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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丁字巷,木墩兒隨貴妃回屋里,邊捧著茶喝邊說。 大晚上的喝茶,他也不怕睡不著覺? 還是就想著睡不著覺,天天晚上啃書,方便他做學問,從小一鳴驚人做個名副其實的神童? “李嫂子可和我說了,你這樣的神童不從小培養就白瞎了,讓人現在就給你請個教書先生——”說到教書先生,貴妃才驀然想起答應顧老爹給自家小弟出錢找個書院的事。 特么,給拋在腦后了。 “你可別,我對做學問沒興趣?!蹦径諆罕硎咀约盒責o大志,“我就不是個讀書的料,看見字腦袋就疼。我的最大目標就是幫助娘娘你發家致富賺大錢,然后在我手上發揚光大就夠了?!?/br> 貴妃默,好遠大的志向。 “隨便你——” “不行,”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貴妃是無所謂,但柴榕一聽可不干了?!鞍⒚?,你爹說木墩兒是要做狀元,當大官騎大馬娶公主的?!?/br> 貴妃與木墩兒齊齊沒了聲音。 “這志向,好遠大?!辟F妃憋笑。 “咱們還是別跑題了,”木墩兒義正辭嚴,“我的事不重要,我娶誰也不重要——” “重要,”柴榕糾纏不清?!鞍⒚?,你爹說了——” 貴妃橫了柴榕一眼,道:“我爹說什么不重要,我說什么才重要?,F在,咱們再談下午讓你打跑那小賊,你……見過那人沒有?” 柴榕深深看了貴妃一眼,語帶埋怨,“你現在問我有什么用,當時為啥不讓我追出去,我肯定能抓住他。那你不就能親眼看見他了嗎?你現在問我,晚啦!” 意思是沒看著唄?貴妃不理解,從什么時候起,柴榕這嘴皮子也是越來越溜了,對付起她來一套一套的。 敢情林老大夫那陣又是藥又是針灸的,全是后反勁兒的藥嗎,當時沒任何作用,潛移默化把他腦子給越治越歪了? 她不讓他追出去自然有不讓他追出去的想法,就他那功夫,他還真怕他把人給打壞了。萬一再是他們惹不起的人,那可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了。 “你覺得他的功夫,怎么樣?”貴妃先把對柴榕的氣給放到一邊,和顏悅色地問。 卻不料她沒脾氣,柴榕反倒脾氣上來了:“我倆又沒交手,我哪知道他功夫怎么樣,反正輕身功夫不錯,跑的挺快,比兔子還快?!?/br> 木墩兒雖然樂得看貴妃吃鱉,可此時卻不是看熱鬧的時候,貴妃幾個深呼吸才算把氣給忍住沒發作,他連忙替補,尋問柴榕:“親爹,那你覺得他的功夫路數你熟嗎?像不像秦王世子身邊那倆貨?” 貴妃看了他一眼,這話問到她心坎里了。 她也是怕這個。 畢竟,她得罪的人還是有限,除了秦王府外她也沒見過幾個懂功夫帶武藝的。 可是,要說秦王世子為何派人到她店里來溜這么一趟,她還真想不明白。 要說時刻關注她的動態,想看她什么時候走背運落井下石,柴銀杏這事兒上通過知府衙門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現在他不嫌晚了嗎?還是消息滯后,才聽說就派了人來打探? 這么想,不知道會不會被害妄想癥太嚴重。 而貴妃不知道的是,和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陳昭。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什么賊能蠢到白天客人最多的時候去偷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秦王世子。如果秦王世子和柴夫人有一腿那就解釋得通了,擔心自家女人派個侍衛來過問一下,誰知讓原配男主人發現,不敢露頭。 給這個想法佐證的,就是貴妃那一句‘窮寇莫追’。 好好的賊為什么不讓追?怕追上了,發現是秦王世子身邊的人唄,要不然正常的反應難道不是追上去抓起來押送官府? 如果貴妃知道昭是這樣想的,估計都得氣吐血了。 “你也覺得?”貴妃疑惑地問。 今天這洗刷污名的酒宴可謂賓主盡興,收獲也頗多,一席客人投桃報李,她給他們看了這么一場好戲,過足了戲迷的癮,立馬就有人展現出十分的誠意,朱三公子帶頭就訂了兩桌席,后天在這里以酒會友。緊隨其后,她特意讓蔣掌柜的掛出牌子促銷,但凡今天訂位的客人,他只需要出餐費的八成。 那些客人都是有錢人,可是有錢人也講究個節慶氣,這么一煽動就又訂出去了十幾桌。 皆大歡喜。 唯一讓貴妃心里不托底的不是來的那個不速之客,總好像一根刺扎進了rou里,絲絲地疼,不知道這根刺什么時候就爆發了。 318 來者不善 “你倆說啥呢?” 柴榕不悅地道:“我都說了我沒看到啊,又沒打,我哪知道是不是秦王府——秦王府是哪兒???你倆說話能不能好好說,總背著我說話,我很不開心!” 喲? 貴妃和木墩兒都懵了,這貨要崛起了,怎么脾氣這么爆呢? “爹,你為啥不開心?”木墩兒問。 “因為阿美不理我?!辈耖诺故菍嵳\,木墩兒問他就如實回答?!八托∨肿釉谖堇锪奶?,都不讓我在旁邊,還攆我出去。還不讓我追那個賊,現在還氣鼓鼓地瞪著我,還總說秦王——秦王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阿美總說他?” 不說不知道,原來她有這么多惹他生氣的地方,貴妃也是醉了。 怎么著,現在脾氣給他慣大發了,動不動還挑她刺了? “四郎,你以后不許叫別人胖子,好不好?讓人聽了感覺不好?!?/br> 柴榕不服,“難道他不胖嗎?為什么他胖,我不能叫他胖子?” 這就像你是傻子,但不喜歡讓人叫是一樣的啊。貴妃心是這么想,可是到底沒說出口。她知道柴榕最討厭別人說他傻子,她這么說,他肯定翻臉。尤其在對她這么多不滿的現在,小脾氣肯定爆的不行不行的。 “說人不說短,打人不打臉,就因為他胖,所以才更不能說?!辟F妃心平氣和地道:“他傷心啊。那是咱們的財神爺,咱們賺錢還要靠他,不能得罪了他,知道嗎?” 柴榕這回懂了,默默地點頭。 “那我用拜拜嗎?” “……” 當陳昭是泥塑的了,她搖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