,就這么旁若無人地繼續看書。 見傅司遠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男生也不好再自討無趣,只得撇撇嘴,失望而去。 男生走后,傅司遠沒有再看書,而是陷入了沉思。 而那本書就這么孤零零地擺在桌上,一直停留在那一頁,半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被翻過。 上了初中以后,程挽的人氣比小學的時候還要高。 在外人眼里,程挽成績優異,外表出色,并且性格很好,各方面都堪稱完美,因此私底下被學校的很多男生都封為“女神”,在男生當中人氣極高。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也深受女生的歡迎,并沒有因為優秀而遭人嫉恨。 不過也因為她無時無刻都堪稱完美,雖然與每個人的關系都不錯,但也不免有端著的嫌疑,因此很多人對她都是望而止步,并未與之深交。 所以,她在學校里并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都不過是些泛泛之交罷了,但她顯然對此并不在意。 在人前她似乎事事完美無暇,不會犯錯,而她那不為人知的一面也偽裝得很好,除了傅司遠之外沒有人知道。 傅司遠有些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各種各樣的念頭充斥著頭腦,讓他無法靜下心來看書,猛地站起身,他走出了教室。 三十分鐘的大課間讓安靜的校園一下子熱鬧起來,教學樓的走廊里過道上盡是歡喜雀躍的初中生,兩節課的積壓終于在這一瞬間爆發,如同枝頭上的鳥雀,嘰嘰喳喳,不知疲倦地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聒噪得有些過分。 傅司遠并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徑直走出教學樓,漫無目的地沿著校園的小道走。 晚秋的早晨已有涼意,清風襲來,小道兩旁的大樹上,葉子紛紛飄落,不經意為這漫漫深秋灑落一地金黃。 而程挽則從小道的另一邊緩緩走來。 她左手拿著書,外界的紛擾似乎與她無關,只是低著頭專注地望著地上的落葉,忽而玩心大起,雙腳去踩金黃的落葉,刻意制造出“沙沙沙”的聲響,奏出一首專屬于她的秋日之歌。 伴著“沙沙沙”的聲響,程挽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發出“咯咯咯”的笑,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 她不經意踩動落葉,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就像是踩在了傅司遠的心上,使他心尖都顫了顫。 陽光透過大樹的縫隙,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