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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把筷子打落在地再想回頭追的時候,那少年不知道何時手里捏了塊石頭,泄憤似的就順手砸過去,柴榕一個猝不及防腦殼就挨了那么一下子—— “唉喲!”柴榕下意識地捂腦袋,“好疼??!”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挨這個打這么疼。 “死小子,你給我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四郎,窮——”貴妃話還沒說完,柴榕已經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把她的話全拋在腦后。 “……寇莫追啊?!彼龍猿职言捳f完。 等她話完了,柴榕和那少年早沒了影子,如果不是眼皮底子那根被玩兒壞了的筷子,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那少年曾經出現的證明。 “這到底是個什么貨???哪里冒出來的?”木墩兒疑惑。 他看向貴妃,這是她什么時候瞞著他在外面惹上的禍,讓人堵家來了? “木墩兒他娘?!备舯诘拈T開了道小縫,探出一個腦袋瓜子,緊跟著隔壁的隔壁的門也開了,然后一扇接一扇,四扇門全開了。 這些人,原來都聽到外面的動靜,趕情都怕惹事上身躲起來了,看人走了才都冒了頭。 “這兩天有人來打聽你,我看他說話不像本地人?!睆埓竽镄÷曕止?,一邊說話還一邊警惕地望向巷子外面,怕那人突然折回來。 王嫂子附和:“聽著有點兒京城口音?!?/br> “不是——”李家小媳婦怯生生地道:“我聽我婆婆說,像北邊人說話的調調?!?/br> 趙大嫂蒲扇大小的巴掌一揮:“那都不重要,反正看著像當官的。裝的像個買賣人,專挑你不在的時候和我家男人搭話,我家男人眼睛多毒,一看他那氣派,那大嗓門——不像一般人哪?!?/br> “木墩兒他娘,你在外面做生意,別是得罪了誰,讓人調查你身家背景了?” 不說不知道,原來她忙活的這些天居然發生了這事。 不過要說得罪了哪個,那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的,貴妃是真想不起來得罪了什么——四面八方口音的疑似當官的。 “多謝嬸子,嫂子提醒?!辟F妃一副摸不著頭腦的疑惑樣兒?!拔沂钦娌恢赖米锪苏l?!?/br> “反正你小心哪?!睆埓笊┑溃骸拔也轮懿荒苁悄慵夷径諆盒∩裢拿晜鞒鋈?,朝廷派人來查看?他還太小,就查他爹娘你們唄。也有可能吧?” 這話說出來木墩兒都臊的慌。 他是沒在古代生活過,可也真不覺得會有哪個朝代的朝廷會聽信不知道從哪個窮鄉僻壤傳出來神童,就派人過來的—— 查完之后呢? 真像他們傳的那樣,他們是給封官賞爵啊,還是灰溜溜還回去,就隨便出個差,來趟公費旅游??? 貴妃還沉浸在那個疑似京官兒的人打探她的這件事,在門外面等了半晌也不見柴榕回來,也沒心思敷衍幾個熱心的好鄰居,各自聊了些家常就都散了。 直到又過了快一柱香的時間,柴榕總算回來了。 訕眉搭眼的,腦袋瓜子都快垂到肚臍眼兒了,一看就是沒追上。 “沒追上?”貴妃明知故問。 柴榕扁著嘴,捂著腦瓜頂兒?!澳羌一锉韧米优艿倪€快,我追了好遠都沒追上,他跑進人群里就瞅不見了?!?/br> 貴妃松了口氣,就這樣也還好了,就怕他們倆個湊到一起誰把誰打壞了還是其次,真傷到路人,那少年沒根沒底說跑就跑了,可是一抓柴榕一個準。畢竟像他這么會打的小傻子也不多,誰一說都能認出他來。 “沒關系——” 柴榕根本不把貴妃的安慰放在眼里,忿忿地道:“下次我肯定要抓到他,揍他!他打的我頭好疼……疼死我了……” 他眼淚巴巴地瞅著貴妃,把貴妃瞅的這叫一個肝顫。 這模樣像極了受委屈了要找娘給出氣的奶娃娃。 “阿美……我疼!” “我給你揉揉——” “哎喲,更疼了?!?/br> “那我給你吹吹?” “——能把我包吹跑嗎?” “那……我給你拿塊石頭一砸,給那包打下去?” “能砸下去嗎?” “……”能吧。 柴榕重重嘆了口氣,抱著腦袋回屋了,隔上那么一會兒就嘆口氣,隔那么一會兒就嘆口氣,直到大晚上熄燈睡覺,他還在那兒嘆。 貴妃已經忍無可忍,一個枕頭就砸過去了。 “睡覺!” 柴榕一把抱住枕頭,“下次——” 貴妃正等他第十次說出豪言壯語,把那少年腦子打破呢,就見柴榕一蹦三尺高,扔下枕頭從窗子一腳蹬開就躥了出去。 “看我這回不打爛你的腦袋!” 320 打家劫舍 又來? 這大半夜的,這么沒有公德心呢? 貴妃已經來不及想,就聽外面已經打到一處,柴榕那小碎嘴子就沒停下來,一邊打一邊念念叨叨。 “你不是那小子——” “你誰???” “問你話呢!” “我不和你打,我要和那小子打——你咋這么賴!” 如果兩人過招沒把人吵醒,就柴榕這一頓吵吵,也把人全給吵起來了,貴妃披上衣裳出去一看,錢大姐和李嫂子的屋子推開了半條縫,一上一下探出兩顆腦袋瓜子。 木墩兒就要大方得多了,他仗著年紀小,聽到貴妃出來的聲音才推開門直奔她過來,走到她身后以測安全。 貴妃:“……” 天上月明星稀,柴榕這回沒有和來人上躥下跳,看得人眼花繚亂,乖乖地在院子里的地上扎扎實實的過招。 貴妃不懂武,可也看得出來和柴榕打到一處的那個黑衣人和白天那個少年可不是一樣的路數,這位是進攻派,初時柴榕小碎嘴還嘚吧個不停,后來在黑衣人的猛攻下也不得不閉上嘴,全力應戰,拳拳生風。 如果說柴榕和那少年是上躥下跳,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那和這位黑衣人就是實打實的干柴烈火,不把對方燒成灰燼,這火都算白點。 “這人,和白天的是一路?”木墩兒躲貴妃身后邊小聲地說。 貴妃恨他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