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教練,有個戀愛談不談、世子的農家小夫郎、吳豆腐家的張屠夫、種田吧貴妃、一窗之隔、喜歡上閨蜜的男票怎么辦、屠愛、穿越之繡殺、酒與霜雪、封殺(娛樂圈)
便拒絕,而且想到了平安和如意兩個人,文以寧覺得一路上有個不那么親近的“外人”也好——就算平安不問,如意也會一路問個不停。舒窈剛剛過世,他現在沒有多余的心思,來應付如意一氣兒的問題。小如意雖然什么都不懂,可是直覺卻強過旁人,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文以寧覺得瞞過平安容易,瞞過如意卻不是那么的簡單。只是,文以寧看了一眼在旁邊幫著收拾東西的衛奉國,這個衛公公倒是當真有一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說服了如意和平安,留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奏事處的人忙得焦頭爛額。文以寧只聽了如意說清楚了在他昏迷的時候奏事處、監侍館還有宣政院的人都做了些什么,雖然這一次的事情來得措手不及,不過他們也算是應對得當。文以寧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只能靠在馬車里面閉目養神。如意陪著他坐在了轎子里面,執意陪同的衛公公和平安兩個人策馬護在馬車外。文以寧不想張揚,自然是如意找了相熟的人放行,他們帶著幾個隨從便直接從皇城的北門出了城,趕往文家的在京城北郊的墳地。文太傅家里累世都是京畿人士,直到文太傅這一輩,才發跡成為三權之一。然而莫說富不過三代,盛極一時的權貴,也不過一瞬間而已。這處祖墳大約是文以寧的祖父選的,不遠、卻也清靜,因為文以寧的身份,文舒窈又幽居冷宮,文家僅剩的兩人都不能常來園中。所以,幾年前,文以寧就雇了一位獨眼瘸腿的老花匠做守陵人,他供應老人此后衣食無缺,而老人平日只管看看陵園,隨意清掃一二,不至讓文家的祖墳荒廢而已。遠遠看見了陵園的大門,文以寧還沒在如意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卻就已經看見了那個守陵人提著燈籠從園中走出來,大約是燈火昏暗的緣故,老人家并沒有看到文以寧。老人只走到了剛從馬上跳下來的衛奉國身前:“年輕人,今年你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么又……唉?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突然擠眉弄眼的,是眼睛里進了沙子嗎?”☆、第二十四章俗傳七月初七乃是魁星的生辰,魁星滿腹學問、又能左右文人考運,求功名者,往往于每年七夕隆重祭拜,以求考運亨通,能夠一舉奪魁,高中狀元。十余年前,文以寧與同窗一同祭拜魁星的時候,家中小妹文舒窈卻學了街坊玩起什么喜蛛應巧,看著小女孩怕蜘蛛卻還要咬牙去捉的樣子……大約,從那個時候開始,meimei就養成了萬事都不服輸的性子吧。一如既往的,文以寧沒有要如意和平安陪同,自己拿著燈籠、提著香燭紙錢來到了父母的墳前。只是,這次較往日不大一樣,等在園林外的,除卻了自己熟悉的人,還有一個衛奉國。衛奉國……文以寧搖了搖頭,咬牙將此人的身影還有那張帶微笑的臉從腦海中硬生生擠了出去,細細將父母墳前的枯葉拾掉,擺上了貢品,文以寧借著燈籠里的燭火,點燃了手中的三炷香。恭恭敬敬地給爹娘磕了三個頭之后,文以寧隔著香火上面猩紅的三點,他沒有半分血色的臉被火光那么一照,更顯得有幾分詭異了:“爹,您不惜以性命相逼,要我忠君愛國,守這山河天下,如今,已經十年了……”“十年前,您說讓我放下,為人臣子,重君命、不敢輕負天下??墒?,我還是……放、不、下?!?/br>深吸了一口氣,文以寧忽然抬眼看著墓碑上父親的名字,恨聲道:“這個王朝奪走我那么多東西,我又為何要拼盡性命去守護它?!父母之仇、辱我之恨,怎能放下?怎能不報?!”許是太激動,文以寧嗆咳了一陣兒,臉上泛起一陣病態的潮紅,待那抹紅娘色盡數退卻,文以寧的眼中只閃過一絲陰狠,然后便收了方才一切的激動之態,將香供上,淡淡一笑:“爹,凌與樞已經死了,文景朝……也很快就不存在了。我們的約定,很快、很快就要結束了?!?/br>借著燭火,文以寧將帶來的紙錢慢慢地點燃,黑夜之中、寂靜的墓園,墓碑面前明艷的火光,映襯著文以寧一張蒼白的臉,還有他臉上帶著的淡漠笑容。就算博學多才如文太傅,大約也不會想到,文景朝的皇帝凌與樞會英年早逝,而且后繼無人。繼位的小皇帝凌風慢不過是傻子一個、什么也不懂,朝中局勢二分,不是寧王的黨徒,便是保少主與太后文以寧。然而,文以寧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他們永遠不知道他們保的少主和太后,到底是保了什么。他等了十年,也忍了十年,如今也無需多忍了。“爹,現下meimei也去陪你們二老了,想必在黃泉路上,有女兒陪著,你們也不會孤單——”文以寧看著即將燃盡的紙錢和香火,“只是,兒子要做的事,您只怕再也阻止不了、也攔不住了?!?/br>“爹,您就、等、著、看、吧——”這個錦朝的天下,文景一朝的江山,到底會落在誰手上。文以寧拋下了最后一句話,戴上斗篷上的兜帽,轉身便走,也不提那燈籠,一任墳前的火光燃燒、燒著了燈籠和竹籃,夜色之下,一片鮮紅的火光,像及了多年前將文家上下燒得干干凈凈的那場大火。人一旦活著,就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像是文太傅選擇了這場大火,像是文舒窈選擇了那場意外。文以寧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墓園外守陵人小屋透出的一點燈火,凝眸一看,卻瞧見了有一個人沒有等在小屋內,而是站在屋外、看著這邊等他。那人比如意高,又不似平安刻意掩藏了身形,這人高挑、夜色之中想要忽略他的存在都不成。文以寧看著衛奉國,而衛奉國也看著文以寧。文以寧沒有動,衛奉國卻先動了,衛奉國走到了他的身邊,提著一盞燈替他照亮了來路:“天黑風大,您可要小心腳下?!?/br>有些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卻只是換來了對方寵溺一笑,文以寧發現這個太監也就只有在給他找茬的時候,喜歡沒羞沒躁、張口閉口就叫他“娘娘”。在人前,卻很少叫他難堪。想起在墓園前面守陵人和衛奉國的那番互動,文以寧扶著衛奉國的手臂慢慢往園外走,看了衛奉國幾次,心中有千般想問,卻終歸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