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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祁燁這些日子并不經常去宮里,整個人看起來悠閑的不得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府里陪著她,相較于前幾個月的緊張,這段時間大家仿佛都放松了下來,不疾不徐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初秋的午后,微風徐徐,鳥語花香,流水潺潺,江阮與祁燁坐在湖心亭里,祁燁執筆為她畫像。 江阮懶懶的靠在軟墊上,手里端著一盤酸梅吃著,眼睛本來是看著祁燁的,慢慢兒的,便百無聊賴的轉了開來,看向了遠處的竹林。 看著,看著,江阮眉頭便皺了起來,祁燁正好抬眸看她,輕斥,“不要皺眉?!?/br> 江阮站起身,看著一水之隔的竹林,疑惑道,“相公,桓兒這些日子在做什么,我好似好久沒怎么見他了?!币蛑跏系氖虑?,外加懷孕了身子不好,江阮這些日子倒是有些忽略了榕桓。 祁燁執筆的手一頓,眸子微垂,“他心里壓了事兒,需要靜靜?!?/br> 江阮眉頭皺的越發深了,撩起裙擺沿著石橋往那竹林走了過去,祁燁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目送著江阮過去,最終沒有起身,有些心結,只有自己親手才能解的開。 江阮過了石橋,行至石板路旁,便看到榕桓正砍了竹子擺放在一起。 “桓兒,你在做什么?”江阮有些疑惑。 榕桓早就聽到了腳步聲,此時抬起頭看看她,“嬸娘自己跑出來,三叔可知道?” 江阮有些囧,小聲道,“我這么大一個人,難不成連自己走走的自由都沒有?!闭f完這話,江阮似是有些心虛,看了一眼身后,祁燁并沒有跟過來,江阮松了一口氣。 “嬸娘身體不好,這乍暖還寒的,小心著涼?!?/br> “嗯,知道了,謝謝桓兒關心?!苯疃紫律碜涌此麑⒛强诚碌闹褡俞斣谝黄?,越發不解,“你在做什么?” 榕桓頭也不抬,繼續著手中的事情,“嬸娘腹中的孩兒就要出生了,我想給他做張小床?!?/br> “真的嗎?”江阮臉上一喜,“桓兒你還會做小床呢?” 榕桓握著砍刀的手一緊,頭垂的愈發深了,聲音冷淡沒有感情,“我娘說她要為我生個meimei,那孩子不過還有兩個多月便出生了,我為她做的小床也快要做好了,可是一把大火,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娘腹中懷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兒了?!?/br> 江阮呼吸一滯,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眼眶募得紅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風吹起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音,飄來了清淺的淡香。 江阮輕輕開口,“那嬸娘為你生個meimei好不好?” 榕桓的手頓了一下,半晌才道,“好?!?/br> * 十月二十六,這個日子祁燁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他大皇兄離世的日子。 祁燁入了云泉宮,去給璃妃娘娘請安,璃妃娘娘正呆呆的坐在院中望著那顆枯萎的桂花樹發愣,這樹是大皇兄出生那年,璃妃娘娘命人種下的,大皇兄過世了,這棵樹也死了。 祁燁拿過丫鬟手中的大氅披在璃妃娘娘身上,“母妃,時間到了,陪兒臣去崇華殿給父皇請個安吧?!?/br> 很久以后,璃妃娘娘才轉過身,神情恍惚的看著祁燁,“時間到了嗎?” 祁燁將她已經有些斑白的發絲撩到耳后,輕輕道,“是,母妃,時間到了?!?/br> 祁燁與璃妃娘娘出了云泉宮,沿著一座座高高的宮墻,往崇華殿去,璃妃娘娘看著那一座座巍峨的宮殿,聲音有些飄渺,“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被關在這宮墻之中,而這一關便是二十幾年,我有父有母,有夫有子,卻獨坐冷宮十二載,父母離世,母子離散,就這么過了大半生?!?/br> 她最好的年華托付給了一個男人,最終這個男人辜負了她的所有。 祁燁攙扶著璃妃入了崇華殿,崇華殿內除了太監丫鬟,還有幾個伺候皇上的嬪妃在側。 見到祁燁與璃妃,皇帝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你們來了?!闭f著擺擺手,讓那些妃嬪下去。 殿內只余下了看起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皇帝看著璃妃,嘆了口氣,“朕知道今日是何日子,你莫要太過傷心難過?!?/br> 璃妃娘娘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垂首,并未言語。 皇帝皺了皺眉,“祁兒,你母妃怎么了?” 祁燁上前,雙手負在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病榻上的皇帝,淡淡開口,“父皇,今日兒臣與母妃前來,是有事相商?!?/br> 皇帝看著面無表情的祁燁,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眸子瞇了瞇,“皇兒有何事要與父皇相商?” 祁燁微微完彎身,薄唇輕啟,“請父皇寫下遺詔,將皇位傳予兒臣?!?/br> “傳位于你?”皇帝愣了一下,繼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在胡說些什么?” “兒臣并沒有胡說,兒臣比父皇要清醒的多?!逼顭钪逼鹧?,往后退了幾步,負手而立,“不然,父皇以為兒臣此次回宮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向父皇盡孝嗎?”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平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里帶著些喘息,“父皇知道你和你母妃怨恨朕,也知道你必然存了些野心,但是父皇只做不知道,父皇欠了你們母子良多,是真的想要彌補?!?/br> “只是,祁兒,你以為皇帝是如此好當的嗎?你以為有了朕的圣旨,你便能做皇帝了?你想的太天真了,太子做了十幾年的太子,朝中勢力都是傾向于他的,再者,你雖是名副其實的皇子,可是畢竟走失了這么多年,一朝回宮,封王也許沒人會說什么,可是要想做皇帝,朝中上下沒人會同意的,皇家血脈不容有失,祁兒,做皇帝沒有你想象的這么容易的?!?/br> 今日是天瑞的忌日,皇帝躺在床上難過了一個早上,此時見到祁燁,即便他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因著他這些年對他們母子的虧欠,皇帝還是苦口婆心的勸他,“祁兒,你好好做你的祁王爺,朕會留一道圣旨給太子,定會保你們母子一世無虞的?!?/br> 第52章 聽聞皇帝的話,祁燁忍不住冷笑出聲,“父皇,果真如此嗎?” 皇帝緩緩抬眸看他,里面帶了些無法掩藏的幽冷。 “保我們母子一世無虞,父皇當兒臣是三歲孩子嗎?” “當年,大皇兄是如何死的,還有母妃宮里慘死的五皇子,父皇當真不知這之中發生了什么?” “父皇將母妃關入冷宮為的是什么,這么多年了,你以為兒臣猜不到嗎?”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祁燁卻并不打算放過他,聲音越發狠絕,“你忌憚蔡相,忌憚皇后母家的實力,所以對皇后的所作所為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為了自己的皇位能夠坐的穩妥一些,只好放棄了母妃,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