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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祁燁的舌才退了出去,江阮靠在他懷里大口喘著氣,因著生病而干澀的喉嚨有些發癢,不由又咳了幾聲,祁燁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待江阮歇息過來,用力推開他,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氣,一字一句喝道,“祁-燁-” “我錯了?!逼顭罡蓛衾鞯牡狼?。 江阮,“......”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著力點,她都不知這氣該如何生了。 “日后不許再說什么‘讓我離你遠一些’的話?!逼顭畹穆曇粲行┌l冷。 “......”江阮從心底泛起一股無力感,竟然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錯覺,明明她家先生才是飽讀詩書的那一個,現在倒先成了不講理的那個了。 祁燁再一次伸手將她抱進懷里,低聲哄著,“跟我道歉?!?/br> 江阮渾身軟綿綿的躺在他懷里,四肢無力,無奈道,“對不起?!?/br> “說以后絕不會再說這種話了?!逼顭盥曇粼桨l低了起來,尾音帶著一股誘哄的懶意,聽在江阮耳朵里,就像是陽春三月的微風,讓人心癢癢的。 “我以后不會再說這種話了?!苯畎氩[著眼睛,有些發困。 “嗯?!逼顭顫M意的點點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扯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陪著江阮入了夢鄉。 第38章 七月的天,悶熱無比,但山中空氣清新,涼風徐徐,伴著鳥鳴與風聲,是兩人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漓兒煎好了藥推門進來,輕輕喚了一聲,“小姐,公子,該喝藥了?!?/br> 漓兒一推門祁燁便已經醒了,聞言,點點頭,“放在那里吧?!?/br> 漓兒將藥碗放下,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祁燁側身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江阮的額頭,似是比方才又熱了些,不由微微蹙眉。 “阿阮?!逼顭畹氖謸嶂哪?喚她,“阿阮,起來把藥喝了,然后再睡?!?/br> 江阮嚶嚀一聲,頭往他懷里拱了拱,順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祁燁無奈的搖頭失笑,親了親她的手心,然后將她半摟半抱的坐了起來,被他這一折騰,江阮想不醒都難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又眼皮發沉的閉了上。 祁燁倒也不急,摟著她靠在床上,一手把玩著她的頭發,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時不時的低頭輕輕吻一下她的臉頰。 江阮終于慢慢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小貓似的軟軟的換了一聲,“相公...” 生了病的人與往常比起來越發顯得柔軟,祁燁也不由自主的溫和了嗓音,“把藥喝了再睡?!?/br> 江阮嗅到屋內濃郁的藥香,苦了臉。 祁燁的手觸碰到她耷拉的嘴角,嘴角微勾,“平日里,為夫喝藥,只覺苦澀異常,是一口也不想多喝的,今日有娘子作陪,倒覺得對那難以下咽的苦藥有了幾分期盼?!?/br> 江阮看他一眼,“為何相公說這話時總給我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祁燁正了臉色,一本正經,“娘子冤枉為夫了,娘子生病,為夫心中甚為難過,豈會幸災樂禍?!?/br> 祁燁在江阮的印象當中雖然看起來溫潤儒雅,但大多數情況下是面無表情,冷淡至極的,不喜言,不喜笑,但最近這些日子江阮卻發現他似乎是變了一些,嘴角勾起的次數越來越多,雖不是很明顯的笑容,但比以往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已經好太多了。 江阮總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坐在鬧市的街頭,一身素白的衣衫,俊逸無雙,周圍熙熙攘攘繁華熱鬧,他獨坐那里,將所有的喧囂阻擋于外,清冷孤寂,少了些煙火氣息。 江阮第一眼看到他時,心里便生了幾分疼意,人啊,有時候一眼,便是一輩子。 相較于那個時候的祁燁,江阮更喜歡現在的祁燁,會笑,會鬧,這樣的人才有生氣。 江阮越過他下了床,看著桌上并排擺著的兩碗湯藥,忍不住笑了起來,夫妻夫妻,就連喝藥都要成雙成對。 碗上被漓兒細心的貼了紙張,分別寫著‘小姐’‘公子’,想來是怕兩人弄混了。 江阮將那碗屬于公子的藥碗端起來遞給祁燁,“相公,這是你的?!?/br> 祁燁接過藥碗,“咱們一起喝?!?/br> “不要,相公你先喝?!苯羁粗郎夏峭牒诤鹾醯乃?,萬般的不樂意。 以前時她并不抗拒喝藥,若是生病了,喝幾日的湯藥并不覺得多么難以下咽,只是最近這些日子,看多了祁燁喝藥,被他那種一聽到喝藥后便‘痛不欲生’的樣子給嚇到了,總覺得這藥若喝了下去,一定會苦不堪言的。 祁燁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搖搖頭,“娘子喝我就喝,娘子不喝,我也不喝?!?/br> “相公先喝,相公喝完了我再喝?!?/br> 兩人一時之間僵住了,屋內陷入沉默。 窗子被人一把推開,花琰的腦袋探進來,惡狠狠道,“不就是一碗藥,你推我我推你,三爺,你到底還要不要施針,本神醫等了一早上了,本神醫在外面吹風,你在里面溫香軟玉的睡大覺,現在還有心情在這里你儂我儂,真不把本神醫當回事兒嗎?” 江阮本就因著發熱而臉紅,此時更加紅了起來,端起桌上的藥碗,小聲道,“好了,我喝,你也快喝了吧?!?/br> 祁燁冷颼颼的望了一眼窗子的方向,抬手將藥碗往前一遞,“干個杯吧,也算是慶賀你我夫妻的同甘共苦?!?/br> 江阮愣愣的將自己的藥碗碰上去,發出‘咣’的一聲輕響,“干杯?!?/br> 花琰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二人碰了個杯后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 江阮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躺了一天,第二日便覺身上輕快了起來,也不發熱了,只嗓子還有些咳嗽,旁的倒無大礙了。 趁著花琰為祁燁施針,江阮出了房門,自他們前日上了山,她還未真正的出門看一下這山中的景色。 從吊腳竹樓上看下去,后面是一整片綠油油的菜地,此時宴琨與漓兒正在菜地里摘菜,兩人有說有笑的。 漓兒看到站在高處的江阮,高興的喊了一聲,“小姐,你怎么出來了?!比缓髧}噠的順著樓梯跑了上來,給她攏了攏外衫,“山里涼,小姐莫要再生病了,可是嚇壞漓兒了?!?/br> 江阮摸摸她的頭,“這里沒有阿六買的糍糕,也沒有唱大戲耍雜耍的,你可還待得慣?” “待得慣呀?!崩靸盒∧樕蠞M是笑意,眼睛亮閃閃,“這里很好啊,宴大哥還會耍大刀給我看呢?!?/br> 江阮放下心來,她總怕漓兒不習慣,現在看來她的適應能力倒是挺強的。 屋內,花琰為祁燁將最后一根針摘除,滿頭大汗的靠在椅子上,“累死本神醫了?!?/br> 祁燁也渾身無力的癱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