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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彼麚崦翌伖饣犴樀陌l,“您現在得償所愿,應該高興?!?/br>褚顏抬頭看他,手按在心臟位置,將眉微皺,喃喃自語:“可不知為什么想起先生,這里就隱隱有些疼?!?/br>藍知:“怕不是得了心疾?!?/br>褚顏瞪他一眼,重新趴回桌子上:“先生真是不解風情?!?/br>藍知將眸垂下,草草翻閱著案上佛經,卻未把那上面的內容看個清楚,想到了什么,又對褚顏道:“陛下可曾讀過話本?”“當然?!瘪翌伳X中瞬間浮現一本大著,調侃的問:“先生是想和我探討一二嗎?”藍知卻道:“我們讀話本,通常讀的是一個人或一群人的經歷。如果這話本是以一人視角展開描寫,寫他的生老病死,那他便是主角,對不對?”褚顏點頭:“對?!?/br>藍知接著說:“執筆者將其他人等同綠葉,只為襯托主角的光彩?!?/br>“對?!瘪翌伆櫭?,“先生是何意?”藍知淡淡一笑:“只是想告訴陛下,若您是話本中的角色,必定是光彩照人的鮮花,而非襯托他人的綠葉,您無須妄自菲薄?!?/br>褚顏扶額也跟著笑了:“這是說的哪跟哪啊,什么主角配角亂七八糟的?!蓖蝗?,他又格外認真的說:“若我是話本的主角,我就要先生也同我一樣?!?/br>藍知視線撇開,不再與他對視,突兀的冷淡下來:“臣怕是沒有那個福分?!?/br>褚顏:“可是我……”恰在這時,他的眼前又出現了一行黑色楷體字和兩個選項。「面對藍知的冷淡,你應該:A.沉默B.閉嘴」褚顏:“……”AB兩個都拍了一下。藍知為了和他保持距離,自己拿了一本佛經靠到墻邊去了。褚顏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曲起指節敲了敲,遠遠觀望著藍知的側顏,不自覺的吟出兩句詩:“蘭之猗猗,揚揚其芳。眾香拱之,幽幽其芳。蘭之、藍知、藍知,這名字真好……”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側過身來對藍知道:“這般無趣,我為先生唱個小曲如何?”未等藍知開口,他就坐正了身體,雙手學著歌姬的模樣狀作撫琴。“燕城有佳人,絕世而獨立?!?/br>“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br>“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br>在沒腔沒調的唱完后,又慢慢湊到藍知身邊,問道:“不給個賞錢么?”藍知怕是被他逼得不勝其煩,重新掏出袖中剛才卜算的兩枚銅板扔給褚顏,說道:“勿來擾我?!?/br>褚顏也不嫌棄少,笑著把錢接了過來,不依不饒的說:“怎么能是擾呢?我是想這塔中太過煩悶,為先生解解悶罷了?!?/br>藍知把佛經翻得嘩啦作響,不咸不淡的說:“那到晚上,陛下就不覺得悶了?!?/br>褚顏疑惑:“為何?”藍知神態自若:“懷月塔內陰氣重,這地方又是陰陽交界之處,入夜便有小鬼獠差提著鬼魂自此而過。陛下若覺得枯燥無聊,倒可以與他們嘮上一嘮,但如果他們一時興起想帶陛下走,怕是臣也沒辦法?!?/br>他說的輕巧,褚顏嚇了一跳,剛想反駁哪有什么怪力亂神,又想到那兩個提前來燒凝脂露驅鬼的小沙彌,還有這懷月塔有十八層,不難想到十八層地獄……簡直細思極恐。褚顏靠在藍知身邊瑟瑟發抖,說道:“先生別誆我,我膽小?!?/br>藍知說:“那陛下討得我的歡心,我便想法找鬼差通融通融,要他們別帶您走?!?/br>褚顏拉住他的袖擺:“你說嘛?!?/br>藍知就等他說這句話,將手中佛經遞給他:“念給我聽?!?/br>褚顏接過佛經,潦草的翻了翻,抱怨道:“你為何總是看這種東西,這有什么好看的?這世界上真有鬼怪……”話半他頓了頓,想到剛才自己為什么這么害怕,只好念了起來。懷月塔外銀光熠熠。口干舌燥的褚顏發現窗外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十分懼怕的說:“快入夜了,先生可要保護我?!?/br>藍知頷首。夜深露重,燈火如豆。褚顏合衣躺在地上,見四下寂靜,沒有半點風吹草動,他深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憤恨的說:“騙我?!?/br>藍知手不離書,微微一笑:“陛下真想見鬼差不成?”褚顏說:“倒也不是……”藍知:“那便是了。凡人怎么會輕易見到鬼?”褚顏翻身爬起來,饒有興趣的問:“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凡人就可以見到鬼?開了天眼的人?”見他追問個不停,藍知頗為無奈:“大概做了孽的人才能看到吧?!闭f著,他的視線跳過褚顏,看向他身后。褚顏嘟囔著:“我做的孽也不少。奪位那日,有不少人命喪鐵騎之手,若真是這樣,如今我看不見那些冤魂來索債,那我就是沒有罪孽的人了?”他搖搖頭,“說來說去,還是先生你騙我,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都是道聽途說罷了?!?/br>褚顏:「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曾經我是個唯物主義者,自從我遇到你之后……」系統:「就感覺遇到了愛情?」褚顏:「要點臉?!?/br>藍知不語。月光下的懷月塔渡上一層銀光,散發盈盈弱光。第88章帝籠06大門緊閉的懷月塔,在第四日時消去了嚴防死守的態度,用手指輕輕一推,塔門轟然作響,緩緩開啟。褚顏踏出塔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塔外的人烏泱泱跪了一片,太監宮女大臣妃子應有盡有,見他出來后那些人臉上原本如喪考妣的表情一掃而空,紛紛轉為激動,跪伏在地恭請他出塔。褚顏:“……”這場面真隆重。出塔時褚顏提議藍知和他一起離開,但藍知堅持要在塔里待夠一個月。經過褚顏這三天來的觀察,實在搞不懂藍知整天抱著佛經有什么意義,既不虔讀也不參悟,看起來手不釋卷,其實都是走馬觀花。太監宮女們像麻雀一樣圍繞著他轉,貼身的小太監不住絮絮叨叨,說自從那日宴會過后找不到陛下,可急壞了所有人,翻遍了整個皇宮、問遍了所有知情人后只能將目光定為懷月塔,但這祈福的日子懷月塔是萬萬不能靠近的,因此他們這干人只能眼巴巴的在塔外等。柳依依扭腰擺胯、風姿綽約的走進皇帝寢殿,一貫怨懟的眼神此時變得平靜無波。這個充滿心機和算計的野心家人生登頂,卻發現事情完全不像她想象那樣美好,只能平靜的接受現實后,由含羞帶怯的小媳婦轉變為深閨怨婦。她五指戴著簇金的長指甲,耳上是剔透的翡翠綠寶石,撥弄著新定制的紅珊瑚鳳釵,撅著紅唇對褚顏道:“幾日不見,依依可想死陛下了?!?/br>看她現在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