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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柴銀杏也該上公堂審,這么著把家人齊聚一堂—— 他這巡撫趕情還干居委會大媽的活兒,管調節家庭矛盾??? “阿美啊,來見一下,這位是我的舊友,論輩份你該叫聲趙大叔?!辈窭蠣斪由畛恋卮蝾^炮。 哪里來了這么位趙大叔? 貴妃有些懵,但還是依足禮節施了一禮。 “你怎么又來?”柴榕可不管那些個面上的虛招,有一說一:“你怎么總來?” “四郎!怎么說話呢!”柴老爺子怒喝。 柴榕立起了眉毛,還待扯脖子和他爹感,貴妃這時上前拽了他一把,把他那些話當時就全給扯回肚子里了。 “原來是爹的舊友?!?/br> 她微微一笑道:“四郎魯莽,還望趙大叔海涵。只不過趙大叔來敘舊,登門入室便可,怎么還半夜三更蒙面前來——趙大叔童心未泯,倒把木墩兒給嚇著了?!?/br> 貴妃婉轉的多,卻把該說的都說了。 趙誠有些訕訕地:“那個——你和爹聊,你和你爹聊!” 木墩兒作乖巧呆萌狀,演繹的不可謂不生動,不過怎么也比不過錢大姐和李嫂子實際嚇壞了的模樣,她們點頭如搗蒜,可是站了一院子人也沒半個人看她們。 木墩兒的小樣兒可把柴老太太給心疼壞了,上前一把就把他抱在懷里,可勁兒摸索他的小腦袋瓜子直叫:“乖寶,摸摸毛嚇不著?!?/br> “……”木墩兒低頭生無可戀臉。 貴妃一看眾人這臉色深沉,來者不善,便連忙請人進屋子,人數太多,小輩和家里的女人們便都留在了外面。 “海棠,芳青,你倆是住慣了的,算得半個主人,代我照顧大伙兒,有什么就直接吩咐李嫂子他們?!?/br> 柴海棠道:“放心吧四嫂,有我呢?!?/br> “——四嬸,我信你!”柴芳青遠遠沖著貴妃重重點頭,好像在選邊站。 果然,柴銀杏當著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潑了她多少臟水,這都本在她預料之中,但那巡撫是怎么回事,竟和柴老爺子勾|搭上了? 真的是他舊友? 這也太巧了吧…… 其實,豈止是一個巧字能夠形容得了的。 趙誠思考再三,受了旺財的影響,他也怕因為個女人捅了秦王世子的馬?窩,給遠在京師的皇帝添樁麻煩,就想著查查柴家的底子,看能不能以情服人,找他們兩家上面長輩出面調停一下。 誰知一查之才,才知道原來柴銀杏的爹是以前的老戰友。 同為信王舊部,他是因為以前打天下的時候救過太祖老皇帝一命而沒被信王牽連,其余的一干舊戰友,包括這位以前他交好的柴大刀都受累,一擼到底,打回了原形。 已是垂暮之年又見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趙誠連夜就趕到桂花村,兩人老淚縱橫,幾乎是點著油燈聊了整整一夜。 數十年的光景,盡在話里。 只不過敘舊歸敘舊,趙誠還是沒忘了此行的目的,今天一早就和柴大刀把他怎樣遇到柴銀杏,怎樣得知了她的遭遇全都說了。 柴老爺子也不說什么,帶著全家浩浩蕩蕩就趕來了。 “阿美?!?/br> 柴老爺子和趙誠并列坐在上首,指著坐在顧洵美對面一臉凄苦的柴銀杏道:“你別說我偏頗,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只是聽你趙大叔說了。你和銀杏我都沒聽你們的,這回當面鑼對面鼓,有話你們兩個一起說,到底怎么就鬧到公堂上,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一家子有什么事不能關起門來解決,家丑非得外揚!” 原來不是上門興師問罪,貴妃這心多少舒服了些,否則她費時費錢費精力討好答兌這一家人,還真是一片真心讓狗啃了。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柴銀杏扯著脖子嚎開了,聲嘶力竭:“顧洵美一張嘴死的殾有說成活的,就因為柴榕是個傻子,你們處處都維護她,向著她!我知道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們向著我就怪了!” “我們說什么了,你就哭成這樣啊?!辈穸绮粣偭?,要不是她這一出,今天他原該來明陽城打個招呼,又開始去外頭收皮毛了。 這么個趙大叔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生生擋了他的路。 家里鬧出這檔子事,他倒不好當沒事一樣甩甩手走了。 “你拿了她的錢,肯定是向著她說話!”柴銀杏喊道。 貴妃嘆了口氣,耳朵都要被她震聾了。 怎么,明知道她一張小嘴巧舌如簧,當庭對置就信心崩潰,開始玩兒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爹,這事兒說來簡單,大姐一向嫉妒我做皮毛生意,覺得我撬了她的行——” “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兒,你血口噴人!”柴銀杏眼淚是流著,可是口齒伶俐著呢,一個字一個字的極清楚。 貴妃冷冷一笑:“您隨便說。反正這事兒知府都已經判了,是非黑白也清楚,你如果對知府判定不服,完全可以上告。當著巡撫大人的面,咱們可以當面對質。你做了陰損事,想往我身上潑臟水?官司打到京師我都奉陪!” “想和我玩兒胡攪蠻纏不講理這一套,我不慣你這毛??!” 327 心灰意冷 貴妃這話擲地有聲,扔出去個頂個兒的有響,連她自己聽著都解氣。 就、不、慣、她、這、毛、??! “對,就不慣你這毛??!”柴榕火上澆油,他才不管柴銀杏哭成個淚人,他看貴妃氣焰高漲,來給她加油助威呢。 這人忒討厭,來他們家從來都是盛氣凌人——還說他傻,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說阿美哪哪都不好。 他看阿美哪兒哪兒都好! 好的不得了! 不過,這話似乎只是說嗨了他倆,其余一干人明顯全被‘巡撫’兩個字給震住了,視線全部集中在趙誠那張漲紅的老臉上,尷尬的他一塌糊涂。 他,好像,似乎,大概……沒和故交好友交實底。 “你是巡撫?”柴老爺子臉當時就撂下了。 他是不知道那是個什么官兒,可聽顧洵美那話里比知府還要更大是肯定的了。 一晚上他們什么都聊,這些年的經歷,朝廷的時局,還有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