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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席慕在江南囂張的行徑,他那根弦便斷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你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強搶民女,無媒茍合,那丫頭是慕兒的妾啊?!?/br> “若是妾怎么會沒有官府文書,在越縣時還親口吩咐下人稱她為夫人,我說的這兩樣哪兒冤枉他了?!?/br> 尤妙這種身份說起來就是個外室,但外室是灰色地帶,并不是可以拿上臺面來說的,所以席金盛說席慕的罪證并沒有錯。 “可我之前不是與你說了,慕兒打算……” 席金盛瞪圓了眼睛瞧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什么霸王不成,打算什么就能做什么?!?/br> 聽出席金盛今日是一定要找茬了,李氏表情難看,也恨自己思慮不周,沒想到席金盛除了使些小手段出氣,竟然臨到末了還來這一招,打擾席慕看不成書。 “可慕兒現在在準備春闈,這些事就不能等到春闈完了再說?”李氏看著席金盛的目光里帶著哀求。 席金盛側過了眼,一意孤行:“就是你平日對他放縱,才養成了他如今肆意妄為的性子,你在這兒也是添亂,回榮錦院去?!?/br> 難得老伯爺不在府中,他又占著理,說什么也得懲戒了席慕。 席慕趕過來的很快,基本上是聽到了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書。 為了方便看書席慕不像是往常一般穿著華袍,身上是一件銀白色的收袖直裰,頭上的發絲用青葉玉簪束著,露出干凈飽滿的額頭。 若是不去瞧他陰沉狠厲的眸子,這身打扮讓人情不自禁想贊他少年英姿。 席金盛看他這副正正經經的打扮,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差,席慕吊兒郎當,席金盛瞧著他才稍微不礙眼,他一正正經經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像是他精神了,就會輪到他倒霉了。 “逆子還不跪下,聽你祖父說你要考春闈,我還以為你終于懂得上進了,沒想到只是為了掩蓋你雞鳴狗盜的伎倆?!?/br> 席金盛讓席慕曾經疑惑很久的一個招數就是,他明明不喜歡他,卻每次找他麻煩的時候,都會用上一個冠冕堂皇為他好的理由。、 就像是他并不是不喜歡他這個兒子,只是對他恨鐵不成鋼。 他小時候還真以為他是氣他不夠有出息,后面他有了出息,他反而惱羞成怒才讓他真正明白了自己有多傻。 “她人呢?”席慕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席金盛,“你有什么伎倆沖著我來便是,連女人你都好意思動手?!?/br> “混賬!你這是說什么屁話,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種法子掩蓋,你以為我會吃這一套,來人啊讓這逆子跪下,家法伺候?!?/br> “伯爺,這話都沒說清楚,怎么就上家法了……慕兒你先給你父親道歉?!崩钍掀疵亟o席慕使眼色。 “他當眾忤逆我,在你看來不值得家法伺候!”席金盛眉頭緊蹙,“就是你這般嬌慣,才把兒子養成了個欺男霸女的禽獸?!?/br> “你們愣著做什么,還不讓這逆子跪下?!?/br> 興安伯府席金盛是伯爺,他就是伯府話語權最大的。再者他對席慕的厭惡誰都察覺的出,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在旁邊候著的侍衛便躍躍欲試,只是還沒近席慕的身,就被扯著胳膊踢到了一邊。 席慕目光兇狠:“我問你,她人在哪里???” “你這逆子,竟然還敢動手!”席金盛怒不可遏,瞪大了眼,“今天家法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再不打都成了什么樣子?!?/br> 周圍的侍衛洶涌而上,李氏看著心焦,可又被席金盛派的下人給死死攔住了。 見有人竟然打到了席慕的下頜,李氏急的直撫胸口:“若是你們敢傷我兒,我定不會放過你們?!?/br> 這話讓小廝們的拳腳頓了頓,也給席慕半點喘息的空間。 席金盛瞪了發妻一眼:“送夫人回榮錦院?!?/br> “娘,我送你回去?!?/br> 見李氏不愿,場面鬧得難看,在旁的席華攔住了李氏的肩,要親自送她回院。 席華出聲,李氏才發現大兒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過來了,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快勸勸你爹,這要是傷到了你弟弟怎么辦!” 席華蹙了蹙眉,他剛來還不曉得是什么事,但這些日子他并沒少聽趙氏說席慕寵慣妾侍,讓妾侍鬧得滿院子風波。想來就應該是這一件事。 “弟弟的性子該改,而且他怎么能與府中侍衛動起手來?!毕A不滿地看著場中景象,“年紀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讓父親省省心?!?/br> 李氏聽著心就是一寒。 第111章 沖突 “伯爺, 有什么事還是等到老爺子回來再說?!标惪∩贝掖业内s來, 招手讓榮和堂的下人把席慕救出來。 朝著混亂一片的戰局道:“你們還不住手, 是連老爺子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其實這會兒,地上已經被席慕打趴下了幾個, 聽到這話,其他站著的人也干脆順勢躺下, 在地上打滾哎呦哎呦的叫, 雙方都不得罪。 “你膽子倒是不小了!”動了手還是這情形,讓席金盛的面子上掛不住,怒不可遏地看著陳俊生。 陳俊生彎著腰姿態低微的拱手:“這是老爺子的意思,老奴也是按著老爺子的吩咐行事?!?/br> 幸好老伯爺出門訪友的時候, 怕臨近考試以防萬一,就把陳俊生留了下來, 要不然這回真不知道這父子倆該怎么收場。 “三少爺, 咱們回榮和堂?!?/br> 掃過席慕身上沒什么損傷, 那些侍衛下手算是有輕重, 陳俊生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在觸到席慕通紅的眼睛,又提了起來。 就是當年被設計娶了宋氏,陳俊生都沒見過席慕這副神態,這會兒父子倆是徹底撕破臉了。 席慕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席金盛,目光陰狠, 整個人陰沉的像是從黑暗中撈出來的。 席金盛竟然被他這種目光看的有些發憷:“你過來做甚!我教訓你難不成還教訓錯了!你這不忠不孝的逆子, 對著親爹都敢動手, 若不是老爺子護你我今日就想把你逐出席家家門?!?/br> 聞言, 席慕嘴角上挑,仿佛席金盛說了什么有趣的話,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席金盛,你要是算是個人,今日就干脆與我斷絕父子干系,席慕以有你這樣的父親為恥?!?/br> 席慕的嗓音因為剛剛劇烈的打斗有些喘有些啞,呼吸聲很大但話落在場中鏗鏘有力,清晰的不會讓人聽錯一個字。 陳俊生離席慕最近,最先反應過來席慕說了什么,焦急的轉身:“三少爺,別說這般氣話,讓老爺子聽到該多傷心?!?/br> “若這世上只能有他無我,有我無他,那我憑什么退讓?!毕袷且磺薪Y都有解開的方式,席慕冷峻的眉頭一點點松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