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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表情,你這是看不起本神醫嗎?”花琰覺得自己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以往宴琨等人不給他面子,毫不留情的奚落他,他都不在乎,因為還有江阮在啊。 她從來不會鄙視他,一直以來都用一種‘敬仰’的目光看著她,可是就是那個一直以來都很‘敬重’他的人,此時卻用一種同宴琨看他一般的眼神看著他,他覺得自己的內心受到了強烈的傷害。 江阮眼睛還在賀羽矯健的身姿上,眼見他長劍一挑,那花田里的花頓時飛散開來,眼中充滿了驚喜,感嘆,“太美了,不過花大夫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與我家相公都是文弱書生,靠的是筆,是學識,所以你們也不差的?!?/br> 花琰張大了嘴巴,眼睛眨了半天,總覺得這話并不像是在夸他... 屋內祁燁突然淡淡開口,“好久不曾活動一下手腳了,怎么樣,要不要切磋一下?” 宴琨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撓了撓頭,“主子是在說笑嗎?” 祁燁回身看了他一眼,面上沒什么表情,“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宴琨干笑兩聲,“主子,您明知道屬下在您手里走不過十招...” 祁燁轉身往外走去,“你同賀羽一起上?!?/br> 宴琨翻了個白眼,一起上也不過是二十幾招的事情,以往他們求著他指點一下他們,主子都是不屑一顧的,今日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祁燁突然出現在花田里,讓漓兒驚呼出聲,江阮也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他手中拎著一把長劍,劍尖指著賀羽,賀羽沉默了片刻,提劍往他刺了過去。 祁燁飛快的往后躲閃,身形如鬼魅一般在那玉簪花田里閃現,賀羽的身形明顯慢過他,只幾招,便成落敗之勢。 江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家先生竟然會武?她竟然一直都不知曉。 就在此時,宴琨提著大刀加入了戰局,宴琨的加入,緩解了賀羽的被動,兩人很快調整布局,一左一右開始加攻祁燁。 江阮心往上一提,嘴里忍不住喊出聲,“小心...” 祁燁耳力是何等的好,聞言,嘴角微勾,也不退,直接迎著宴琨的刀上了去,右手一個劍花打在他的手腕上,宴琨只覺虎口一震,大刀掉落在地,而此時祁燁迅速一閃身,賀羽的劍直直奔著宴琨刺了過去,賀羽眼見不好,一個翻身收了招式堪堪落在地上后退了兩步才站穩。 宴琨與賀羽兩人對視了一眼,再一次攻了上去。 而此時隱在暗處的幾個人眼中都帶著羨慕,“我說,哥幾個兒,主子難得肯打一次,也不能都便宜了宴琨和賀羽,咱們也上吧?!?/br> “這...不太好吧...”有人還有些猶豫。 “有什么不好,這可是難得的事情,你還記得上一次主子與咱們切磋武藝是何時了嗎?” “好像是去年的事情了?!?/br> “這就對了?!庇腥艘慌拇笸?,“這次若還是不上,你就得等明年了,明年咱們主子是何身份可就不一定了,你以為到時候主子還會親自與你比試?” 林子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繼而七八條人影突然憑空出現,亮閃閃的劍光指向祁燁。 江阮大驚失色,剛要出聲提醒祁燁,花琰忙道,“莫急,莫急,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江阮見花琰一副老神在在毫不擔心的樣子,又見那些人確實不像是下殺手的樣子,這才放了心。 祁燁看著突然多出了七八個人,眉頭緊蹙,一邊化解著招式,一邊冷冷開口,“你們出來做什么?” 那些人此時都一臉興奮,哪還有人顧及主仆身份,只想著痛快的打一場,事后主子怎么懲罰都行,于是一言不發的把平生所學都使了出來。 初始,祁燁尚游刃有余,但越往后越有些吃力了,即便他武功再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么多人,而且全都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精英,怎么可能勝得了? 賀羽越打越覺得不對勁,悄悄的收劍退了出去。 最后一招,七八個人合力將祁燁的劍給挑落在地,一群人臉上盡是興奮到不行的表情,雖說這么多人贏一個有些勝之不武,但是能贏了他們家主子,管他一個打十個,還是十個打一個呢。 “主子,怎么樣?”有人笑嘻嘻的邀功。 祁燁沉著一張臉,墨黑色眸子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眾人一臉懵,主子并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啊,以往他們也不是沒有一群人打贏他一個的時候,那時候主子還贊揚的賞他們,怎么今個兒這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呢? 第41章 天未亮,云泉宮內沉香渺渺,一室安靜。 著明黃色里衣的人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似是有些朦朧,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哭聲。 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涼的,想來人已經起了許久了。 皇帝坐起身,撩開青紗帳,寢殿內并未見到人影。 他下了床,尋著那細細的哭泣聲走過去,只見那一身白紗的女子蹲在殿外的芭蕉下小聲的啜泣著。 恍惚間,他仿佛憶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那一日,他被敵軍圍困,好不容易突圍而出,身邊只余兩三個士兵,而他也受了傷,行了半日,就在頭暈眼花,神情恍惚之時看到了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衣,也是蹲在一顆芭蕉樹下,抱著一只白色的兔子,三千烏發垂落在地,聽到馬蹄聲,她抬眸看過來,就那一眼,他便沉淪了。 回到帝京后,他在這云泉宮內栽種了無數的芭蕉樹,為的就是紀念當日初見的那個瞬間。 轉眼間這么多年了,他老了,她也已經不再年輕了,那些早已被他塵封的過往在這幾日漸漸蘇醒。 這些時日,她伴在他的身邊,溫聲細語,與他談論著當年的金戈鐵馬,他已經不是年少輕狂的毛頭小子,不再沉迷美色,到了這個年紀,總想著有個人能夠跟他說說話,可是宮里的那些個女子除了胭脂水粉,歌舞聲樂,哪里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年少時光。 可是這些她都知道。 那些年,她一個女子,與他同甘共苦,征戰沙場,她雖不會武,卻被將士喻為女軍師,有幾場勝仗都是她出謀劃策才會大獲全勝的,那時的她笑起來時張揚的,明媚的,不像現在這般溫婉,而他似乎更懷念那個時候的她。 皇帝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若不是形勢所逼,他又怎會舍得將她打入冷宮呢。 聽到咳嗽聲,女人回眸,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慌忙擦了擦紅腫的眼眸,站起身走過來,“皇上,您醒了?!?/br> 皇帝輕輕喘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抬手撫上她的眼睛,“怎么哭了?” 璃妃看著他,方收住的淚水再一次洶涌而出,哽咽道,“陛下,今日是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