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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此時也不禁目瞪口呆,全然失了儀態。 趙誠是個武夫,講的就是精忠報國,馬革裹尸,是把保衛邊疆看作了最崇高的事。柴老爺子出生入死,卻落個不被承認,趙誠估計是心有不忿,為故友鳴不平,結果—— 倒是陰差陽錯把柴家給坑了。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開不開,無心插柳柳成了個大坑! 貴妃咬牙,“敢問差大哥,告我家夫君逃兵役的是哪個?” “趙功成!” 不等兩差役回答,杭玉清就心急火燎地把謎底給揭開了。話說他好心跑這一次,也不能什么都落個后著,讓別人把話都說完了,這他還叫什么通風報信?還怎么緩和與師娘這合作伙伴的親密關系呢? 萬一明年再把他這合伙人給踢出局! “就是那個趙童生,往咱們店下瀉藥的那個!”js3v3 392 四面楚歌 392 原來是他! 貴妃冷笑,柴銀杏兩口子在此事無論如何脫不了干系。 先是在她店里放瀉藥,再狀告她家男人逃脫兵役,她這是想和她不死不休??? 可柴銀杏是不是還記得柴榕是他親弟弟??? 古來征戰幾人回,戰場那是九死一生之地,可不是太平盛世守在城防練練兵種種田,自給自足。大齊皇帝下令,那是要送到西邊打戰的! 是要死人的! 柴銀杏是連人性都沒了嗎?居然狗急跳墻,要坑死柴榕??? 杭玉清眼睛滴溜溜亂轉,嘴巴緊緊抿住,他剛才也是一時邀功心切,把底給漏了,說出饕餮小店里他也有份。 “對,就是趙功成啊,那個趙童生。這老貨上次給咱——給師娘店里下瀉藥讓新野縣縣令給揍了,這回賊心不死,居然找上我師父下黑手,太特么缺德了!師父,你見了他,先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杭玉清那嘴嘚吧嘚吧個不停,就想讓這話把先前他不慎透露的證據給淹了。 一旦傳出他參與做生意,他爹能把他腿給打折! 卻不知倆差役根本就沒進耳朵,整個縣衙的人都知道他家公子招貓逗狗,頂不可信的就是那張嘴。面對著把他給揍服了的師父,他更是狗腿的可怕—— 和他們面對縣老爺的時候也不遑多讓。 “正是那趙功成,”胖差役嘴比較活泛,他哥倆出差一向是他主導,另一個只出耳朵就行?!八墒钦婧诹诵牧?,寫了整整三大張狀紙,不過是柴老爺未入兵役,倒叫他寫的跟柴老爺不當兵,整個大齊就要——” 他適時地停住,總算沒把渾話說出口。 “我家老爺無奈,說那人牽扯太多,似乎是有舊仇的,咬死不撒嘴,只說我家老爺不管,哪怕告上京城他也要去?!?/br> 這是他們老爺的推斷,如今都不用事主交待,他家公子就給破案了。 果然是個有舊怨的,其中曲折他家公子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多余的話他也不贅述了。 倆差役知曉老爺一家與柴家的淵源,不只他家公子熱臉貼冷屁股貼的扎實,他家公子現在又定下了與柴家姑娘的婚事,那是鐵打的親家,幾層關系下來,他們二人哪還敢有怠慢,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十分之禮遇。 “所以,我家老爺是讓我們來跑這一趟,想請柴家老爺過衙一敘?!?/br> 貴妃此時知道杭玉清所謂的‘大事不好’這一次竟不是夸大,是真的不好了。她就是再能謀算人心,也料不到柴銀杏會出此黑手。 “四郎……” 柴榕在人前卻沒有單獨和貴妃一塊兒時膩膩乎乎的表情,長身玉立,始終淡淡的表情,看上去頗有種冷傲之感。 這姿態再說他是傻子,哪怕真傻子都不會相信。 其實上不上戰場,入不入伍于柴榕倒不是多為難的事,男兒志在四方,何況他這渾身的本領令他走到哪里都有股初生之犢渾不怕的氣勢。他只是現在舍不得阿美。 “咳咳,柴老爺,”胖差役看不下去,這夫妻倆錯開眼神時還好,都挺正常,可一旦視線交匯就黏一塊兒,是有多少年沒見了嗎?真的不怕閃瞎他們無辜圍觀群眾的狗眼嗎? “是不是……和我們走一趟?我們老爺還等著呢?!?/br> 貴妃不急不慢地起身,“請兩位差大哥稍等片刻,我與我夫君同去?!?/br> “阿美……” “四郎……” 胖差役:“……” 不要一言不合就對視??!黏黏乎乎的好惹人煩的! 老天爺,他的眼睛! 杭玉清絲毫不受影響,只專心在他方才露了的馬腳有沒有被揪出來。見所有人都沒有留意,他才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坐我馬車去同去吧,正好我來就是為了這事,辦完了我也要回家了,師娘?!?/br> 他刻意賣好,貴妃又豈能不知? “辛苦你了,你這份情你師父和我記下了?!?/br> “哪里哪里,你是我師娘,還和我客氣什么,哈哈,這都是自己人?!焙加袂遄詮拇_認了自己參與和貴妃開店的事沒有暴露,就徹底放開了手腳,指著倆差役道:“這都是自家人,師娘你不用和他們客氣,有話就盡管吩咐?!?/br> 這人情送的好生順手?!啊堑?,柴夫人盡管吩咐?!?/br> 杭玉清話是這么說,貴妃卻不妄自尊大,始終以禮相待。待她回里間取了件貂皮披風換上,一行人才往永安縣去了。 中途貴妃讓柴榕將杭玉清調開,紅利便在那時給了他,而貴妃則親自又掏出幾兩碎銀子塞給了兩名差役。 兩人先前是無論如何不敢要的,后來見貴妃實在,不是虛晃他們一招做樣子,便忍不住手癢都收下了,自此以后待貴妃更是比對他們府衙后宅的夫人,杭玉清的親娘一般。 “……這里面的關節我們兄弟是不懂,但聽我家大人的意思,趙大人都發話了,想是這事難以善了?!迸植钜鄣昧算y錢,只恨先前把話說太滿,能交待的都交待出去了,現在竟是無話可說。 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是之前知無不言,只怕人家也不會出這錢,這么一想他便坦然了。 “那趙童生還聯合了縣里幾個有功名的舉人老爺,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