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做點?！焙⒆臃籽?，“我給他帶還不行嘛?！?/br>
    “悅悅，你去參加X大少年班考試，那念凌呢？”老奶奶一邊剝著紅薯皮一邊和藹地看著秦悅吃東西，真是越長越大了。

    “他不去?！彼肫鸪盍枘翘斓脑捰行┎桓吲d，“奶奶，我真的很想去那所大學?！?/br>
    老奶奶嘆了氣，也好也好，她看那孩子也覺得太好看和悅悅不大般配，“悅悅，你一個人去上學奶奶有點不放心，要不奶奶陪你一起去?！鼻貝偤戎饻粫r愣住，鼓著嘴巴望著老奶奶，“奶奶，不用，我都多大了，現在哪還有出去上大學帶家長的呀?！鼻貝偰棠炭粗缘米彀凸墓牡那貝?，還是不放心，“奶奶，我還不一定能考上呢?！崩夏棠桃恍?，也是，以后再說。

    秦悅走時提了一大堆吃的，踩著雪望著前方傻笑。

    “秦悅同學，真巧?！?/br>
    “楚念凌同學，真巧?！?/br>
    他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塞給她一杯溫熱的奶茶，“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我回家后你不在，又給顧綰她們打了電話，大概知道你是去找奶奶了，就問楚叔要了地址?！睗M天飛雪，少年沒有打傘，雪花落在肩上衣服上，化了后留下濕漉漉的痕跡，秦悅索性也將傘關了，“好玩嗎？”

    “還好，很久沒看到這樣的純白了?！彼肫鹛旖绲陌?，總覺得人間的白是富有生氣的，下面掩蓋的東西隨著雪化會漸漸露出原本的模樣，丑陋的，美麗的，總是不一樣的風景，而天界的白是蒼白，無窮無盡，沒有雪化的一天，“悅悅，我有些不想回去了?！?/br>
    秦悅喝著紅豆奶茶，咂砸嘴，“我覺得是你太排斥天界了。我就蠻喜歡天界的，永恒的生命，無盡的時間，想干什么干什么?！?/br>
    “或許吧，”他輕笑，無聊也是無盡的，“悅悅，若是你通過了考試，我便陪你去X市?！?/br>
    秦悅眨眨眼，望著楚念凌，“為什么，你不想去的??？”

    “我覺得能睡個好覺比較重要?！鼻貝傸c了點頭，也是，自己只不過出去考5天試，回來之后他就憔悴成那樣，若是常年的分離，他真的受不了。她抱著奶茶跑到前方，轉身向他喊，“楚念凌，我喜歡你?！睔g喜羞澀的模樣晃了楚念凌的眼，“你說什么？”秦悅笑了，“傻子，這樣都信?！彼谋奶蚯胺脚苋?，他卻呆在原地，摸著胸口，輕聲呢喃，別跳了。

    秦悅回校領成績的那天早上也是筆試出結果的時候，一大早，秦悅便坐在電腦桌邊刷著鏈接，楚念凌在旁邊一邊看書一邊握著她的左手，小手冰涼手心里卻都是汗，她很緊張，他卻無法安撫，只能陪她待著?！俺盍?。出了出了?！彼崎_他的手開始打賬號和密碼，一遍，兩遍，三遍，密碼錯誤，他把她拉到一邊，自己站在電腦旁輸起了賬號和密碼，“過了。自己看?！八律倥w在眼睛上的手，很溫柔很溫柔地把它捏在自己的掌心。

    “楚念凌，我過了筆試?！?/br>
    “嗯?！?/br>
    “我過了?！?/br>
    “恩?！?/br>
    “過了?！?/br>
    “恩?！?/br>
    一問一答，樂此不疲，等秦悅緩過神，“楚念凌，你真傻，居然真的我問一句便回答一次?！彼呛切?，不知道是嘲弄自己還是他。

    楚念凌聽了沒啥感覺，淡淡道，“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吧?！?/br>
    秦氏夫妻聽了這個消息很高興，說晚上要帶他們出去慶祝，好像秦悅已經被錄取一樣，秦悅放下電話，勉強彎起了嘴角，“爸爸mama很高興，晚上要帶我們出去慶祝?！背盍杩粗膽n慮有些心疼，“悅悅，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盡力就好?！鼻貝偮犃藚s哇一聲哭了出來，“楚念凌，我害怕?！?/br>
    他把她抱在懷里，拍著她的背，輕聲哄著，“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我一直陪著你?！?/br>
    “我考不上怎么辦？”她嗚咽著，說了幾次才說完完整的一句話。

    “那就準備高中的自主招生好好中考，叔叔阿姨雖希望你考上但也擔心你考上后的生活，想必即使你沒有考上他們也不會太怪你?！?/br>
    “你騙人?！?/br>
    楚念凌苦笑，那我應該怎么辦呢，告訴你你如果考不上你的爸爸mama會失望會一個月不理你，這些回答除了傷害你又有什么益處。他抱緊了她，有些時候，真希望她的靈魂已經離開，便不再有這些擔心憂愁和疼痛，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這樣溫暖的身體溫暖的人多彩的人間，他舍不得她以后只能和他一樣領略冰冷黑白。人世有多少心酸就有多少轉機，每天醒來都是嶄新的人生，悅悅，我陪著你一起度過這暫時的黑暗，不要怕，我陪著你。

    ☆、我是你的守護神

    初三的每場考試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領成績時全班最愛鬧騰的奎樸也噤了聲，秦悅依舊傲視群雄拿下了第一，老班點了點頭，繼續加油。她回到座位上拿起一月未動的奧賽書又開始啃起來，這次的筆試試卷似乎出了些問題，面試還需要再考一次，她揉了揉太陽xue，真是太煩了。身后的林曦并沒有通過筆試，秦悅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此刻無論她說什么都會被認為帶著勝利者的嘲諷，不如不說。陸澤也變安靜了，一場考試改變了他們許多，秦悅回頭傳作業，四目相對，說不出的疲倦無奈。

    “秦悅，補習從今晚開始恢復正常，你知道了吧？”

    她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轉過身繼續做題，數論還是論數，常用歸納法，秦悅拿起紅筆重重一勾。

    真正的寒假從補課開始，秦悅每天要補三門課6個小時，早上下午晚上各2個小時，年二十八，秦悅坐在爸爸車里看著車外的燈火，“要過年了?！薄皩Π?，今年你楚叔和我們一起過年，明天就到了?！鼻貝傸c點頭，“爸爸，我想到廣場上走走?！鼻匕挚粗y掩倦意的女兒擰了眉，罷了罷了，也得讓她休息休息，“那你自己走一會兒就回來啊?！?/br>
    光禿禿的樹上掛著大紅燈籠倒像是染了發，挺拔的紅發姑娘，秦悅看著看著笑了出來，真滑稽。廣場上的噴泉和著旋律在水上跳著舞，水濺出了池子灑到了身上有些冷，秦悅呼著氣看它在水面凝成白霧，想起昨天和顧綰打電話上時凝在眼鏡上的霧氣，還好，它是會散的。

    鐘堇昨天和她打電話時哭了，抽泣著訴說著，“悅悅，陸澤說，不止我和他，我和你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這樣?！鼻貝偝聊?，“從一開始我們就那么的不相像，興趣愛好格格不入，唯一像的便是成績，我以為我們高中也可以一個學校的，現在怎么辦？”她沒有很多朋友，初中真正相交的只有秦悅和顧綰，但現在一個要去B市，一個可能被X大錄取從此遠走，只留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