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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也只有被人推倒挨上幾腳的份。白魄有輕功,當他從西街一路放火到中街的時候,牌坊下還沒汪碩的影子,白魄走上前摸了下這石頭做成的牌坊,斜插著手靠在了上面,充耳不聞到處撕心裂肺的叫喊,小孩子的,婦孺的,老人的,畢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放火,很多家里只有老人的根本來不及逃出。就算是逃出房子,在這混亂的街道上,也避免不了被踩踏。背靠著牌坊,他仰起了頭,本來漆黑的天空已經一片火紅,像是夏日戈壁灘上的落日,細一看跟血的顏色還有些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絲不帶笑意的笑。汪碩呼哧呼哧跑來的時候,就見在約定的牌坊下,一襲白衣的少年靠在上面,仰頭不知道看些什么,靜立的少年身后是逐漸逼近的大火,少年的身邊是奔走呼救的人群,少年腳邊是滿地的狼藉,可少年就那樣靜靜的仰靠在那里,于周圍沸騰的喧鬧格格不入,安靜的獨占著一個角落。“仿若謫仙”汪碩突然就冒出了這個想法,隨后又自嘲的搖頭笑笑,什么樣的仙人在掙扎哭喊的人群中卻靜美的這般傲世獨立?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汪碩調整了下呼吸,喘氣的更急了些,快速跑向白魄,“快走吧?!眲偱艿桨灼敲媲八愀┫律碜訐巫∠ドw不住的呼氣。白魄早就聽到汪碩粗重的呼吸聲了,低下頭看著附身的汪碩,嘲諷道:“就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想取離世圖?哼?!币恢钡椭那嗄曷犅勥@話,直起了腰,不說話,只倔強的盯著白魄,細長的眼睛在其背后火光的映射下盡泛著紅光。白魄看的楞了楞,撇開視線,一把拽過對方的衣服領子,輕點足尖就往前躍了出去,報復來的真快啊,汪碩被少年拎在手中,瞇了瞇眼,他敢肯定白魄就算不拎著自己,也能帶自己移動。快速移動中的汪碩只能閉緊那張嘴,他可不愿意喝一口的風,可拎著他的白魄卻極輕極輕的開了口,“汪碩,你知道今晚會死多少人嗎?”汪碩恍惚了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剛剛白魄有說話嗎,他困惑的艱難抬起脖子,向上看著白魄。白魄一直面朝前方,似乎注意到手上人的動作,轉移了一點注意力,望汪碩一眼,汪碩了然的收回視線,他在等自己的答案?該怎么回答他?汪碩沉默了,他不回答白魄也不再發問,風聲在兩人中間嘩嘩而過。良久,在白魄已經不再對這個答案抱有期待的時候,他聽到風中傳來一個淡泊的聲音:“用別人,成全自己,是我自小就學會的?!薄?/br>白魄卻好似沒聽到這個答案,依舊帶著汪碩在屋檐中快速移動,時不時避開跑動的人群,只不過,在偶爾有火光照射到他眼睛的時候,才能發現那雙眼中的駭然和凝重。作者有話要說:☆、第四十四章:夜闖把手上的人甩下后,白魄就掩藏到了樹后,盯著逐漸沸騰起來的軍營,嘖嘖感嘆,反映速度不慢嘛,汪碩站起身很淡定的拍干凈身上的泥土,也湊到了白魄的身后張望起來。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喧鬧的軍營沒一會便打開了木閘門,一隊隊的士兵輕甲出營,在各個隊長的吆喝下沖城中趕去。整個湖州城都徹底大亂了,這安于一角的士兵們只能速度出營。足足有幾刻鐘時間,軍營門口奔跑的人流才慢慢斷絕,在最后一群馬隊過去后,軍營瞬間陷入了寂靜,白魄走出藏身處,靜靜閉眼試著感受下周圍的氣息,很安靜,人因該差不多走光了,剩下的人對他的威脅也不大了。“汪碩,慈蜂夜間怎么追尋?”白魄往前走了幾步,又扭回頭問。“我撒了銀光粉,一刻鐘內可以看見?!蓖舸T快步跟上來,嘴上也不忘回答對方的問題。“哼,你想的倒是仔細?!卑灼强傆X的對汪碩這種有所圖謀的感覺不爽。汪碩顯然沒把心思放在跟白魄斗嘴身上,扭頭看看周圍,就把手中一直捏著的瓶子拿出來,揭開蓋子,慈蜂在瓶子里轉了幾圈,飛出瓶口,在上空徘徊了下,直接朝著軍營最中心的大帳飛去,汪碩詫異的盯著慈蜂,他以為東西只是被人藏到哪個帳中,卻沒想到是主帳,看樣子,這次的事情還真有很大的可能是大周二皇子的手筆。白魄盯著慈蜂,腳步就追趕了過去,他可不覺的東西在哪個帳中有區別,軍營中間的主帳不小,足有兩個客棧的面積那么大,周圍還設置了拒馬欄。留守湖城的大小將官一般都會在此聚首,白魄走在前面,在掀開簾子進去前,留了個心眼,靜靜的用內息探索了下,覺的沒有人才一手掀開了簾子。那慈蜂順著被白魄掀開的帳簾就鉆進去了,嗡嗡幾聲,就落到了前方,跟在白魄身后進來的汪碩吹燃了燭火,才抬頭打量這個大帳的擺設,迎面就突然襲來了猛烈的掌風,就見一粗背熊腰的青年一掌直接朝著自己的頭部襲來,似有萬鈞之力,可那劈山之勢來的一掌卻被他身前的一個瘦弱少年一手接過,掌風下泄,吹拂的少年周身的衣服嘩啦啦的響。白魄剛才在帳外雖然沒察覺出帳內有人,在他們進賬的時候只覺的哪里不舒服,隨后在這個青年動手的時候,便馬上察覺了,是個高手,別看他現在輕松的接住對面青年的這一掌,可其中的苦頭只有他自己知道,對面的青年一身蠻力,內心之渾厚,遠超過他自己的估量。那青年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瞪著面前接下自己一掌的少年,眼里似有不解,也有吃驚,可他是什么人?軍中領兵大將,招式武功不說,內力之強悍,可不是這少年能吃得消的,少有人敢跟他硬碰硬,這少年是在找死呢,想著便大喝一聲,渾身一震,還阻擋著他的少年便如秋后的落葉,直接飄飛了出去。白魄被青年用內力震飛,在落地的時候雖然反映極快的用雙手護住自己,可還是馬上吐出一大口鮮血,死死咬住嘴唇,壓抑住那接二連三想往喉嚨涌出來的鮮血,目光以露出濃厚的殺意,盯向對面的青年。那青年著一身鐵甲,身子很高大,足有兩米之高,實屬少見,身材粗大,動作雖然有些遲鈍,但那身子的硬朗和內心的渾厚,卻讓白魄吃足了苦頭,對付這樣的人怎么可以硬碰硬,他也是實在沒辦法,那種情況下,不攔下青年的那一掌,那汪碩就會變成rou泥。不自覺的用右手壓住胸口,封魂針被這一震,似乎又開始異動,體內到處流竄的散亂內力無不在刺激封魂針,從而折磨起白魄。鄭飛正是這湖州城內駐扎軍隊的將官,今晚午夜,湖州城內莫名的大火,就讓他起了疑心,他人是粗大,可心思卻很細膩,簡單的來說,就是不蠢,他的軍隊才駐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