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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魄咬牙,眼底的墨色更濃厚了些,“是當我殺不了你們?”這句話問的是殺氣凜然。可惜身前的男人依舊不卑不亢,“您自然可以,但您就算出了皇子府,外間也還有軍隊駐扎?!?/br>垂在身側的右手捏的發白,但白魄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他牙齒咬的都發酸,卻奈何不了面前的人,只能盡量沉了語氣發問,“他什么時候來見我?!?/br>“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卑職不知?!?/br>半天沒有響動,那中年男人側首小心看了一眼,就見面前的少年依舊站著,只一個勁的在深呼吸,他是見識過這少年殺人的,前些日子阻擋他出府的人都被他親自動手捏碎了脖子,可多日下來,少年似乎意識到這是無用之功。汪碩就是這樣,冷冷清清的磨光白魄所有的銳氣。空讓他有一肚子的火氣毒辣無法發泄,久而久之的不自己熄滅也得自己熄滅。白魄碰壁的次數多了,也知道發脾氣耍性子都是無用的,對方不溫不淡的應對著,難受的還是自己,這就像是汪碩一次又一次的逮他回來一樣,久而久之,就連白魄自己都沒了跑的興致,總覺的自己被對方把玩在掌心,跑也沒用。而且逃跑失敗還會被教訓。這還真像一個大人對付不聽話小孩的辦法。而且白魄非常明白,如果自己適當乖些,汪碩也還是足夠縱容他,由得他折騰的。這么多日下來,他再沒了動手殺人的興致,也知道實力的對抗是無果的,不聲不響的扭頭就走。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也不沉重啊..可能是寫法吧..o(╯□╰)o☆、212章:只已惘然212章:只已惘然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大周天北四十年,七月初。炎熱的天氣讓行走的商人們看見茶鋪都紛紛躲避進去,奉化城門外黃沙蔓延,數千米地方的空曠,可算苦了這些行走趕路的人。雖然萬里之外的皇城從數月前起就風云涌動,但這種高層的緊張氣息顯然還蔓延不到這里來,奉化城一如既往的安寧。可今日,這種安寧似乎被打破了。奉化城外居然來了進攻的外族,人數不少,有四五萬之數,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到來的詭異,完全脫離了沐子白的眼線,不聲不響的就來到了城下。比起他們為何而來,沐子白收到軍報時顯然更關注他們是如何來到奉化城下的。四五萬人壓根進不了他的眼睛,但他在看到軍報中記錄的一段話時,眼神一時凌厲起來。領兵的是個文弱少年,這還不足以讓他動了心,最關鍵的是關于那少年的外貌描寫。站在他下方的鳳鳴,沐子白的愛將,顯然已經看過軍報了,見著自家將軍的表情,臉上神色也萬分凝重。沐子白身上一時冒出懷念,一時又散發出了濃烈的殺意,整個人的矛盾氣息到達了最高,眼神掃視下,跟他對視上的將軍無不顫抖,鳳鳴亦是,彎著身子,不敢直視。把軍報攤在膝上,男人凌厲的眼閃過絲癡迷,喃喃了句,“怎么可能?!?/br>視線掃過一眾將軍們,他壓抑了心中暴虐的情緒,問:“他們人呢?”他這一問就代表起了興趣,馬上有將軍恭敬回答:“攻城失敗后,撤往南隅國界了!”“南隅?”沐子白摩擦起手指來,心中似乎在思慮,片刻又馬上恢復原態,站起身果斷命令:“點起兵馬,我倒要親自前去會會!”“大將軍!”底下呼聲幾乎是同時響起。普通百姓不知道,但他們早得到消息,大周皇都涅京從數月前起就彌漫著股不詳的氣息,怕是要有變故,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軍卻要離開大周去追擊一股根本不夠看的敵人,這個決定實在算不上英明。雖然他們和秦昭翼有個隱秘的約定,但其實誰都沒真正看在眼里,無論是秦昭翼還是秦昭碩登上皇位對他們而言都不算是好消息,先前奉化軍能夠安于一角,就是因為皇族中這三股僵持不下的勢力,如今一但變動,他們日后會被動許多。而先前秦昭翼帶給他們的吸引力便是新野,如果能屯兵于新野,就算是徹底扼守死了大周南邊命門,如果愿意隨時可給大周帶來直接威脅,雖他們不會輕易做出什么叛亂的決定,但起碼自保足夠,不管誰坐上皇位都不敢輕易動他們。而他們只要繼續發展,或者等待可能的事態,他們的大將軍是很有可能問鼎的。但現在,局勢正是關鍵之時,大將軍卻要帶兵離開奉化?哪怕現在沐子白身上氣息古怪,殺氣濃厚,但眾位將軍還是不約而同的想要阻止。沐子白瞥他們一眼就清楚他們的顧慮,認真想了想,道:“這么多年的平衡維持下來,為什么有人會突然想打破,眾位將軍可曾想過?而且,秦昭翼為什么要拋出那個餌?我們還什么忙都沒幫,他就送了這么多東西,簡直是想讓我們迫不及待的進入新野,好歹是皇族,不會不清楚日后的威脅,怕是有貓膩?!?/br>他說的也是前些日子和眾位將軍得出的結論,但是,他們最后商定的是再靜觀其變,找人進入新野進行打探,現今消息未傳回,而且……沐子白冷了眼睛,再盯手中的軍報一眼,抓住這個人,想必也耗不了他太多時間。看他神色堅決,當中清楚數年前事情的人沉默了。但點齊兵馬出城也不是片刻的事,幾日后,在沐子白陣營里還有質疑的聲音時,前線又傳來個消息,抓捕到一個對方領兵少年身邊伺候的親兵,按照對方的描述制成了一幅對方領頭者的畫像,那畫像不出三日就送到了后方的沐子白手中,據說,沐子白見到那畫像時,足足怔楞了半天,一個人坐在帳篷里又笑又恨的大聲瘋癲了幾句。看他恍若瘋癲的模樣,底下再無人敢攔,當天下午沐子白點齊十萬兵馬就出了奉化,直撲南隅方向而去!臨行囑咐留守的鳳鳴一切靜待新野的探子回來,結合涅京之后的局勢再行判斷。他自己帶著十萬兵馬,在荒野中行進,夏日的日頭猛烈打到他頭上,黑色盔甲上閃耀著冰冷的光芒,他雙眼通紅,嘴唇抿的死緊,如同撲兔的鷹,神態驕傲,姿勢凌厲。胸口貼著心臟處放著卷畫像,到了夜間,身經百戰的軍士們也受不了,各個下馬休息,沐子白也不走遠,下馬就從胸口掏出那畫像,在火光下靜靜打量著,白紙畫卷上,一個瘦弱少年身姿挺直,清澈的眼似乎透過畫像直接看到他洶涌難平的眼底去。他伸出手指,想要觸碰畫卷上的人,才碰到又像觸到什么似的馬上收了回來,吸了口氣后才再次小心的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上畫卷上少年的臉龐。“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