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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怪我?!?/br> 魯國公直直看著他,渾濁的眼睛漸漸渙散,伸直的手撲通一聲落在被褥上,陷入了昏迷。 * 自定國公府出來,天色已經暗了,路上行人卻并沒有漸少,反而日漸喧囂。 祁燁屏退了侍衛,只帶幾個暗衛,讓馬車從護城河旁行過,只見河上燈火輝明,畫舫小船,琴聲笛聲,還有歌女悠揚的小曲兒,一片和樂。 江阮自馬車內望出去,心生感慨,雖然祁燁方登基不到一年,但卻明顯看出了政績,以往時,天一攃黑,大家便閉門不出,哪有此時歌舞升平的景象。 祁燁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輕輕道,“這是因為長樂軍還在帝京中?!?/br> 長樂軍向來是大渝的主心骨,有長樂軍在,他們的心里便有了依靠。 馬車從鬧市中經過,路過沉錦的將軍府,江阮輕嘆一口氣,“好久沒有二哥的消息了,他與楊家小姐方重逢,卻又分開,楊家小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br> 祁燁修長的手指敲著江阮的手背,江阮知道那是他思考問題慣有的動作,只聽祁燁道,“快了,很快便會有二哥的消息了?!?/br> 江阮心中泛起一抹疑惑,祁燁的話太過篤定,讓她有些錯覺,就像他知道何時二哥會來消息一般。 江阮還想說什么,卻只見府中楊玖姌帶著丫鬟走了出來,將軍府的管家恭敬的將她送了出來。 楊玖姌并沒有看到帝后,坐上馬車離開了將軍府。 帝后的馬車也隨后離開,但見方向卻并不是回宮的方向,江阮看向祁燁,“咱們這是去哪兒?” 祁燁嘴角微勾,“到了你便知道了?!闭f著,向江阮晃了晃手中的鈴鐺。 江阮臉上一紅,扭開頭不去看他,祁燁往她身邊蹭了蹭,順便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到了地方,祁燁親手扶著江阮下了馬車,此時江阮才發現,祁燁帶她來的這個地方是廢太子的府邸。 侍衛開了門,帝后二人走進去,只見府中無比寂靜,好多院落都沒有掌燈,散發著蕭條孤寂之感。 有太監進去通報了,出來迎接帝后的卻只有江靜嫻一人,并不見廢太子。 “臣妾參見陛下皇后娘娘,二皇子他正在后院飲酒,有些醉了,所以不能出來見駕,還望陛下恕罪?!?/br> 江靜嫻這些時日一直來往宮里給江阮與太皇太后請安,倒是學的越發乖了。 祁燁要江阮在前廳等他,自己則去了后院。 后院內,廢太子正半靠在涼亭里飲著酒,醉生夢死,見到祁燁,嘴角嘲諷的扯了扯,“呦,皇帝陛下是來看看失敗者的下場嗎?” 祁燁撩袍在他對面坐下,離開了江阮的祁燁,臉上向來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著廢太子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冰冷的物件。 “二皇子這種日子過得可還舒心?”祁燁不答反問。 “呵呵?!睆U太子仰頭喝了一口酒,眼帶諷刺,“怎么,你今日前來太子府,為的就是與我閑話家常?” 祁燁懶懶的看他一眼,轉而看向亭外的池水,拿起欄桿上的魚食扔了些下去,池中的錦鯉爭先恐后的游過來爭搶。 廢太子也看到了那些為了魚食而奮力搶奪的魚,冷笑兩聲,“成者王侯敗者寇,輸了便是輸了,不勞煩皇上日日提防,若皇上不放心,大可將我殺了便可?!?/br> 祁燁轉眸看他,眸子中帶著些殺意,“你當真以為朕沒想過殺了你?” “哈哈哈...”廢太子仰頭大笑,半晌才停下來,“你這皇位本就做的不光明,若連兄長都不放過,這英明的名聲怕是就毀了吧,失天下先失民心,皇上怕是也不敢的吧?” 廢太子挑釁的看著他,眼中帶著不屑。 祁燁的性子豈是因著旁人一兩句話便能挑動的,他站起身,背對廢太子而立,撫著手上的碧玉扳指,眉目不動,“二皇子可知朕最喜歡的生活是般模樣的?” 祁燁不等廢太子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一畝良田,一方池塘,一處茅屋,一個紅顏,吹笛弄蕭,下棋品茶,日出而作,日暮而息,閑暇時,好友幾個,共飲一壺酒?!?/br> 廢太子嗤笑兩聲,“說的如此好聽,還不是為了這個皇位爭得頭破血流?!?/br> 祁燁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世上之事,最美妙的莫過于隨心而為,可是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祁燁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時候,你并不想走這條路,可是有無數人在后面推著你,不得不走,于朕是這般,于你也是這般?!?/br> “我?”廢太子哼笑一聲,“我現在被你幽禁在這里,混過一日算一日,不知哪一日,你一個心情不好我的命也就到頭了,還有什么路可走?!?/br> “是嗎?”祁燁轉身,微微傾身,幽深的眸子盯著他,“你不想走,可是有人在為你走?!?/br> “你什么意思?”廢太子臉色一變,身體僵硬起來。 祁燁直起身,雙手負在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朕當年為了身在冷宮的母后,為了那些因為朕失了性命的忠仆,為了皇兄,為了義父,而如今二皇子呢,二皇子莫不是忘了,宮里你的母后還被關在冷宮里,太皇太后心中尚不承認我這個皇帝,多少前太子黨都在蠢蠢欲動,二皇子不會以為朕會傻到相信你心無旁騖,只想著每日飲酒作樂吧?” 廢太子握著酒壺的手倏地握緊,半天才澀然開口,“我有自知之明,也從未想過要翻身,只要皇帝好好善待母后和太皇太后,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是嗎?”祁燁嘴角微勾,但笑意卻不達眼底,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冷意,“善待你的母后?那當年因著你母后死去的我的皇兄,還有那些無辜的侍衛奶娘,就這么算了嗎?” 廢太子嘴唇動了幾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了我母后的命?還是想要了我的命?” 祁燁抬手輕輕推了推欄桿上的魚食,整個瓶罐打翻在池中,引得池子中的魚sao亂不止。 祁燁面無表情的轉身,大步離去。 廢太子站在那里,雙手攥緊,這大半年以來,他日日頹廢,日日yin樂,也想著就這般自生自滅的過完這一生吧,可是這個皇帝卻并不這么想,也是,若換做他做了皇帝,也是要趕盡殺絕的,既然退已是死路,不若前進一步,爭上一爭。 * 前廳內,江靜嫻低眉斂首的坐在那里,不發一言。 這大半年以來,皇上雖然幽禁了廢太子,卻允許江靜嫻自由出入廢太子府,還需進宮去請安,所以,不過這短短的幾個月,江靜嫻便看清了人情冷暖。 以往將她捧在天上的人,此刻卻將她踩在了鞋底下,所以她也越發知道收斂了。 只是面對江阮,她心中永遠是無法真正的平靜的。 “當日皇后娘娘穿著婚服自魯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