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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談不到一起。他…鬧得有點厲害,竟然說只要我不跟我父母挑明,就和我分手?!?/br>盧希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紀連興。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紀連興皺著眉頭,似是在回憶。“我沒想到他那么不把我倆的關系當回事兒,因為我媽給安排的一場莫須有的‘相親’就提了分手…再說,現在是能出柜的時候嗎?”紀連興緩緩吐出一口氣:“我一氣之下…就答應了?!?/br>盧希聽出來紀連興最后幾個字竟有些顫抖,下意識覺得他現在也挺后悔的。他知道現在的紀連興和張狄還在努力經濟獨立的過程中,沒有這個前提,他們和家里攤牌的后果可想而知。涉及到這個嚴肅又私密的問題,氣氛陡然沉重起來。他們幾個人誰都還沒完成,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你今天...怎么會過來?”盧希有些疑問,既然張狄和紀連興分手了,又怎么會請他來幫忙演出?“我之前不知道笛子也參加?!奔o連興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是王昊叫我來幫忙的,之前學生會和分團委合作過,我倆還算熟。倒是他和笛子有一陣子沒聯系了,估計也不知道我和笛子的事兒?!?/br>盧希點了點頭,兩人坐在車上,就這么一直沉默著。直到進了學校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時,紀連興突然開口:“你認識那個岳倫啟嗎?”盧希一愣,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突然慌張起來。“今天第一次見面,怎么了?”紀連興瞇了瞇眼睛,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嚴肅。半晌,他別扭得答道:“你沒看出來嗎,他在追張狄?!?/br>恍如晴天霹靂,盧希突然定在路上。岳倫啟...喜歡張狄?!這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怎么辦?他下午剛剛慶幸過答應張狄參加這次演出,能讓他有機會遇見一個讓他一眼就動心的人??蛇@才高興了不到半天,就有人告訴他,那個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只一個晃神,他已經落后紀連興了好幾步,連忙追上去。“不可能吧,”盧希一字一頓,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故作輕松道:“我怎么沒看出來?”末了,他又怕紀連興這個人形X光機察覺出自己的狀態不對,忙掩飾道:“是你太在意張狄了,才會這么覺得吧?”“不是,”紀連興搖搖頭,有些無奈。沉默了好半晌,他的聲音輕到仿若自言自語:“我是在意他,才比你觀察的更細罷?!?/br>盧希自認為一個晚上對岳倫啟的觀察不比紀連興看張狄的時間短,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一句話不經大腦直接蹦了出來:“我不信,你咋不說岳倫啟喜歡我呢!”話一出口自己先是一驚,接著又是從頭到腳無所適從的尷尬。靠!自己什么時候臉皮這么厚了!紀連興的眼睛那么毒,萬一讓他看出來自己這點兒見不得人的心思,自己以后還怎么做人啊。好在紀連興沒注意到他的失態,見他不信,無奈一笑:“我的直覺很準的?!?/br>張狄家客廳里,岳倫啟坐在沙發,手里把玩著一聽橙汁。“你們之前認識?”張狄好奇。“我聽他吹過管,高二的時候吧,市里的文藝匯演上?!痹纻悊⑿Φ?,“他的節目在我們的前一個,下臺之后就再沒見到他了?!?/br>岳倫啟靠在沙發背上,腦海里浮現出一張青澀而認真的側臉。他當年跟著學校合唱團演出,舞臺經驗豐富的他在后臺撞到一個躲在角落的穿白襯衫打領結的少年正在和一個負責人說話,舉手投足間緊張萬分。負責人好聲安慰著少年,正在給他傳授上臺不緊張的經驗,少年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聲音比蚊子叫還小,岳倫啟心想。他本來以為少年第一次上臺出點小意外不足為怪,可當雙簧管的樂聲在大廳響起的時候,臺上的少年仿佛完全置身于一個不屬于禮堂的地方,忘我的吹奏起樂曲。他吹的是莫扎特C大調雙簧管協奏曲的第一樂章,岳倫啟覺得自己明明站在厚重的幕布后面,偏偏卻不由自主得被牽引著,帶去了少年用樂聲建造的另一個世界。“高二!這么說你們倆認識的比我們還早!”張狄的聲音打斷了岳倫啟的回憶。他回過神來,答道:“我只見過他一面,連句話都沒說過。他肯定不認識我?!?/br>“我就說嘛,你們兩個看起來不太熟的樣子?!睆埖一貞泟倓們扇讼嗵幍臓顟B,“不過幸好不熟,不然我還怕穿幫了呢,盧希根本就不是瞞得住事兒的人?!?/br>4第二天,眾人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樂隊與合唱團的表演是早早就開始排練的,演出很成功。王昊精心準備的節目經過昨晚的彩排,幾個人又很上心,倒也取得了想要的成果。活動一結束,王昊因為成功抱得美人歸,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岳倫啟無奈,只得接過組織慶功宴這活兒,周到的幫哥們訂了KTV包廂,答謝幫忙的樂隊同學。朋友帶朋友,家屬帶家屬的,細數下來竟有二十幾位。大小書包樂器都放到岳倫啟借來的車的后備箱里,車上載著張狄和幾位合唱團樂隊的女生。紀連興要了岳倫啟的微信方便一會兒找地方時聯系,和盧希他們坐了三四站公交,也到了。來的朋友里一小半都是合唱團的,其他對自己唱功不自信的人都不上麥湊熱鬧。麥只有三只,不打算唱歌或者在等自己點的歌的人三三兩兩的湊成堆刷手機閑聊。就連玩骰子的人都不多,沒有喝的玩起來沒什么勁。張狄一臉嫌棄的注視著一群人在KTV里刷手機,趁著兩首歌之間的空隙,他抓過一只麥沖所有人說道:“沒有歌唱的筒子們,大家要不要一起玩游戲呀?”他性格活潑,平時就與很多人相熟,此時自然一呼百應,無所事事的眾人登時放下手機,不知道張狄打算出什么鬼主意。恰好這時服務生推門進來,送上果盤和剛才點的幾份小吃。張狄問他要了一副撲克牌,挑出兩個花色的1到K,隨手洗開,打算一會兒隨機發給參與游戲的人用來分組。剛開始的游戲還算簡單,只是搖色子或者“過三”之類的小游戲,輸了的喝果汁算作懲罰。隨著大家越玩越熟,氣氛也被調動起來了,征求過大家的意見后,幾個男生嚷嚷著點了兩打啤酒,除了女生和開車的岳倫啟,主持的張狄之外,輸了的都要喝酒。盧希一開始還想拒絕,又架不住三五個男生起哄,只得跟著喝了。紀連興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出了包間。正值大好年華的男男女女們在酒精的刺激和氣氛的烘托下玩的游戲尺度越來越大。懲罰力度也隨著有心人的起哄讓輸家們面紅耳赤。后來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所有人兩兩抽簽一組,嘴對嘴咬薯條,十秒內哪組剩下的最長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