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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則派如意在文以寧身邊,時刻給晉王和苗疆傳遞訊息。“王爺平生不信人,”晉王妃挽起自己的手袖,露出一截小臂給文以寧看,“文公子瞧瞧這個?!?/br>文以寧本下意識想要回避,卻不得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晉王妃的手臂上有一段殷紅的細線,再細細一瞧,卻發現是順著血脈直通手心:“這是?”“這是一種毒,”晉王妃笑,“文公子,方才妾身才同你講過王爺不信旁人,此毒無他效,只將下毒者和中毒者的生命牽絆在一起,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像是我們苗疆的情蠱?!?/br>文以寧又想起凌與樞駕崩的那個下午,雷雨天悶熱讓人煩躁,晉王的那份折子上面“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八個字,寫得十分工整。如今想來,恐怕是晉王找人代筆罷了。晉王不信旁人,苗疆女子善用蠱毒,晉王到底畏懼,所以和王妃互相牽絆。人前做出許多恩愛樣子,只怕不是擔心王妃的安危,而是擔心自己。文以寧長嘆一口氣,又復言道:“那么王妃和如意,你們此刻對我和盤托出一切,是否我的身上,也有毒、或者蠱?”這次反而輪到如意和晉王妃兩個人驚訝了,文以寧看著他們的神情,立刻明白自己所料不差,更想通透了如意前些日子為何會有那般奇怪的舉動。搖了搖頭,文以寧往后一靠,微微倚在衛奉國的肩上:“看你們二人的神情,定然是我所料不差。想不到我文以寧一生與人對弈、玩弄人心,用人來謀權、做棋子,最終也是成了別人手中的牌骰。機關算盡,卻不知黃雀在后?!?/br>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文以寧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荒唐。回憶往日種種,文以寧忽然明白為何如意這般不懂看人眼色、這般的莽撞,竟然能夠在他身邊十多年之久,原本以為如意是有高人相助,或者平安暗中的幫忙。如今細細想來,才知道如意也是善于用蠱的苗人,什么人不能控制。苗疆最可怕不過蠱毒,之后便是降頭師。書上記載的那些個降頭術,能御百蟲千獸,使人做傀儡,起死回生,神乎其神。如意來自苗疆,控制一兩個中原的宮人、宮女,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而那日午后,在明光殿外“偶然”遇見晉王妃,想必也不是什么巧合,晉王妃定然是在那個時候就給自己下了蠱毒,他才會忽然暈倒,此后次次暈倒——韓太醫又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必然是因為蠱毒的緣故。想清楚了這些,文以寧掙開眼睛,繼續說道:“晉王老謀深算,寧王和瑞兒未必會是他的對手,就算沒有我幫他,王爺也可以在天下有一番作為,卻不知為何還要對我下這蠱毒?又是何種蠱毒?”“此蠱名為忘川,”晉王妃解釋,卻見文以寧聽見這名字忽然變得慘白的臉色,她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繼續道,“看文公子神情,必然知道此蠱厲害?!?/br>“那……”文以寧自覺自己聲音已經出了顫音,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蠱引在誰身上?”晉王妃搖了搖頭小聲道,“沒有人……蠱引,不在人身上?!?/br>文以寧這會兒更是驚訝,搖搖晃晃地從衛奉國的懷中站了起來:“王爺與我無冤無仇,何況我……有不是錦朝凌家之人,他、又何苦對我下這樣狠的蠱毒?他既要報復,為何不找凌家的人,偏偏找我?!”說完,文以寧再也不管衛奉國和這大帳的人,直接掀開大帳的簾子跑了出去,他太壓抑——知道了這么一件事情之后他需要釋放。赤足跑出去,文以寧根本無心去理會腳心上傳來的痛,草原上的草看上去很溫柔,可是根植在漠北高原上,根須并不是那么的柔軟,血流出來,竟還不如心里壓抑的痛來得痛。為什么偏偏是忘川?當初,太-祖皇帝建立錦朝之前,帶著自己的小梁軍已經占領了如今錦朝的半壁河山,徒留在臨沂的晉國,晉王顏惜陰韜光養晦數十載,還有映海上的海盜為幫手,足以與太-祖的軍隊一戰。殊不知,當時的寧王先祖與晉王謀約,在塵湖密談一夜,沒人知道他們之間談論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夜之后,晉王顏惜陰愿放棄唾手可得的天下,臣服于太-祖皇帝,更自愿放棄百年家業,帶領族人入了蜀中。“塵湖一夜”,也被后世用來形容那些永遠無法知道的秘密。奈何,正是從這么一夜之中鬧出了矛盾,太-祖懷疑寧王和晉王之間有了什么,便在寧王身上中了忘川一蠱,蠱引也不是人,而是一座宮殿,一座華美的宮殿。☆、第五十八章傳聞陰間生死途上,忘川河上架著孟婆橋,橋頭孟婆站著給來往幽魂送上解千愁的湯。一飲能忘生前事,然后再入輪回往生。忘川上徘徊的亡靈,豈非是一生不忘、生生世世不忘,矢志不忘。太-祖皇帝將蠱引放在了宮中那座為了寧王先祖修建的永寧殿之中,寧王此生,斷離不開那里,若是蠱蟲距離蠱引太遠,蠱毒發作,萬蟻蝕心,痛不欲生。生不能離,死不能往。忘川河上,徘徊忘川。蠱引在永寧殿,寧王一輩子都不能去蜀中,而晉王也不得召見不能入京。這些過往從的只言片語之中可窺視一二,可是現在的文以寧卻覺得好笑。他不是那個當初驚才絕艷,一篇就讓六國主君對他生死不忘的寧王。他也不是凌家皇室的□□,癡心癡情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愛一個人。晉王用了這份毒,豈非要將他一輩子都綁在一個地方,永遠不能離開。文以寧想要大叫,想要哭喊,可是最后卻什么都沒有,只能孤身一人站在廣袤的草原上,忽然覺得這片天地距離自己太遠、實在太遠。忽然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那人低沉好聽的聲音:“王妃和如意都同我講了,他們沒有追出來?!?/br>文以寧沒有回頭,只是忽然伸出手,張開五指對著遠處的月和蒼穹星斗,蒼白的臉色、趁著他的無神的雙目:“伊洛,你看,這天,離我原來是這么遠?!?/br>他喚了他伊洛,而并非“衛奉國”。衛奉國走過去將他的手拉下來我在手中,輕聲說了一句,“我們戎狄有句話,人在哪里,天便在哪里。牛羊水草都會跟著在那里?!?/br>文以寧回身看著衛奉國,認真地低頭說道,“你知道忘川是一種什么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