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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穿蟒袍倒是挺新鮮、也挺好看的?!?/br>文以寧早知道衛奉國認出了他,卻捉摸不清這太監的心思,聽了這句,也就默然不語。他到底是要幫他,還是寧王身邊派來接近自己的人。是敵?還是友?文以寧摸不清,也看不明白??v有千般心思,此時此地也不宜開口相問。正在這個時候,晨鐘乍響。再過不久之后朝臣們就會陸續往這邊走來,新帝登基后這是第一次早朝,各懷鬼胎的臣子們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再謀出路。文以寧可不想給朝臣們落下什么話柄,于是對著衛奉國說道:“還要多謝衛公公方才幫忙,好讓皇上安心參加大典。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br>衛奉國“嘖”了一聲,瞇起眼睛來看著文以寧,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搶在他們二人前面開了口:“千歲大人今日怎么有空站在這兒???”衛奉國回頭,看見的是寧王和孫傲客兩個人并肩而行,說話的人是孫傲客。文以寧沒有見過這個江湖人,可是卻認得寧王——他不能被寧王認出來。而文以寧還沒有動,衛奉國就已經率先走了一步,用他寬闊的肩背擋住了文以寧,也擋住了孫傲客探視的目光:“孫閣主這話問得好,卻不知道閣主是不是也和咱家一樣,想要趁這喜慶的日子,沾點皇家的喜氣呢?”“哼——”孫傲客輕哼一聲,他和衛奉國都知道彼此到底為何而來。不漏口風、又要探底。“好了,二位都是本王的助力,莫要傷了和氣才好?!?/br>“王爺說的是,在下倒是對孫閣主景仰得緊,若是閣主何日得空了,還請來府上一敘?!?/br>“那就承公公盛情?!?/br>孫傲客說著,卻將目光放在了衛奉國身后,一個閃身就繞開了衛奉國,一把抓住了文以寧的手腕:“你是哪宮的太監,鬼鬼祟祟在這里做什么?!”孫傲客這么一來,文以寧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寧王的目光跟著過來了,若是被寧王發現了……他下意識地一顫,更是加劇了孫傲客的懷疑:“你抖什么?!怎么不敢抬起頭來?!”說著,孫傲客就要伸出手去將文以寧的頭抬起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衛奉國強硬地擠了進來。衛奉國一手拉住了文以寧,將文以寧整個人抱在自己懷中,這才摟著人對孫傲客說道:“孫閣主,您這是要對我的人做什么呢?”孫傲客看著衛奉國似笑非笑,可是卻很強硬的臉,皺起了眉頭:“在下怎么沒有聽你說千歲大人好這口——?”“咱家的喜好難道還要天下人皆知不成?”眼看衛奉國和孫傲客劍拔弩張,寧王上前一步拉住了孫傲客:“孫閣主,這是衛公公的私事,你不便……”孫傲客還想發作,可是衛奉國卻沒有給他機會,只見衛奉國稍微將文以寧拉開一點點,然后低下頭去用雙唇捕捉到了文以寧微涼的嘴唇,細細地舔過了那雙薄唇之后,衛奉國給了驚訝地張大了眼睛的文以寧一個狡黠的眼神,之后就仔細地親吻起來。摻著淡淡的熏香和煙卷味,伴隨著避不開的狂熱唇舌,文以寧只能驚訝地看著衛奉國,忘記了思考、甚至忘記了推開對方。孫傲客沒有料到衛奉國會當著他的面猥褻一個太監,寧王也十分尷尬地轉過頭去。幸好他們轉過頭去,自然沒有看見文以寧眼角的淚痣。不久之后,寧王也不想和衛奉國告辭,拉著孫傲客離開了,待他們走遠之后,衛奉國才放開文以寧,雙唇分開時候牽連的銀絲,被衛奉國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舔掉,最后還啄了啄文以寧的唇角:“他們走了……”“你——!”這個時候,文以寧才想起來要推開衛奉國,可是已經晚了,該吃的豆腐、該占在唇舌上的便宜,衛奉國都已經拿去了,文以寧現在只能懊惱地低下頭去,不看衛奉國。偏偏這個太監老謀深算,不愿意輕易放過他,反而欺近他將他逼得靠在了墻上:“娘娘,這是您的初吻嗎?”“初……?!”文以寧的臉上倏然一片緋紅,默了半晌道,“……讓你失望了?!?/br>“怎會?”衛奉國笑著用拇指肚蹭了蹭文以寧的嘴唇,“您是不是第一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初吻可是給了您?!?/br>瞧著衛奉國滿眼的溫情脈脈,文以寧只敢看一眼那深邃好看的眼睛,卻不敢再有第二眼。他怕陷下去,最終還是一場夢。甚至是噩夢。而且,衛奉國在后宮眾位嬪妃之中那么吃香,他所說的話是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語,文以寧一點也不確定,因為懊惱,下意識地、他就頂了回去:“鬼才信你?!?/br>誰沒聽過——玉臂千人枕,朱唇萬戶嘗,他才不會相信這是衛奉國的初吻。“娘娘,咱家知道您很聰明,可是做人哪能這般自夸的?”衛奉國故意皺起了眉頭,笑著看著他。“……什么?”文以寧不明白。“鬼才、信啊,”衛奉國重復了一遍,笑得十二萬分的不懷好意,“娘娘您說自己是鬼才,這未免太過自負了吧,嗯?”☆、第十五章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萬里江山萬里塵。帝王更迭,權力更張,朝中局勢動蕩。權傾天下的、阿諛奉承的、結黨*的、抑郁不得志的……但凡是前朝的,在新帝登基之后,都是一樣的。近日里天氣漸漸涼了,雨季和暑熱漸褪;再六日,便是乞巧節。文以寧揉了揉自己微痛的額角,抬頭無意中看了看外頭的弦月: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天上那對可憐的男女才相會,地上的有情人也盼佳偶良緣。可惜,文以寧看向自己宮中這黑壓壓的人群,一個個吵得臉紅脖子粗。再好的日子,文以寧也沒興致了。何況,他是太后,先帝新喪,良緣或佳偶,都與他無關。早晨,他在錦廊上好不容易擺脫了衛奉國的糾纏、回到自己的壽安殿中,換下蟒袍沒有多久,眼前這班朝臣就吵吵嚷嚷地來了。為首一人自是讓他頭痛的寧王顧詩心,而更令他頭痛和cao心的,卻是坐在懷里睡得天塌不驚的小皇帝——凌風慢。朝臣這么晚了還聚集在他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