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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染上怒氣,這汪碩是下死手嗎。大樹倒下的風和掌力散開的氣流吹拂起少年的白袍,白魄一瞬間變了臉色,不退反進,橫切向束手而立的黑衣青年,只一眨眼就過了六七招,招式快的遠處的陳忠都不住變色,少年哪還有前幾天的虛弱摸樣,招招狠辣,步伐詭異。再看自家主子,似乎對少年的招式有所了解,步伐輕松的躲避對方的招式,偶爾送上一兩手逼迫對方靠后,白魄畢竟被封了五成的內力,又身子虛弱,哪能跟汪碩耗內力,沒一會兒,便被對方找準機會從樹上扯過藤條,兩下就被綁縛住雙手,然后便見汪碩一躍,神色輕松的把少年懸吊在了大樹底下。白魄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自己不是對方對手,可也沒成想汪碩會把他懸掛在這十米高的大樹上,就跟掛沙袋一樣,他臉朝下,就能看到黑衣青年覆手在后,抬頭注視他,目無波動,沒有嘲笑,也不再有憤怒。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十一章:旅途他只覺的自己的自尊心又被狠狠的打壓了一次,不住的扭動身子,那藤條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空中晃動,連帶著晃的他頭暈??刹恢劳舸T到底下了什么手,他硬是掙不開,于是怒極便破口大罵。“汪碩,你個小人,卑鄙小人,放我下來!”“你卑鄙,你偷襲,你有種放我下來,我們再單挑!”“汪碩,你恩將仇報,你就這樣對待恩人嗎????!”沒過幾分鐘,聲音便輕了些,顯然,白魄一開始喊的太急,這下后氣不接。陳忠瞧著主子跟對方動手,那吃進嘴里的饅頭都掉了出來,嘴巴張合不定,震驚的無法言說,居然幾言不合便開打,真是夠…他也不知道該形容什么了。這下看樹上吊著的那位不再開口,趕忙屁顛的跑上來,給自家主子遞上水和吃食。幸好,剛才的殺意只是一瞬,汪碩現在已經完全收斂起了情緒,默不作聲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然后沉默的坐下。一點點撕開吃食,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陳忠瞧著主子開吃,又快速的掃視一眼樹上懸掛的人,哪敢說什么,快速的退下去了。這白魄罵著罵著就覺的嗓子難受,又見被罵的人毫無反應,自覺無趣,便也住了嘴,可現在卻瞧著對方坐在自己下方吃東西,卻不看自己一眼,眼里的火氣又重新開始燃燒,“該死的汪碩,你放我下來!”……“天殺的,你好歹給我口水?。?!”……“放我下來吧,汪碩,我錯了?!?/br>……聽著頭頂那滿心不甘的道歉,汪碩卻不為所動,坐起身,拍拍手,把身上黏著的面餅碎屑拍落,起身,走人了。白魄簡直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吃干抹凈,然后甩甩屁股走人了??再瞧瞧樹林上頭,這天可黑下來了啊。沉默…遠處倦鳥歸巢了。再沉默…太陽已經徹底收起了光輝,爆發:“天殺的汪碩??!我要殺了你??!”完全漆黑的樹林中傳來的這聲尖叫不知又驚起多少飛鳥,反正那一晚上汪碩沒再開口,白魄也理所當然的在樹下懸掛了一夜,十月底,十一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了??蓱z的白魄就那么被懸掛了一夜,被放下來后,只沉沉看汪碩幾眼,沒開罵,沒鬧騰,不知道是否想通了什么。馬車繼續相安無事的朝著大周皇都涅京前進,路上,汪碩沒再安排對方喝什么湯藥,白魄也終于不再沒事找事,似乎陷入了難得的安穩,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安穩卻讓化妝成車夫的管事陳忠不住的擔憂。…………大周天北三十八年十一月中的時候,那懸掛著白色綢緞的馬車才終于晃悠悠的到了陵城,陵城自古有涅京咽喉之稱,凡是要攻陷大周皇都都必先攻破陵城,位置不可謂不重要,半軍事半民住的城池不乏雍容大氣,也不少富貴繁華。馬車到了城門口停了下來,排起了長隊,像他們這種外地來的沒有地引的人,都得經過嚴密的排查,不過也不知道汪碩是不是做了什么,馬車只停留了一會,車夫似乎跟對方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馬車就又開始前進。白魄好奇的挑起車簾,看向排在城外的大隊百姓,里面不乏很多大小商隊,而他們這輛小馬車正從眾多人群中穿插而過,慢慢的行駛進城。白魄覺的有些怪異,可其余的百姓商人或者武林人士,販夫走徒們卻好似習以為常,只稍微看一眼這輛插隊又沒經檢查的馬車一眼,復又低頭,權勢嗎?在北疆白魄也是屬于這類人中的一位,可現在卻不免有些不舒服,聳聳肩膀,看車內端坐的汪碩一眼,他沒有變化,依舊一身黑衣,只不過,從緊身的換成了寬松些的黑袍。現在一雙白皙的手正慢慢的平展開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快速掃過紙條的內容后就又陷入了沉思。從進了北都開始,越是靠近涅京,這種飛鴿傳書便越頻繁了些,紙條上是什么內容,白魄猜不到,但他卻可以從汪碩不自覺的一些小動作判斷出來,恐怕,離他的老巢不遠了??蛇@對白魄來說,并不一定是好事,他的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又轉到了窗外繁華的街道上。宮城團回凜嚴光,白天碎碎墮瓊芳。撾鐘高飲千日酒,卻天凝寒作君壽。御溝泉合如環素,火井溫泉在何處。十一月中啊,已經顯冷的天氣,白魄不得不加了身內甲,昨天進了陵城,車夫帶他們找了家客棧入住后,汪碩一句話沒留就出門了,留下他們兩個人在客棧。白魄在房里窩趴了一天,一連半個多月的趕路,他總得緩口氣。這天大亮后,他才起身,剛推開門就見那車夫已經拾掇干凈在門口候著他,白魄也不說話,只用眼神撇一眼,那車夫很識趣,低下頭,謙卑的說:“東家交代了,白公子想出去走走的話,就讓小人隨著?!痹捄苤t卑,語氣很到位,白魄終于忍不住又看他一眼,從頭到尾,然后,樂了。他突然笑出聲,顯然讓車夫很疑惑,抬頭看他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站立的更為恭敬了,顯然怕白魄挑剔或者找什么由頭出來,那么白魄為什么笑?他在笑,笑自己,也笑汪碩的城府。這車夫哪還有當日那落魄邋遢的樣子,現在拾掇干凈,渾身的干練氣息,目光雖然謙卑卻又不少精明,一身內力現在跟白魄近距離接觸,再加上白魄的留神,又哪還能隱瞞的過去。對于被汪碩擺了一道又一道,現在他的接受能力已經強悍很多了,只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還東家呢?”陳忠低頭,不做回答。頭頂的少年等了一會,沒聽到他的回答,才又譏諷開口,“你若不隨我出門,他是不是就不準備讓我出門了?”這下,逼得陳忠不得不開口,只聽他言辭懇切,答非所問的恭維道:“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