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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衙役背過臉已經不想再看他們,指著那婦人對同袍道:“把這鬧事兒的給帶回衙門吧。讓她在這兒鬧也不知道鬧到什么時候?!?/br>    眾衙役看挨打的都不想追究,也沒替人強出頭的道理。兩人抬起了漸漸都有臭味傳出來的尸體,別有兩人揪著中年婦人便往外拽——    “阿美,他們這是不是欺負那大嬸?”柴榕深沉地問。    木墩兒翻了個白眼,倒看不出傻爹還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大傻子。這時他算徹底服了貴妃,也幸虧她把傻爹給收服了,對她言聽計從,否則就靠他這單薄的小身體要攔住傻爹闖禍,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他都不知道被帶累死了幾回。    “咱們看看就知道了,”貴妃壓低了聲音:“反正只要我在你身邊,我沒出聲,打到我身上了,你也不許出手傷人——”    “可是打到你身上,我為什么不能打他?”    “我說的,就是不能?!辟F妃決定不和柴榕講理,簡單粗暴的下命令,“你聽我的嗎?”    柴榕默默地看著貴妃,然后委屈地點頭,一雙黑亮的眼睛淚光閃閃:“只要你不說,你就算讓人打死,我也不出手?!?/br>    看著他好像她現在就要死在當場了一樣可憐巴巴。    貴妃:“……”    是這么個理,可這話怎么聽起來就這么別扭?    貴妃決定把這詭異的感覺拋在腦后,就著眾衙役沖出去的一條開闊人行道就跟了出去。走不過一條胡同瘦高的衙役就發現了:    “你們還想怎么樣?沒完沒了了是吧?”    真當他們好欺負,踢完一腳還不算完,怎么著是打算跟回衙門再把縣令家的公子再揍一頓,還是再把他揍一頓?    說是看病到的醫館,鬧事的人都拖走了,他們不進去看病反而跟著他們,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找大夫看病,總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醫術高明,才放心,差役大哥您說是這個理不?”貴妃笑盈盈地道。    她是要給柴榕治好,可不是要把他給治死。    老大夫這一出是醫患糾紛也好,還是讓人纏上了,她總要從官方上得到個說法,否則別說她的心意分分鐘讓人給扭曲了,柴家老倆口那一關她都別想過去。    衙役大哥們表示看她這張花容月貌的確是這個理,可是一看她身后氣勢洶洶,以眼神殺人的傻大個他們又覺得這事是值得商榷的。    “隨你的便吧,大姐?!笔莞哐靡垡粡埛艞壘戎文?。    有少數有時間有閑情想看熱鬧的,一見貴妃一伙人跟上,也都稀稀拉拉的排起長龍,隨著一眾衙役就跟到了衙門口。    縣令大人當場開審,震天吼的一陣‘威武’聲過后,那中年婦人就讓衙役扔上了堂來。作為事主的林氏醫館那位老大夫早就跪在堂下待審。    杭縣令驚堂木一拍就瞧對面圍觀群眾里辨識度最高的貴妃,心里頓時就是一哆嗦。據他所知,這位漂亮大姑娘是住在桂花村,就算看熱鬧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別的他不怕,他就怕自己那兒子一根筋牛脾氣,跟人家沒完沒了,人家跟他糾纏不過就找上門來。    開場白還沒說,他沖押人的衙役一擺手,把人叫到跟前,老年年畫娃娃臉下巴一揚:“張頭兒,那位——是怎么回事?”    瘦高衙役摸摸下巴:“說是到醫館看病——”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讓杭縣令一揮手又給打斷,沒他兒子的事就好辦。    “啪!”驚堂木又是一拍,正式進入審案程序。    其實事實還是很清楚明了的,永安縣縣令早有明判,中年婦人的丈夫純粹是病入膏肓自然病死,不存在用藥錯誤或者藥物致死,那婦人不過是想趁機貪些賠償,就又鬧到了醫館。    貴妃正聽得入神,忽然覺得袖口讓人拽住,猛地一扯,她就一個趔趄,還沒等看清楚年畫娃娃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就聽他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陣低吼:    “你還來干嘛?我不找你算帳,你還纏上我了是不是?跑我爹這里還想再訛錢?我聽我娘說了,你訛了我爹一兩銀子!你還訛我一趟驢車的錢,一兩半的銀子啊,一兩半啊,我骨頭渣子都讓你給榨了,你還想怎么著?!”    貴妃:“……”    他一口氣吧吧完,也不怕噎死。    “阿美,你說我揍他嗎?”柴榕疑惑臉,“他拽你了,還吼的我耳朵疼?!?/br>    ps:有月票的妹子們,不要再猶豫了,請咔咔地砸向某宋吧~~某宋拜謝啦!    097 你揍我干什么    杭玉清聞言鼻子好懸氣歪了,胸膛氣的起起伏伏,一張年畫娃娃臉轉型關公老爺的大紅臉:    “你們無法無天,跑到我家大門前來打我?真當xx的律法不治你這樣的傻子?!”    柴榕怒了,他現在知道傻子就是罵人的話。    “你才是傻子!你是大傻子!”他吼道,聲音震耳欲聾,可不像杭玉清還知道躲著他爹,把聲音壓到最低,吵架都揚起袖子遮住半張臉,柴榕可是不管不顧的。    “你給我住嘴,你個大傻子!你想吵起來咱們擾亂公堂全挨板子嗎?!”    杭玉清呲牙咧嘴猙獰著一張臉,老大夫給他看完診就來人報他醫館又讓人訛上了,老大夫倒是快捷方便直接就近就告前堂衙門。他是不關心這些的,正磨她娘要些零用錢——沒辦法,他的錢全用來付驢車的費用了,囊中不只羞澀還很羞恥,一個蹦子兒都沒了。    他娘倒是爽快,兩個字沒有就打發了他。    當然,這也是常態,他軟磨硬泡,把臉皮磨厚豁出去面子總是會弄到手的,偏這次他娘是百毒不浸,一點兒都不帶松口的,后來被他磨的受不住,看他可憐巴巴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才跟他交了實底。    除了賠了打他的大傻子一兩銀子,還給守城的士兵出了醫藥費,親自找他們上峰駱將軍登門致的歉——    杭玉清當時怒不可遏,他是挨打的一方,守城士兵也是大傻子打的,他也是大傻子打的,憑什么他家要給大傻子出錢?那是他家的錢。他的錢!    誰知這時候有人就往后面傳話,說大傻子拖家帶口又來了,正在衙門外面守著呢,杭玉清好懸肺沒氣炸了,這是一兩銀子花完了,找上門來又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