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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的人命不止這兩條而已?!鼻厥可难劬ο駜赏籼端?,他甚至淡淡地笑了,“你在乎我這么心狠手辣嗎?你還敢把我當愛人,繼續同床共枕嗎?”崔承靜靜地聽完,緩了緩,他將秦士森抱進懷里,沙啞的聲音中滿是憐惜,“寶貝兒,寶貝兒,你當然是我的愛人。為什么沒讓我沒早點遇到你……這些年,很辛苦吧?”秦士森閉上眼,他不知道跟從未感受過家庭溫暖的崔承比起來,誰才是更辛苦的那一個,但此刻,秦士森只想把臉埋進崔承的胸膛,汲取那只有兩人相擁才會產生的溫度。第29章廣播提示登機信息,江頤不甘不愿地扔下用來打發時間的時尚雜志,背起一個小雙肩包慢吞吞地起身。前來送機的江母舍不得兒子,看江頤倦怠消沉,心疼地叨叨念,“國內那么多好老師,非得上外頭學畫畫去,那邊的月亮比較圓?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一開始就不同意讓你去,現在自己也后悔了吧,你看看,這會兒馬上跟我回家還來得及,要是待兩個禮拜就嚷嚷著回來,你爸爸肯定要生氣的?!?/br>“誰說后悔了,我好著呢開心著呢?!苯U的表情可不像開心的樣子,無精打采地勸母親,“而且,A國有小姨在,她比你會照顧人多了,您有什么不放心的?!?/br>江母一時語塞,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家里一直有傭人,小時家里寵,出嫁了丈夫疼,確實不如獨立灑脫早早移民嫁了個老外的meimei強。江母愣了愣,沒好氣地說,“沒后悔你在大廳里坐一個小時,好好的候機室不去?!?/br>江頤咬咬下嘴唇,“我等人呢?!?/br>“誰啊,昨晚不是跟你的好朋友們聚餐了嗎?玩兒到三更半夜酒氣熏天地回家,還是我攔著你爸爸他才沒沖出去說你?!?/br>“沒來?!苯U嘆了口氣,他抱了抱江母,“媽,我走了啊,想我了記得來看我?!?/br>江母眼中含淚,依依不舍地目送江頤進了安檢。江頤把手表摘了,和手機一起放進筐里,像個木偶似的仰脖子伸胳膊配合安檢。機場女工作人員見江頤長得過分好看,還以為是哪個不太出名兒的明星小鮮rou,不自覺地拿著金屬探測儀多晃了兩下。還沒檢查完畢,江頤一眼掃見塑料籃子里自己的手機亮了,他邁開腿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去,果然,屏幕上崔承的名字一閃而過。江頤摁開手機,崔承給他發了一張圖片,是航站樓前的巨大時鐘,崔承在這兒!江頤沒有走貴賓通道,卻是頭等艙的旅客,被無視的安檢員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她怕惹上麻煩,只好低聲詢問有什么問題,并要求他在線內站好,而江頤笑得陽光燦爛,漂亮的臉蛋兒極具迷惑性,“馬上就好,jiejie你稍微等我一小下行嗎?”安檢員不由自主地紅著臉點點頭,“那你快點兒啊?!?/br>江頤立即給崔承打電話,一邊等待接通江頤一邊四處張望,那邊剛“喂”了一聲,他便問,“你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你???”“不好意思,堵車來晚了,我剛到外面的廣場,猜想你快登機了就沒進去?!贝蕹姓f。“那你不知道早點出發???還是一點都不重視我?!苯U抱怨,“算了算了,既然來了我就原諒你了?!?/br>崔承聞言失笑,他哪兒需要原諒了?崔承無奈地說,“小孩子脾氣?!?/br>江頤不死心地問,“你一個人來的嗎?”“當然不是?!贝蕹凶谲嚴?,看了身邊的秦世森一眼,他笑了笑,“本來想介紹一個很重要的人給你認識,看來只有等下次機會了?!?/br>“哦?!苯U眼神暗了暗,心情跌至谷底,他再找不到可以說的話,“再見?!?/br>“再見,一路平安?!?/br>江頤再招人待見崔承也不可能喜歡,更何況現在有了秦士森,天仙來了他都沒興趣,江頤的這份情,他連心領都做不到,隔空送走江頤,崔承也算了了一樁事兒。小朋友忘性大,崔承可以肯定,換一個環境之后,江頤很快就會打消對自己的念頭。想到這里,崔承暗自笑著搖搖頭,恰好被秦世森用余光瞟見,秦世森微哂,低下頭看著手機新聞說,“給你們安排一下,現在下車去見一面也不是來不及?!?/br>崔承與秦世森一人占據了一張駕駛座后的老板椅,中間隔著狹窄的過道兒,崔承看著秦世森,嘴角扯得更開了,他蹭地起身,一步跨到秦世森座位扶手上坐著,低低笑了兩聲,“不高興了???”秦世森覺得這笑聲刺耳,面兒上毫無反應,就像沒聽見崔承說話。崔承捧起秦世森的臉,目光中是止不住的興奮難當,他特認真地說,“你會吃醋,我高興死了?!?/br>“少來……”秦世森擰著眉頭,不耐煩地打開崔承的大糙手,不料崔承的腦袋慢慢逼近,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前頭有老張和司機,在車里不好放肆,崔承自己當然無所謂,但他知道秦世森臉皮薄,在外人面前總端著勁兒,于是一改往日張嘴便要吃人的行事作風,這個吻接得旖旎溫存。輕輕柔柔的方式雖然也很舒服,卻讓崔承總覺得親不夠,十好幾分鐘過去,親得倆人位置調轉了個個兒崔承才把秦世森放開。秦世森坐在崔承腿上,頭埋在崔承肩窩里細細地喘息,他勉強穩住呼吸,說,“我不高興?!?/br>溫暖的鼻息打在崔承脖子上,秦世森說話的時候嘴唇碰到了崔承的皮膚,有點癢癢,崔承摟著秦世森,仿佛抱著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寶,他輕輕地拍秦世森的后背,“下一次再見著他,我會告訴他你才是我最愛的、唯一的媳婦兒……嗷!”肩上一疼,崔承立馬改口,“我是你媳婦兒我是你媳婦兒!”崔承接著逗他,咧著個嘴輕聲說,“森哥你把我翻來覆去睡了好幾十回了,不準始亂終棄啊——嗷!”鬧了一會兒,秦世森才移步另一邊整了整衣冠,他把歪掉的領帶拉正,神色很快恢復如常,“我要去看看晚菁,你也一塊兒吧?!?/br>“好?!贝蕹凶蛱靹倓偟弥赝磔嫉脑庥?,有些憐惜她,又生出了第一次見秦世森親人的緊張,“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她喜歡什么東西,吃的?玩兒的?要不我現在去買點兒?”“你別脫外套,她害怕文身——當年那個漏網之魚,身上也有文身?!碧岬絤eimei,秦世森終于有了一些類似“兄長”的情緒,他冷酷的表情有了松動,“什么都不用買,她已經很久不愿意見我了?!?/br>四十分鐘后,秦士森帶著崔承走進濟慈療養院。崔承還記得上回送秦士森來時還是盛夏,轉眼山間已經可以望見星星點點的紅葉。午休時間,療養院的公共區域內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