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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間的疾風能顛覆山川日月,本應是一個豪氣萬丈的形象,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身邊這只鯤鵬的心眼就跟他化身小雀鳥時的黑豆眼一樣小。“自然是真的,”清河淡淡道:“畢竟死人是造不成威脅的?!毖哉Z間側過頭看著公儀林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造化修成鬼修,說閑話的人一死,此事也算有一個了結?!?/br>明明今日的陽光還算溫暖,公儀林卻覺得有雪花在肩上落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訕笑兩聲,“凝青那丫頭畢竟是羽皇最寵愛的女兒,凡事還是掂量著來比較好?!?/br>“那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清河煞有其事地點頭,“否則我只有選擇另一種方式?!?/br>公儀林一怔。清河緩緩道:“你不愿意道出來因,怕是當初你來天苑都是計劃好的,甚至對于我,都是刻意接近,這些事,那個小丫頭事前應該做過調查,不難知道?!?/br>公儀林微微蹙眉。“我對你動了心,舍不得殺你,”極致纏綿的情話,從他口中說出卻是沒一點旖旎的味道,“那便只有殺了知曉真相之人?!?/br>“殺了她,便再無一人知道真相,我也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清河繼續牽著公儀林往前走,“而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這樣很好?!?/br>“……”公儀林:“有沒有告訴你,關于你對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觀點,以及基于一定的思維感官之上而作出的認知有些偏頗?!?/br>清河站定看著他。公儀林開始說起簡潔明了的人話:“坦白說,你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已經發生了偏頗?!?/br>何止是偏頗,已經徹底歪到邪道上去了!想到這里,他掙脫開清河握住自己的手,忽略自己在抽手而出時清河眼底的一絲不虞,雙手握住清河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趁著還年輕,你要往光明的道路上走??!”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公儀林都在跟他說一些關于佛家普度眾生的實例,起先清河還任他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后來實在被他吵得沒辦法,趁著不備,一掌拍暈仍舊喋喋不休的公儀林,扛著走了回去。……床上躺著的人雙眼緊閉,他真實的面容掩蓋在琉璃帕之下,但很神奇,這少年模樣的人,眉宇間有一股奇特的風采,怎么也遮蓋不了,突然,卷翹的睫毛有些顫抖,清河知道,他要醒了。公儀林的雙眼是陡然間睜開的,看到清河后雙目圓睜,身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雙十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聽我一言,回頭是岸!”啪!剛說完,又被一個巴掌拍暈過去。清河看著重新昏睡的人,滿意地坐在床邊。經歷了五次清醒,四次被劈暈的場景,第五次醒來時,公儀林揉揉發疼的脖子,總算不再絮絮叨叨什么佛家倫理,拿著清河遞來的瓷杯,喝了口潤潤嗓子后嘆道:“你下手可真重?!?/br>清河,“睡夠了就起來修煉?!?/br>接過公儀林遞來喝盡的杯子,身后傳來一陣格外難聽的歌聲——“好個負心郎,抽我不留情,一次沒打夠,還來第二次,二次嫌不夠,湊足三四五……”本身就沒唱歌天賦的人,還自己譜了一首小曲兒,殺傷力程度可媲美世界毀滅,清河嘴角一抽,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再將這只聒噪堪比麻雀的‘男高音’打暈。等他轉身,將杯子放在桌面上時,身后的歌聲忽然止住,大約是方才公儀林的歌聲太難聽,以至于他現在用正常嗓音說話,在清河這里覺得宛如天籟。只是他說出的話卻不那么讓人舒心就對了。“關于上次的賭約……”聽到‘賭約’兩個字,清河直覺不好。果然,只聽公儀林道:“不是說好輸了要為小爺我獻唱一只小曲兒,我看,今天這個日子就不錯?!?/br>他理了理衣衫,頭枕在胳膊上,靠著床頭,“不如現在就唱上一曲?”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花花大少。“我不會唱曲?!鼻搴拥?。不是不可能唱,而是真的不會,清河在樂理方面雖然略微通曉一些,但對于唱歌,他嫌棄公儀林是一回事,自己有自知之明又是另一回事。公儀林擺擺手,“隨便唱上一小段即可,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br>話說的挺動聽,可惜結束時猖狂的笑聲出賣了他,想到自己從前歌聲被嫌棄了那么久,上次去不死圣地隨意嚎了一小段,差點被這只鯤鵬扔下去,頓時就有一種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感。“記得賭約里說好的,要化成本體來唱!”說著又爆發出一陣笑聲。“啊——”在公儀林猖狂的笑聲中,第一個音符誕生了,公儀林詫異地瞪大眼,歌聲來得太突然,他甚至來不及屏蔽自己的五感。“啊,啊,”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音符同樣誕生,沒過多久,陣陣音浪襲來,夾雜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公儀林:……如果說他現在是什么狀況,用大師兄生前長吟的一句詩來相容,便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br>砰!正當公儀林被這陣歌聲折磨到幾乎一個慘絕人寰的境界,他甚至沒有力氣開口喊停,就聽重重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高空墜在地上。他用右手支撐起身子,搖了搖頭,好一陣子才將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壓下,就見地上筆直地躺著一只巨大的鯤鵬。公儀林不由失笑,“竟然被自己的歌聲震昏迷?!毙从檬种赴窗刺杧ue,企圖驅走剛剛歌聲帶來的頭疼,“師父說的沒錯,天作孽猶可繞,自作孽不可活,若非我執意戲耍于他,也不至于遭了這么一宗罪?!?/br>他起身,腳落在地上時停頓了一下,驅走暈眩感,扛起地上昏迷的鯤鵬,撂到床上。這個抗的動作,就在不久前,清河打昏公儀林時才做過,現在對方竟然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當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煉器師大比決賽開始的這天,陰雨綿綿,整個長門籠罩在一層潮濕陰暗的氣氛當中。公儀林和清河走在街上,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日街道上的人較往常略少一些。兩人并肩行走,默契得不提前兩天歌聲釀成的慘劇,兩人第一次想法如此契合:最好那件事能像塵埃一樣,徹底消散在天地間。清河的神色也是有些古怪,按理說歌聲再難聽也不至于讓人昏迷,尤其是它這樣一只強大的妖,實在是公儀林以賭約為餌,讓他唱歌時,他存了一些私心,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化一成功力為細線,融入唱出的音符中,哪知一并將自己坑了。一進入堵鄂門,公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