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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數的狐貍精把我兒迷得七葷八素,連腦子都不要了!” “娘你別急啊?!毕叫χ飞狭巳?,把披風給她披上了。 “去鴻琺院也好,見了人兒子再跟娘細說,只是娘冷靜些別嚇著人了?!?/br> “我不止是要嚇著她,我還要廢了她的狐貍尾巴!”見兒子提到人就眼泛溫柔的模樣,差點沒把李氏給氣死。 第108章 獅威 席慕的娘親是個有趣的婦人, 與席慕說的氣沖沖的, 一副恨不得撕人的模樣,但走到外頭又端起了架勢。 云鬢的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發冠,隨著步子輕輕搖曳,一只手放在蜜合色細碎灑金對襟襖子身前,另一只手自然讓席慕就近扶著。柳葉眉雖然微挑,但卻讓人瞧不出剛剛生過一場大氣。 該說世家夫人都是這副模樣, 就是在家中, 屋內屋外當著不同的人,有著兩幅面孔。 席慕瞇著眼輕笑:“娘這手上的蔻丹應該是兌了金粉,亮閃閃的漂亮的緊?!?/br> 李氏橫了他一眼,嘴唇微動聲音不大不?。骸吧僬f這些沒意思的話?!?/br> 這次不是小事,李氏才不會被幾句討好說的就隨了他的意。 可席慕卻沒有閉嘴的打算,而是說起了他如何認識尤妙, 又如何為了她把越縣的女人遣散, 在江南遇到的危險, 走到了鴻琺院門口, 席慕正好說到了他打算考春闈。 伯府的回廊鋪的是堅硬細膩的白石京磚,建造之時便由工匠細細打磨過無數次,平坦的沒有一處絆腳的地方,但李氏這一路走得停了幾次, 特別是聽到了席慕差點死在江南, 要不是有席慕扶著, 估計就要倒在地上。 “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李氏眉頭緊蹙, 上下打量著席慕,見他精神煥發那個心也沒落下,“不是為了那狐貍估計說這些話來嚇我?” “娘,兒子怎么會拿這些事開玩笑?!?/br> 打量著兒子的神色,李氏看著鴻琺院的大理石屏風,突然不想跨過去。要是她現在還聽不出席慕對要娶個妾侍為妻有多認真就怪了。 而聽過了這些事,她也無法去干干脆脆的揪尤妙的尾巴。 “江南和春闈的事,你來信怎么從來不提,你爹每日還道你插手管別人家事?!?/br> “這會祖父應該已經跟他說了,但他對我的態度,娘難不成會不明白,他巴不得我能死在外頭?!睉撌鞘謿鈶嵉脑?,被席慕用著有些玩笑的語氣說出來,讓李氏更覺得心酸。 “你爹哪會那般,別亂說讓人聽到亂傳,傷了你們父子的感情?!?/br> 席慕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跟越縣的欹石院比起來,他從小住到大的鴻琺院才當的起奢華這兩個字。 月門的落掛就垂了厚厚氈毛墊,走到院中,雖然還有寒風,掛在回廊金漆彩繪的檐下的八哥、畫眉、黑枕黃鸝、鸚鵡、鷯哥鶯歌鳥語。 鴻琺院跟其他院子隔開的法子不是砌墻,而是從旁的地方直接移了小山落在邊緣,小土丘上移植了高大的杏樹、杉樹,又用了翠色碧塊壘成嶂壁的假山,繞著曲折回廊盤旋環繞,遠遠地看著鴻琺院就像是隱于層層青山之中。 地上擺的盆景,用的一律是宜興窯,色都是鈞天藍釉,齊刷刷的看過去,色調淡雅細膩不必其中的花兒差。 天冷怕嬌花受不住,每個瓷盆上還配了一個輕紗薄霧的罩籠御寒。 靠近假山處的潺潺流淌的小溪,引的府中荷花池的活水。水源雖是露天,但鴻琺院不吝嗇柴火,地龍鋪的范圍極大。 池水進了院冷熱交替,便冒出了裊裊水煙,把鴻琺院更襯的像是人間仙境。 鴻琺院并不是一開始就建造成這般,而是席慕天生就懂得如何享受,不吝嗇金銀,從小東改改西建建,這院子到了現在比伯府伯爺的院子還要精致幾分。 這樣的景別說住在其中,走在里頭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你那妾侍該是美若天仙,又知你懂你,才讓你那么個高眼光的瞧上了?!甭犞喜疇敹即饝?,李氏的態度也沒之前那么強硬。 她對席慕這小兒子的心態,跟老伯爺的補償心態差不多。 李氏能成為伯夫人,家中自然是與興安伯府門當戶對的家境,只是她出嫁時,她家的重心就慢慢從官場移到了生意場上,這樣的移動也是因為李家后頭沒有出色的后輩能在官場上立足,到了近幾年,李家子弟已經沒有在官場上說的上話的人。 說落魄也算不上,畢竟是百年世家,在京城老樹盤根,朝中無人但手中有銀??梢驗檫@層關系,李氏的對著席金盛的底氣就足不起來。所以只能叫自個的小兒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卻只能拿金銀補償他。 親娘的顧忌席慕不是不知道,除了他,她還有大哥,還有已經出嫁的大姐,總不能為了他什么都不顧,這一切的錯都源于席金盛的草包腦子。 鴻琺院的女人們聽到信說席慕并著李氏來了,也沒空繼續說那尤妙,都急急忙忙的出門迎人。就見席慕主屋旁邊廂房咯吱一響,尤妙也姍姍的走了出來。 初到鴻琺院,徐mama有意讓尤妙給席慕后院的女人們一個下馬威,尤妙曉得徐mama是為了她好,在女人當中能不能立足腳跟,第一個照面就能費心力的鋪陳好了。 “爺剛回來府里正亂著呢,我就別再給他添麻煩了?!?/br> 后院女人們的戰爭此消彼長,尤妙這會退一步,之后就會被逼著退無數步,在徐mama看來,尤妙完全沒必要退步,反正從老伯爺和席慕的意思看來,她這三少夫人是有一半坐穩了的。 “你與她們又不一樣,有老伯爺……” 觸到尤妙笑的疏離的神情,徐mama頓了頓:“老奴聽尤姨娘的?!?/br> 聞言,尤妙這才笑的松快了。席慕既然口口聲聲的說要娶她,說要護她周全,這會兒何須她沖到前頭沖鋒陷陣,怎么也該看席慕發威,她躲在他后頭乘涼。 抱著暫避風頭的想法,尤妙進了鴻琺院誰都沒理,也沒去那些姨娘的屋子里坐坐,而是問了席慕的住的屋子在哪,直接去了他隔壁的廂房休息。 見她的架勢,有人想去找她說話,還沒敲門便被越縣跟回來的下人攔住了。尤妙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卻擺明了這院子她誰都沒瞧在眼里。 而今見她也出來了,便有人斜眼看過去:“還以為這新姨娘耳朵嘴巴不好使,看來是我誤會了?!?/br> 說話的女人穿了件玫瑰紅葡萄紋的交領襖子,頭上帶了銀絲鬏髻,打扮華貴,櫻桃小嘴涂了大紅的口脂,看著又漂亮又高傲。 尤妙記得這女人,她算是席慕正經納的妾侍,親爹是個小官,跟銀姨娘不同的是,這姨娘姓趙,跟席慕的大嫂沾了遠親,平時說的上話。 因為這層關系,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