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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么一根細細的銀針,利用得當,依舊可以輕易奪去一個修士的性命。話雖如此,公儀林的目光卻是停在上官語冰的年輕的面龐上,清河料想他親手結束一個女子的性命,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便沒有打擾他,只是靜立在一旁。盯著上官語冰的尸體半晌,公儀林突兀道:“我記得周天北修煉的是無上霸道狂刀?!?/br>清河驟然看向他,“莫非你要……”“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么?”公儀林抬頭,面上看不出任何傷感緬懷,“若九師兄的資料不錯,上官語冰乃是玄冰宮這一代傳人,殺了一個傳承序列對任何門派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尤其還是一個萬年難出的太陰玄體?!彼慌膬ξ锎?,一把閃著冷芒的長刀被牢牢握在手中,“如果將此事嫁禍給周天北,你覺得玄冰宮會怎樣?”公儀林停頓一下,忽而低低笑道:“想必二者間將是一個不死不休的死局?!?/br>良久聽不到清河的回答,公儀林抬頭,笑道:“怎么,覺得我很殘忍?”清河面無表情道:“人既已死,怎么利用她的尸體是你的事?!?/br>何況此女本就是為了刺殺公儀林而來,退一萬步說,就算公儀林放了他,清河也會親手殺了她。“可惜了一個如花的姑娘,”公儀林的目光掃過手上因為之前偷襲留下的一道血痕,“留下來卻只能后患無窮?!?/br>清河淡淡道:“后患無窮,那便永絕后患?!?/br>公儀林一怔,先是低笑,爾后俯身笑起來,笑聲極其夸張,“難怪我會和你這樣的妖走到一起!”癲狂地笑了幾聲,他的目光復又恢復清明,“無上霸道狂刀講究的是霸道,狠戾,一刀致命,我所學駁雜,對于刀道擅長卻不精通,想要偽裝成周天北的手筆,怕是不易?!惫珒x林抬步,在上官語冰尸體旁繞著走了幾步,爾后停在一個特殊的角度,揮動手中長刀,一刀狠狠劈下,一道猙獰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上官語冰的胸口。雖然傷口猙獰恐怖,但比起霸道,仍有不足。公儀林并沒有繼續補刀,而是掏出一個翠綠色的小瓶子,倒在上官語冰的尸體上。白色的粉末一觸及道傷口,血rou之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原本尚有幾分紅潤存在的臉龐也徹底枯萎,青絲枯黃,活像是被采陰補陽,吸干了精氣,與此同時,原本胸口的傷口立馬深可見骨,看上去駭人無比。“這便好了?!惫珒x林將翠綠色的小瓶子收起來,開口道:“今夜我便放出一些風聲,想必以玄冰宮的勢力,很快便會調查到周天北的頭上?!?/br>刀上完成后,尸體的后續處理公儀林沒有親自做,清河說會派人來處理,他便沒有多管。是夜,公儀林呆在屋中,因為之前的刺殺,已經失了睡意,提筆作畫,清河則化身成小雀鳥站在一旁的硯臺上,看著公儀林揮毫潑墨。有人說過,作畫的精髓在于抽象。公儀林本身實力便是不俗,要不當初越浪也不會對他死纏爛打,求他在自己臉上作畫,經過刻意處理模糊后的畫像是籠罩一層淡淡的武霧氣,想讓人一探究竟。小雀鳥黑眼珠轉了一圈,盯著畫面中心的動物,“螞蟻?”公儀林嘴角一抽,“這是蜜蜂?!?/br>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的作品,小雀鳥飛到窗外的枝頭,留給公儀林一個瀟灑的背影。被人鄙視了不要緊。關鍵是被一只不懂畫作眼光還挑剔的鳥給鄙視了。公儀林表示不能忍,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窗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提筆先是寫了下今天日期,爾后迅速嘩嘩地往上寫,當真是下筆如飛,筆走龍蛇,等寫完后,心中的怨念得以平復。到了后半夜,公儀林才興起一絲睡意,他爬上床,不忘關上窗戶,爬上床倒頭就睡。幾乎在那扇窗戶還沒被關上多久,就被粗暴地啄開,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雀鳥眼中有著惱意,顯然是不滿自己被鎖在外面的行為,它繞著公儀林飛了一圈,剛想狠狠將人啄上一口,恰好看到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從內衫中露出一角。黑豆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想不到這人竟是如此好學,睡覺都不忘抱著書。它咬著冊子邊緣無聲無息地將小冊子帶出來,紙面光滑,略微泛舊,看來主人經常翻閱。扔到桌子上,接著月光,小雀鳥看清里面的內容,從第一頁開始,再到第二頁,它的黑豆眼陡然睜得滾圓,這本冊子上寫的比坊間的話本還跌宕起伏,一看就是出自公儀林之筆,主人公也叫公儀林,是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而配角叫……清河,被抓來的敵國皇子,身嬌體弱,日日被將軍xxoo。越到后面內容越不堪入目。啪!一爪子將書合上,前爪死死踩在書面四個鍍金大字上。猛、鬼、御、鳥!黑豆眼牢牢鎖定床上正在好夢的公儀林,小雀鳥心中冷笑一聲,好,當真是‘好’極了!第81章天元之禍天高云淡,預示今天是一個好天氣。公儀林起來學著一個凡人該有的樣子,伸了下懶腰,運行吐納之法,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嘆。忽然,像是感知到什么,他的目光投向桌面,雪白的小雀鳥正用黑豆眼冷冷注視著他,一動也不動,像是要將他望穿一般。公儀林摸摸下巴,難不成是記恨自己昨晚將它鎖到窗戶外面的事情?“今日便是煉器師大比,”小雀鳥口吐人言,“你要沒什么事趕緊上路?!?/br>“上,上路?”公儀林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這個詞用得有些不吉利?!?/br>他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道:“我們可以出發了?!?/br>小雀鳥冷眼望他,撲扇著翅膀停在公儀林的肩膀,不多時,二者便已出門。今天是非比尋常的一天,掩蓋在繁華的煉器師大比下,個人懷著個人的心思,公儀林無端有些緊張,卻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混戰,源頭來源于自己的肩上,確切的說,是正停在上頭,爪子扒拉著他衣服的小雀鳥。“是錯覺么?”公儀林喃喃道,總覺得今天小雀鳥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最受矚目的無疑是煉器師,如今行走在長門街上的煉器師都會被人盯著瞧上幾眼,猜測是不是要去參加煉器師大比。“堵鄂門內必定是戒備森嚴,外松內緊,能去觀戰的多是大的宗派和修正家族,你沒有邀請函,進去的可能性為零?!?/br>“為零?”公儀林側過臉,微微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小雀鳥脖頸上的茸毛,后者爪子朝左挪了一下,避開溫熱的觸碰。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原諒這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