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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層關系,所以席家的人都尊稱他一句叔,他本來名字帶著幾分書生氣,喚作陳俊生。 陳俊生進門就從柏??谥新牭搅讼皆谛菹⒌氖?,只是沒想到尤妙會那么落落大方的出來招待他。 以前在伯府是兩人沒打過交道,陳俊生只是偶爾見過她幾面,印象中她就是個長得十分漂亮,眉間縈繞這點點哀愁的小姑娘。 現在看來他那時候該是瞧錯了,尤妙現在的模樣沒半點鄉間出生的模樣,穿著月華銀絲線的馬面裙,頭上簡簡單單的戴了副翡翠蓮花的頭面。 不止是打扮貴氣,行為舉止也完全配得上這身衣裳。 翠綠色的茶水從青花元寶壺傾瀉而出,尤妙衣袖略微撈起,露出水頭極好的玉鐲,翡翠鐲子帶在她的皓腕上晶瑩通透,宛如鎖了一汪流水在其中。 見到這模樣,陳俊生有些明白席慕為何如此迷戀她了。 明明是鄉間丫頭,行為舉止比起京城的大家閨秀也差不離多少,但比起從小在規矩中長大的閨秀,又多了份靈動。 按著她在越縣鬧著讓席慕趕人的性子,大約性子上的趣味不少,所以讓席慕這個見多識廣的花花公子入了迷。 尤妙親自給他遞茶,陳俊生雙手接過低頭道謝:“不敢勞煩尤姨娘?!?/br> 姿態恭敬卻能讓人看出一絲敷衍,語調也生硬疏遠。 他的態度尤妙自然察覺了,想也知道他沖著什么來的,老伯爺如今估計聽到她的名字就恨不得把她溺死。 不得不說在這事上尤妙的觸覺還是挺靈敏的,猜中了老伯爺的心思。 雖然察覺到陳俊生來意不善,但尤妙臉色的笑依然是淺淺的掛著,對陳俊生尊重,就是對老伯爺尊重,她不會在這事上出什么差錯。 “大夫應該還留在府中,能否請尤姨娘讓大夫過來,有些話我受了老伯爺的吩咐,若沒有問清楚,這香茶喝在嘴里也是苦的?!?/br> 尤妙點頭:“這是自然?!?/br> 吩咐了旁邊候著的下人去請大夫,尤妙也沒有借機先走,而是留下與他說了席慕這幾天的狀況。 “雖然轉危為安,但是還是得好生將養,這些天爺都是喝粥用的清淡的飲食,昨日晚上用的東西就不少,人看著也完全無礙了,只是爺今天早上閑不住,非要在院中練拳,我勸不住他,沒想到而后爺就有些發熱,所以就從晌午睡到現在還沒醒?!?/br> 席慕就是個爭強好勝的,見她個女人灌了幾服藥,就能行動自如,面色如常,他就不甘心起來了,非要證明自己的鐵打的身子,這一證明就證明的又回床上躺著了。 因為持續發熱,怕傳給尤妙,還不準她長時間的待在屋里。 而又因為房間沒有她,所以百無聊賴,除了睡覺就沒別的事可做。 “那晚飯不是還未用過?”陳俊生皺了皺眉。 “中間醒了喂了藥,喝了幾口粥爺嫌撐就沒再用了?!?/br> “尤姨娘該多費費心的,我在路上聽說三少爺昏迷的時候,大夫銀針無用,倒是你想了法子讓三少爺喝下了湯藥,順利的轉危為安?!?/br> 聽到這話,陳俊生覺得可信度不高,哪會有那么神奇的事情,想著應該是席慕怕席家人怪罪尤妙,為她放出來的掩護。 如今面對面,他正好問一問。 怎么又說到這個話題了,尤妙耳尖的紅色開始慢慢蔓延,早曉得她那時候就該想別的法子。 就是用管子給席慕灌藥也比用嘴好,昨日席慕身體稍微好了些也在就跟糾結這事,幸好他風寒未愈,人有些分寸,才讓她逃過了。 “是爺吉人天相,而大夫又醫術高明?!边@時恰好下人領著大夫來了,尤妙親自去門邊接了人,“若是爺一醒,我立刻來知會陳叔,或是陳叔有什么事,讓下人叫我便是?!?/br> 退出去的時候還體貼為他們關了門。 第99章 船上 陳俊生算是運氣好, 沒等到明日席慕就醒了。 聽到祖父派了陳俊生來,席慕頭疼的靠在尤妙的懷里:“祖父這回是動真氣了,爺為妙妙做到這個地步, 妙妙打算怎么補償爺?” 既然人靠過來了,尤妙就順道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一刻不到功夫,席慕的手自動的去找補償, 隔了衣裳摸尤妙。 “爺到底什么時候能退燒,在憋著不能碰葷腥的感覺,兩天沒碰就像是饞了一輩子似的?!毖劬χ惫垂吹目粗让? 就像是窮人家缺奶吃的嬰兒, 眼睛都是發著光。 尤妙氣的“啪”的一聲打掉了他的手。 她真的沒見過誰能把無恥演繹的像是席慕爐火純青的,就是在病中也那么的不消停。 “我去叫陳叔過來?!泵慨斢让钕敫胶煤玫南嗵幍臅r候,都能被他的不正經逼的放棄這個念頭。 尤妙剛站起就被席慕抓住了胳膊,握著尤妙的細滑的手腕摩挲, 席慕戀戀不舍。 “不陪爺?” 說完叫尤妙側著臉不看他,曉得她這又鬧脾氣生氣了, 席慕就沒繼續開玩笑, 板了臉正正經經道:“吩咐下人收拾行李, 你出去就收拾些爺與你的貼身物件,祖父就是沒生氣, 聽了這邊的消息, 為了避免他為我憂心, 就是陳俊生沒來我本來也打算早回越縣?!?/br> “連夜回去?”尤妙表情不贊同, 抿了抿唇, 頭一次在這種事干涉席慕的決定。 “你的還有些發熱,那么急著奔波,要是猛地又燒起來,在水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大夫束手無策怎么辦?”這病畢竟是因她而起的,她沒辦法視若無睹的見著席慕折騰自己。 那就用上次昏迷你用的辦法,席慕心中這話迫不及待的響起,但卻沒有說出口。 這事用在他生病不能碰她的時候太浪費了,得等到他好了,再來跟她細究。 “一點發熱怎么夠,為了在祖父面前裝可憐,讓他別為難你,至少得燒的像是火爐一般才足夠?!?/br> 席慕說的戲謔,但尤妙聽到耳朵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當時你可以不去的,或者不必用那么極端的法子?!?/br> 席慕眉梢一挑,好聽話從口中不要錢的傾斜而出:“妙妙的安危,爺怎么可能不去,對爺來說事關妙妙沒有極端的法子,只有有用的法子?!?/br> 趁著尤妙聽得愣神,席慕把人又拉到了床上坐著。 “爺風寒不能動別的地方,妙妙乖乖你讓爺多摸摸解解饞?!毕桨溯呑記]吃過rou的語氣,猥瑣的讓尤妙捏緊了拳頭。 讓她特別不理解的是,那么猥瑣的話,因為席慕有張矜貴英俊的臉,加上能有把所有不正經話消化的強大內心,所以話由他說出來,竟然能讓人產生一絲理解。 尤妙低頭看向在她胸前作怪,還試圖往下延伸的手,這回打他的力度比剛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