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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覺,自打今日見了花琰與宴琨之后,他便有些不一樣了,說不出到底是哪里變了,但是江阮知道,今日以后的祁燁怕再也不是那個在她鋪子前算命卜卦的書生了。 * 翌日,花琰開始為祁燁醫治眼睛,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他,江阮更是緊張的連呼吸都停滯了。 花琰先是掀開祁燁的眼睛細細的瞧了瞧,發出“咦”的聲音,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花琰瞧完眼睛開始號脈,這一號脈,便過去了兩炷香的時間。 期間花琰臉上的神色從嬉笑到凝重,最后面無表情。 待花琰收了手,宴琨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 花琰眉頭緊鎖,“沒有頭緒?!?/br> 江阮的心撲通一聲沉入水底,下意識的去握祁燁的手,二人的手一個比一個涼。 他面上比誰都鎮靜,其實心里怕是比誰都緊張吧,江阮這樣想著,手心里沁出些薄汗。 “什么叫沒有頭緒?”宴琨急了,“你這個庸醫?!?/br> 花琰淡淡倪他一眼,罕見的沒有同他一般見識,“三爺,你這眼睛是劍氣所傷?” “廢話,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嘛,那劍從主子眼前劃過,白光一閃,主子的眼睛便看不見了,你這個庸醫,需要我說多少遍?”宴琨焦躁不安。 “劍氣,何劍?”花琰倒是難得的鎮定自若。 “何劍?”祁燁眉頭輕蹙,回憶當日那一戰,那日他與宴琨還有桓兒一同前往帝京,路遇殺手,當時那些蒙面人手中所用長劍并無什么異處,“不是什么名劍,只是普通的長劍?!?/br> 花琰點點頭,“本神醫想你也許是中毒了?!?/br> “中毒?”江阮握著祁燁的手一緊,祁燁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莫緊張,放松一些?!?/br> “當時你吃過什么東西沒有?”花琰繼續問道。 “發現主子眼睛看不見后,主子便吃了一顆你給的那藥丸?!毖珑?。 花琰一拍手掌,臉上笑開了花,“是啦,多虧你還不笨,知道吃本神醫的解毒丹,若非你及時吃下解毒丹,可就不是眼睛瞎了的問題了?!?/br> 宴琨一喜,也無暇去理會他語氣中的不敬,“這么說你可以治好主子的眼睛了?” 花琰瞬間收了笑容,聳聳肩,“本神醫只是說本神醫的解毒丹救了你家主子的命,并沒有說能治好他的眼睛?!?/br> 宴琨氣急,卻隱忍著,只是拳頭攥的咔咔響。 “那劍上定然是淬了毒的,想來是想要你命的,最后只傷了你的眼睛,若不是本神醫的解毒丹,你現在早就埋在地底下等著旁人拜祭了?!被ㄧ^續炫耀。 宴琨忍無可忍,一腳踹過去,“庸醫,注意你的態度?!?/br> 花琰踉蹌一下,直起身來齜牙咧嘴的就要往宴琨身上撲去,祁燁淡淡道,“別廢話,能不能治?” 花琰瞪了一眼宴琨,重重哼了一聲,“能治是能治,只是很麻煩,至少要半年?!?/br> 江阮一顆提著的心終于緩緩落下,能治便好,能治便好。 “半年?”祁燁冷笑一聲,“三個月,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br> “三個月?”花琰不可置信的驚呼,“你當治病是什么,說三個月就三個月?要不你來當神醫?” 祁燁并不將他的態度當做一回事兒,“三月為期,三月后我若還看不見...” “我便砍了你?!毖珑拇蟮锻ㄧ绨蛏弦环?,花琰瞬間被壓到地上去了,氣急敗壞,“三個月便三個月,你當本神醫怕你不成?!?/br> 花琰為祁燁再次細細診斷了一番,開了藥方要榕桓去抓了藥,說先喝兩天藥,然后再開始施針。 自這天起,胭脂鋪子里便日日散發著濃郁的湯藥氣味,甚至將胭脂的香味都壓了下去。 每每那些進鋪子里來買胭脂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會掩著鼻子,直言江阮這里怕是要改成藥鋪了,這味道比藥鋪里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日里喜歡在鋪子里談天說地的那些長舌婦們,現在也不肯在鋪子里多呆了,總是買了胭脂水粉便離去,留也留不住。 花琰為祁燁施針是要施在頭部的,頭是一個人身體上最重要的部位,一不小心便會引發嚴重的后果,是以每次施針都不許旁人在側,施一次針便是兩個時辰,每次施完針后兩人俱是大汗淋漓,祁燁更是臉色蒼白,有時更會嘔吐不止。 半個多月下來,江阮眼見著祁燁消瘦了一圈,本就有些瘦削的身體更顯單薄,每日這三頓湯藥喝下去,更加一點兒食欲都沒有,每日里菜吃不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再加上天氣越發熱了起來,人也越發煩躁,江阮每天見著祁燁這般受罪,卻不能以身代之,心疼的無以復加。 江阮不能代替祁燁受罪,便想著能在飯食上多下些功夫,祁燁每日里喝那些味道苦澀的湯藥,嘴里總是發澀,那些油膩的口味偏重的飯菜自然是吃不下的,江阮便想著做些口味清淡好入口的給他吃。 江阮這樣想著心里也有了主意,同榕桓商量了一下,兩人一大早天還未亮便搭馬車去了鄉下,找農家買了從地里剛剛摘取的最新鮮的還帶著露水的瓜果,還從集市上買了些冰,想著瓜果用冰涼一下,祁燁也許會吃著喜歡。 這一番折騰,等江阮回到家里時,太陽不過才剛剛升起,祁燁還睡在那里并未醒來,江阮看著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睡著的人,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著,他睡覺向來警醒,她一動他便會醒過來,何曾像現在這般虛弱的連她走了又回來都不知道。 江阮打了盆熱水為他擦臉,這幾日他總是會出些虛汗,有時半夜醒來摸一下他的衣衫,整個后背都濕透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門被推開,榕桓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躺在床上本應是睡著的人突然翻了個身臉朝向床鋪的內側,將后背留給了兩人。 榕桓輕咳一聲,看向江阮,江阮無奈的對他笑笑,接過他手中的碗,小聲道,“你先出去吧,我哄他喝藥?!?/br> 起先的日子他喝藥都是眉頭不帶皺一下的,到了后來便是眉頭緊鎖,再后來便是藥送上來時明顯嫌棄的偏頭,直至今日,終于到了連面對都不想面對了。 榕桓出了去,江阮將藥碗放在小幾上,自己坐在了床邊,伸手撥開他臉上的發絲,輕聲喚道,“相公...” 祁燁的身體動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喚他,但是相較于那苦藥,祁燁選擇裝作沒有聽到。 江阮嘴角微勾,嬌軟的身子伏在他的肩頭,湊到他耳邊輕輕說著話,“你今日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做給你吃?!?/br> 祁燁本不想說話,但此時卻也忍不住,“上一次你也說做給我吃,后來你并沒有做?!?/br> 江阮怔了一下,想了良久方才記起是那一日她從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