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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禿著枝丫就顯得蕭索了。 “顧先生,今晚幾位客人?”從廂房里出來一位圍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她面帶笑容對著顧思郁禮貌頷首。 “我算算…應該?先準備十個人的份吧?!?/br> “那面應該不夠,我再準備點?!眿D人回頭往旁邊的房門口敲了兩下,“施杰,出來幫忙?!?/br> “我幫你吧?!鳖櫵加艨刹皇亲葎e人來伺候的主,那樣她會很不自在的。 “那怎么行?你是顧先生的客人呢?!眿D人連連擺手。 “沒關系的,不是和面嗎?我在伙食團做過,應該可以跟你打下手的?!鳖櫵加袈牫鰦D人帶著云南腔的普通話,心里就騰起絲絲的親切。 “沒事的,我讓我兒子和面就行了?!闭f著就出來一位帶眼鏡的大男孩。 “表叔,過來啦!”男孩友好的問候。 顧恒之點點頭,“介紹一下,顧思郁,在鈺璟酒店上班。全施杰,北大研二在讀,全施杰的mama施姐,你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家鄉人?!?/br> “全施杰,全世界?”這名好獨特。 “我爸姓全,我媽姓施,我是他們的杰作,所以就叫全施杰?!蹦泻⒑苡哪?,邊說邊伸出手?!澳愫梦覀兪抢ッ鞯?,你來自云南哪里?” 這名取的真好,孩子本來就是父母的全世界! 顧思郁伸手互握,“我是XX鎮,孔雀坪的?!?/br> “顧小姐普通話很純正,我都聽不出半點家鄉音調了?!笔┙阋言趶N房忙開了,邊和面邊伸出頭夸獎顧思郁。 全施杰挽起衣袖進入廚房。 顧思郁也跟著進去。 “不行的,你第一次來,怎么好意思讓你進廚房?!笔┙惆杨櫵加粽埑鰜?。 顧恒之抱著手臂笑,他猜出了顧思郁的心思?!笆┙?,聽說她做雜醬面的手藝不錯,你就讓她幫忙吧?!庇值皖^對小樹說:“去叫上施杰哥哥,我們去客廳看電視?!?/br> “哥哥?這誰的孩子?”全施杰伸長脖子問。 “她的?!鳖櫤阒掳?。 “???”全施杰眼鏡都快跌掉了?!翱礃幼铀鹠ama還沒我大,他得叫我叔叔?!?/br> “小樹叫我舅舅,你叫我表叔,所以你只能是他的哥哥,輩分在這里,這跟年齡無關!”顧恒之示意全施杰帶著小樹。 全施杰撓撓頭,這都什么呀?喃喃著,“我有這么低的輩分嗎?” 施姐在廚房笑,她cao起了熟悉的鄉音?!霸谖覀兝霞?,施杰輩分很高的,都見孫子輩了?!?/br> 顧思郁將披散的頭發扎了個馬尾,抿著唇笑。 “顧小姐這么年輕,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老公福氣真好!” “施姐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氣的?!?/br> 施姐點點頭,“你是云南人,但沒聽說顧先生在那里還有親戚呀?” “不是,我們只是同姓而已,顧總瞎掰的?!鳖櫵加艚舆^施姐手里的面盆開始和面。 對于顧思郁的伶俐,施姐沒再客氣,轉身去清洗香菇?!熬褪钦f嘛。顧先生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要說有親戚在云南就只有我們宋家這一支了……” “宋家?”顧思郁感覺面有些稀,把手給她糊住了,動不了。 “我奶奶姓宋,跟顧先生的爺爺是姑表親戚。那些年的動亂,宋家人基本沒有了。只剩下我奶奶也是斷了雙腿殘廢了…唉…”施姐硬著手臂在眼角揩了一下。 “你們…一直和他們都有聯系?” “沒有,那個饑荒年代,為了活命,我們一家都搬到昆明鄉下去了。直到后來,應該是二十多年前吧…”施姐偏著頭回憶,“當時我家施杰都快兩歲了,那就是二十三年前,郁老過來找到我們,然后就是他老人家每年會不定時的過來看我們一次。直到我奶奶去世。后來施杰來北京上學,我也來這里打工……” 施姐將洗好的香菇切成丁,找出姜蔥蒜準備炒餡?!澳菚r這里的房子剛剛被郁老出高價購回,郁老平時都在國外,這里需要人看管。我和我老公就住了過來,他負責玻璃房的花圃和房前屋后的樹木,我負責打理衛生,每年元旦左右郁老會回院里住上個把月。我們一家在這里都五年多了,郁老很照顧我們,年年我老公都會因為回家有事而耽誤工作,他還是照樣付工資,我兒子的學費也是他老人家資助的,我們都很感激他,他卻說,我們是親戚不用那么客氣。其實我們哪里算什么親戚?我表姨婆嫁給他也沒留下一男半女就離世了,要是換作其他人,早就不認識了?!?/br> 施姐臉上又是淚,又是笑。 顧思郁埋著頭,使勁的和著面。外婆說過,雜醬面不光面粉要勁道,關鍵是和面時要將面揉活泛,口感才會更好。所以她一刻不停,直到汗流浹背。 顧思郁把面搟成皮,用刀薄薄的切成條狀。施姐很是贊賞,說她搟面的手法都快趕上地道的老北京人了。 顧思郁澀然一笑,她可是耳濡目染了十八年。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年高考季??! 多年后的今天顧思郁對凌修遠說:“要不是你讓我懷上小樹,我大學都畢業好多年了?,F在搞的來每天和兒子一起做作業……哼,我都煩死你了……” 凌修遠看著眼睛眉毛都皺在一起的顧思郁,把她擁進懷中,貼著她耳朵說:“我得感謝兒子的提前到來,他以一抵百的為我擊退多少敵人啊……” “嗯?” 凌修遠彎起眉梢笑,每次去接她下課,她身邊總是有那么幾個青春勃發的男孩子圍著,于是他一個眼神,兒子就像領到指令似的,奔跑到她的懷里?!癿ama,我和爸爸來接你放學……” 第六十章 這時外面傳來了說話聲。 “是郁老他們回來了?!笔┙銣蕚錈旅?。 過道的燈光明亮,拄著手杖的老者步履矯健地走在前面,兩位身著黑衣的男子緊隨其后。后面應該是對夫妻,妻子的腳可能出問題了,下階梯時走的艱難。丈夫見狀彎腰將她抱在懷里,往正屋疾步而去。 夜色朦朧,燈影綽綽??床磺宸蚱薅说臉幼?,只見妻子微卷的長發如瀑布傾瀉而下。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胸前。 這樣繾綣恩愛的畫面,卻讓顧思郁的眼前恍惚成了一片。 “mama…”小樹走在全施杰的前面。 “客人到齊了嗎?”施姐問兒子。 “齊了?!笔┙艽蜷_冰箱。 “你找什么?去飯廳擺碗筷呀?” “婧媛姐的腳扭傷了,他老公說用冰塊先敷一下?!闭f著全施杰用塊毛巾將冰塊包好出去了。 某些事,某些人,無論你怎樣回避,不經意的抬眸間就會橫沖直撞地沖到你面前。不管你討厭還是喜歡,接受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