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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病初癒,身體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陸秋更是保護著他。他的保護,如果是二十四小時待在他身邊的話,凌伊寧可去死。躺在床上很無聊,陸秋會陪他說話,儘管很多時候是陸秋單方面的敘述,凌伊只是個傾聽者,陸秋依然說得很開心。大概是他好久沒跟陸冬好好談心了。“你知道嗎?我很喜歡布朗尼蛋糕?!?/br>陸秋坐在凌伊身邊,翻閱著食譜給凌伊看,他指著一個上面加了冰淇淋的布朗尼。他的笑容隱隱夾帶著悲傷,讓人摸不透也猜不著。“因為我曾經跟陸冬一起做過布朗尼,結果差點炸了廚房,之后陸英就禁止我和陸冬踏進廚房了?!?/br>陸秋神色黯澹的說著過往的回憶。對他來說,與陸冬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凌伊看著那個蛋糕,不為所動。他已經不想去思考陸冬等不等于12歲的他這複雜的問題,就當有陸冬吧!就當全世界都瘋了就陸秋最清醒吧!“我真的很恨陸英呀,都霸佔著陸冬,我想跟他玩,他說我不該跟陸冬做朋友……為什麼呀?他是我弟弟呀!”陸秋把食譜放在柜子上,憤恨的看著凌伊,質問:“凌伊!你也覺得很奇怪吧,哪有人不能跟弟弟玩,對吧?”凌伊不想回答,結果陸秋狠狠擰了他的手背。“??!”那地方還是被陸秋弄傷過的地方。“對,很過分?!绷枰晾蠈嵒卮?。“而且而且……凌伊我偷偷跟你說?!标懬锵駛€小孩子一樣,想獲得凌伊的共鳴。凌伊看出陸秋眼底投射的殺氣,知道若是拒絕的話,陸秋肯定要會鬧上好一陣子。他只好妥協的點點頭。陸秋湊近凌伊,在他耳邊輕聲:“我親眼看見陸英殺了陸冬,陸冬真的好可憐,陪陸英玩了好多可怕的游戲,最后體力不支死去了……”“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陸秋喃喃自語。凌伊默默轉向右邊看著他,看見陸秋充滿恐懼的雙眼,那雙眼無法對焦,像是陷入自我意識的癲狂。陸秋掐住自己的脖子,叫著:“是陸英,陸英害死了陸冬,害死了我弟弟,我無法原諒他,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沒辦法好好照顧陸冬?!彼还找还盏淖叩椒块g中央,邊掐著脖子,邊轉圈。十足的瘋子。他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左手抽搐著,張著嘴,涎著臉。凌伊從頭到尾目不轉睛看著陸秋從正常到不正常,他沒由來也的發瘋已經嚇不了他了?;蛟S剛被關進來時看見突然發作的陸秋,他從心裡感到寒意。經歷不知幾天后,這一切就像喝水一樣稀鬆平常。只是不去上學后發作的機率上升了。等陸秋好一些后,他恢復鎮定,站起身,又拿出那個裝著各種情趣用品的寶盒。凌伊抽氣,難不成他今天又要折磨他個半死不活嗎?陸秋展示著這箱寶盒,得意的說:“這是我從陸英那奪來的,是陸冬最真實的回憶哦?!标懬镎UQ?,“陸英就是用這些東西來折磨陸冬的?!?/br>結果你也在做跟陸英同樣的事,半斤八兩,凌伊在心中鄙夷。隔天。等凌伊睡著后再睜開眼,房內多了新東西。凌伊慘白的臉頰終于多了點血色,他看著推著電視機到凌伊眼前的陸秋,期待的看著陸秋會給他放些什麼。是卡通嗎?還是影集?如果是教學影片,他也會目不轉睛的從第一秒看到最后一秒,珍惜囚禁日子中難得的一點娛樂。“凌伊這是紀念我們認識四個月的紀念影片?!标懬锬贸鲞b控器,對充滿期待感的凌伊眨眨眼。凌伊點點頭。一方面想,原來過一個月了……結果誰知道,按下開關的瞬間,凌伊徹底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畫面上,是兩個男子不堪入目的畫面。久違的,清楚的,呈現在凌伊面前。凌伊眼淚不自覺掉落,他從腳底傳來一陣麻感,血液在血管內橫沖直撞,快沖破他的理智。他本能的想遮住雙眼,不過手銬太短,他根本遮不住。就算閉上眼,耳邊的喘息聲不斷在耳裡放大。有如轟雷巨響,震得他神智不清。他想昏過去,可陸秋這惡霸,竟然扯著他過長的頭髮,逼他看著電視。“住手……停止,停止!不要放……不要放……”凌伊哭喊著。這些求助聲被當成背景音樂,蓋不住電視裡不斷回放的細碎喘息聲。若說讓陸秋揮之不去的是陸冬和陸英發生過的事,那令凌伊最不愿意想起的記憶便是和藍少呈的過往。從在公園第一次見面后,到因為父母債臺高筑,跟藍家借錢,最后父母跑路。再到凌月,體弱多病的凌月醫藥費昂貴,急需用錢,凌伊不得已成為藍少呈腳下的奴隸之一。凌伊與藍少呈的愛恨糾葛也有了七八年。這七八年來他得過著提心吊膽、步步為營的生活,轉眼間他也是個能獨當一面的青年了,藍少呈便一腳把他踢入迪蘭。一個比起藍家,更好不上哪去的蠻荒之地。如今,這畫面不知為何流到陸秋手上,環繞音響還不斷放送著他們曾在一起的聲音。清楚的,就像藍少呈活生生在眼前,伸手掐住他,要他深刻記住,就算他人不在迪蘭,凌伊也要每天想到他,想到他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凌伊想掙脫陸秋,但他太缺乏運動了,那丁點力氣陸秋不費吹灰之力就壓制住了。凌伊淚流滿面別過頭,陸秋卻硬要他盯著這討人厭的錄影帶看。生命中每一刻跟藍少呈在一起的時光,凌伊記得一清二楚,想忘也忘不掉。凌伊哭得聲嘶力竭,比被羅蘭拋棄時還要更無法克制情緒,他癱軟在陸秋的懷裡,哭著道:“求求你……求求你關掉他……拜託……”他多麼渴求一刻的寧靜。然而只能空想,陸秋根本沒要關掉的意思。陸秋心疼的握著凌伊的手,語重心長道:“原來你這麼在意陸冬,我很高興?!?/br>凌伊茫然,“你在說什麼……”“你看,”陸秋指著電視,電視上的畫面是用針孔攝影機拍的,畫面是黑白的,又只有固定角度,然而親身經歷過的凌伊彷彿又從記憶深處挖掘出那每日每夜的噩夢,重新細細再“品味”一次。“這是陸冬跟藍少呈上床的畫面?!?/br>“你說什麼?”凌伊不可置信,認為陸秋在胡言亂語,這段記憶太深刻他不可能會忘。因為事后他傷得太重,藍少呈這大忙人特地留在他身邊兩天,令他格外珍惜,才將這次處罰記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