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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心臟是不是要跳出來了。這愚蠢的想法在薛兆罵了聲:「你心跳聲小聲點?!购?,煙消云散。凌伊豎起中指,他真覺得這些人混在一起,腦子都有洞了。被薛兆這么一鬧確實放緩了情緒,凌伊喘口氣,繼續安靜等著。七點整。薛兆說:「我覺得不對勁?!?/br>小青:「我也這么覺得?!?/br>許辰卻漫不經心答:「你們耐性真差,他們又沒說約幾點,才七點就在待不下去?!?/br>「等等,」凌伊驚恐的搖著許辰的肩膀,「你再說一次?!?/br>「嗯?說什么?!乖S辰沉思著他剛剛的話,并無不妥。凌伊:「幾點?」許辰:「沒說……」凌伊錯愕的抱著頭,自責道:「我cao,被擺了一道?!?/br>「啥意思?」小青歪頭,不太理解。「肯定不是這里,錦華才不可能給自己挖了坑跳,一定在其、其他地方?!沽枰疗鹕?,焦急的將小青拉起來,抖著唇說:「小青,你快去開車,不在這里!」「你冷靜點?!寡φ灼鹕?,拉住躁動的凌伊。凌伊扭來扭去想掙脫力氣大得可怕的薛兆,他怒言:「不在這里呀!這根本是他們私下的協定,錦華說在沁谷倉庫,只是個幌子,想騙我!」許辰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他冷言:「那藍少爺為什么不跟你說?」凌伊被戳中了痛點,他低下頭,「我、我不知道……」小青連忙提議:「這樣吧,帶走一半的人,分頭在B市找找有沒有……看起來像非法集會的地方?」「對,我們也不能確定真的不在沁谷?!乖S辰的焦急程度不亞于凌伊。他回想起藍少呈要他今日跟好凌伊,不讓他跟著的命令。以為是普通的保母,怕凌伊的安危,結果竟是故意支開他。他的少爺到底在想什么?薛兆點頭,他一聲傳令,四周立刻有了動作,好幾名黑衣人從暗處起身,荷槍持彈跑到外頭,一組一組上了車,車尾燈消失在黑暗中。他們一群人也跟著小青,趕緊上車,以時速120奔馳在閃爍的路燈下。不知該往哪個方向,沒有頭緒,甚至連離開沁谷的決定也有些后悔。是他算得深,還是錦華算得更深,凌伊坐在后車座上,抱著腦袋焦躁不安。許辰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后照鏡中的凌伊,猶豫著,最后還是張了口道:「凌伊,我要告訴你個事?!?/br>凌伊沒有看向他,他的視線無法聚焦,腦子腫脹的他快無法思考。「那筆交易……」許辰吸了口氣,「其實錦華擄走了凌月,你那天去探訪她時,她人不在醫院?!?/br>「你說什么?」凌伊激動的跨到前座,掐著許辰的喉嚨,十指用力抓著,留下鮮紅的痕跡,他破口大罵:「你為什么現在才說?」「冷靜點?!寡φ桌读枰恋囊路?,卻被他一手揮開。「混帳東西,你給我解釋清楚?!沽枰疗糜昧?,許辰臉色發白,快不能呼吸了。被這么一鬧,小青也無法好好開車,他空出一手將凌伊推到后座,然而凌伊殺紅了眼,根本控制不住,最后是薛兆強硬的將他拽到后座,許辰費力的一指指扳開他的指頭,才逃過一劫。凌伊跌坐在薛兆懷里,哭喊著:「你他媽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告訴你又如何?」許辰淡笑,「你他媽就能解決問題嗎?是藍少爺要我別跟你說,他怕你又多慮了?!?/br>許辰說:「他知道凌月對你的重要性,所以就算這擺明就是個陷阱,他也要去?!顾笮?,「就是這樣,你明白嗎?」「cao!」忽然想到薛兆說過藍少呈一定會赴約,一股寒意從尾椎像小蟲子一樣侵蝕著他的理智,他憤怒的扭頭盯著面無表情的薛兆,喊:「你也知道吧!」薛兆沒吭聲,他不語。凌伊閉緊雙眼,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捏著駕駛座的椅背,全身的血液沸騰著,他抖著聲喊:「去……去最近的醫院,他媽的就算猜不到,也要賭賭看!」最近的醫院是設立于B市郊區的人民醫院,車程大約十分鐘,小青將油門踩到底,飛馳在柏油路上。他和許辰額上冒著冷汗,后座情緒崩潰的凌伊影響著他們。他們誓死跟著藍少呈。現在藍少呈遇到危機了,明明可以帶上他們,卻故意隱瞞。沒人猜得透藍少呈顧慮的是什么,包括跟他最親近的凌伊。望著前方寫著“人民醫院”的招牌,凌伊將眼瞇成條線。他的血液在血管內橫沖直撞,簡直要沖破腦門,一刻也無法松懈。這是他的直覺,既然藍少呈是為了凌月去,那醫院……砰。是槍聲。砰砰。一連兩發。眼看著小青將車子停到門口了,凌伊顧不得他身上連點防衛武器都沒有,打開車門快馬加鞭的循著聲響找到他們。他跑,奮力的跑,跟時間賽跑的跑,一直到視線里看見了,藍少呈模糊的身影。還有中彈的錦華。「藍少呈??!」扯破喉嚨的大喊,震破天際,后面的三人趕緊跟上。藍少呈搖搖晃晃地回頭,他瞳孔收縮,大叫:「別過來!」他的身子好像要被風吹倒了,此刻他看起來多么渺小。「藍少……」那個“呈”還沒說出口,臉上流著鮮血的錦華按下了手中的按紐,勾起一抹冷笑。「都給我去死吧!」他的聲音伴隨著巨雷般的爆破聲,頓時醫院各處的安裝好的□□一并引爆,爆炸的碎片像四周飛射出去。站在遠邊的四人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紛紛彈飛了好幾公尺,跌坐在地,凌伊的后腦杓敲到了一根鐵柱,他暈頭轉向,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他的淚水奔騰而出,伸出手想抓住什么,胸腔里的煙硝味兒嗆得他喘不過氣。景物迷蒙,一片灰煙籠罩百米內的建筑,他想要觸摸那人炙熱的手,卻好像冥王星般遙遠。他想要,他想要再好好的擁抱他。然而張開手,怎么抓,也抓不住了,煙從指縫間溜走,就好像他連最后一刻也抓不住藍少呈。原來他們之間,是兩條平行線,不曾交集過。不信任,互相猜忌,糾纏了七八年,也沒個果。「呈……」喊了這個字,凌伊再也沒了聲音。眼淚為你再流了多少,你也不會再撫摸著我的臉頰叫我不要哭了吧。連第一個生日愿望都無法替你完成,真的很對不起。道歉的話再多,你也聽不到了。漫天火光,染紅了整個天,炙熱的高溫不斷提醒著凌伊。他死了,你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