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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臉。不對勁兒,這事兒從頭至尾都不對勁兒!聞遠清的魂魄怎么可能在那間別墅里,現在那地方不是謝寒亭住著的嗎?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腦子里對戚振豐這個人算是恐懼至極了。這人居然能在老鬼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玩意兒,那實力真心是神鬼莫測??!許是張晗焦急的神色讓聞遠清感到不安,熊孩子撲了過去把人緊緊地抱住,嘴里輕聲道:“不怕,不怕?!?/br>徐遠笙也趕忙應和了句:“是啊,你們要相信謝大師,他的實力不比戚振豐差?!?/br>袁瀟點點頭,心中仍舊不安。掛在客廳墻上的始終滴答作響,讓袁瀟的心跳也跟著緊張。一晃,就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徐遠笙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張晗也是臉色不好地靠在沙發上,聞遠清在他旁邊握緊他的手,只關心張晗,不關心其他。而袁瀟在廚房里給袁睿沖奶。“哇??!”袁睿的哭聲忽地傳入他的耳中,本就繃緊的神經讓他嚇了一跳,聽到是兒子的哭聲又放松了一些,趕忙拿著奶一邊走一邊道:“兒子別哭,爸爸來了!”他剛走出餐廳門口,就看到了徐遠笙緊張地站在客廳中央,而袁睿在他身后驚駭地盯著窗戶那兒。有東西!這是袁瀟的第一反應,他呼吸有些不穩地走到袁睿身邊,坐在對面的張晗也是一臉驚恐交加。“是誰?”他低聲問徐遠笙。對方報了個人名,“何瞎子?!?/br>袁瀟和張晗同時皺起了眉頭,前者是因為聽到這人會降頭術,又想到了謝寒亭說這人會飛頭降時,徐遠笙沉默的樣子。而張晗,則是害怕。或許是對方的形象太過恐怖,讓張晗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有種見鬼的感覺。太瘦,骨頭都禿了出來,像一具行走的骷髏。而那寬大的墨鏡,阻擋了他瞎掉的眼睛,卻形成了兩個黑洞,似乎讀透了人的心。這是一個……危險人物!而現在這個人物,就在外面。袁瀟緊張的情緒不得緩解,袁睿的哭聲倒是在他來了之后低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卻忽地想到了一個被遺忘的人。聞家的老仆在哪兒?“張晗,那個老仆在哪兒?”被他發問的張晗也是面色一滯,搖頭道:“不知道?!?/br>但張晗可以肯定的是,起先這個老仆是在這棟屋子里的,那些被放在桌上的茶都還熱著。“忠伯!”張晗吼了一嗓子,卻無人回應。他的心肝都在揪緊,顫抖地站起身,向老仆的臥房走去。二樓是給主人和客人住的,而一樓的一間臥室,是給忠伯住的。張晗有些猶豫地停在了臥室門前,回過神看向徐遠笙。徐遠笙現下是屋子里最厲害的人,他點點頭,示意張晗繼續。后者敲了敲門,“忠伯,你在嗎?”房內無人回應。張晗不死心地再敲了幾聲,仍舊是門內無聲。他有些驚慌地回頭看著徐遠笙,后者正往這邊來。只見他到了門口,卻不打開門。而是在身上摸了摸,取出一個袋子。他把袋子的拉鎖解開后,一條細小的毒蛇爬了出來。猩紅的蛇信吞吐,惹得其余三人后退幾步。那蛇不做停留地鉆入了房門之中,徐遠笙趴在地上,耳朵緊貼著地面。他皺緊的眉頭在幾秒之上驀地松開,眼珠子卻瞪得老圓。“怎么呢?”袁瀟緊張地出聲,就見著徐遠笙推開了門。而房門之中,那條細小的蛇正纏在一個人的脖子上。如果不是那身衣裳,張晗險些認不出這人竟是忠伯。他全身的血rou似乎都被吸干了,只剩一張皮,緊貼著骨頭。徐遠笙幾步跨了過去,仔細檢查一番之后,道:“是飛頭降?!?/br>飛頭降,南洋降頭術中最頂級的法術,也是南洋特有的巫術。降頭術大部分手法都與蠱術或是驅鬼術無異,唯有這飛頭降,甚是奇怪。也是因為這飛頭降,南洋降頭術才配與湘西蠱術并稱為兩大邪術。“現在怎么辦?”張晗既驚恐又傷心地問道。徐遠笙伸出手,那纏在忠伯脖子上的細蛇便順著他的袖子爬到了衣服里。他抬手示意眾人離開這間屋子,再親手鎖上。早先說了,聞宅已經被認定為臨時據點。因此,徐遠笙的東西也是在這里放著的。他有一個不大的解放包,只見他走到包跟前,不斷地掏出些瓶子,再將其一一打開。張晗和袁瀟看到從那瓶子里爬出來的東西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蜈蚣、蝎子、毒蛇這些還算是好的,那成片成片的蜘蛛才讓人覺得惡心。而這些毒物從瓶子里爬出之后,就散布在屋子之中。“我現在擺了個萬毒陣,你們幫我護著法。我現在要把身體里面的蠱王吐出來,要不然一會兒何瞎子來了,我也斗不過他?!?/br>雖是無能之輩,袁瀟等人也只有應下。袁瀟垂著頭,勾了勾食指,為今之計只有召喚老鬼??伤峙麓螂娫掃^去,影響到老鬼做的事兒,只能動動手指。徐遠笙得到他們的答復,便盤坐于地上,雙眼闔著,口中念念有詞,聽起來像是方言。袁瀟拽著張晗的袖子,離徐遠笙稍遠了一些。他們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來回查看,怕何瞎子忽然闖進來。“袁瀟,你怕嗎?”張晗問著好友,努力抑制住身體的顫抖??吹街也赖舻臉幼?,他膽都快被嚇破了。居然有這樣的死法,不過是極短的時間,就讓一個人成了干尸。袁瀟也是不得平靜,這種死法太震撼了!他想了想,說:“我怕死?!?/br>這三個字讓張晗愣了愣,又不禁笑了,“我也怕?!?/br>“所以?”袁瀟盯著他的眼,眼中已經浮現出笑意。而張晗則仰著頭,低喊了句:“豁出去了!”是啊,因為怕死,所以要拼盡全力地活。45、降生...袁睿在袁瀟懷中許是哭得太厲害了,小身體一抖一抖的。袁瀟愛憐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寶貝兒,爸爸會保護你的?!?/br>袁睿帶著哭聲地嚷道,“爸爸,怕,”“爸爸也怕?!?/br>這句話袁睿聽懂了,他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家老爹,眼神似乎在問袁瀟,你怎么也怕,似乎是袁瀟的話激起了袁睿的保護欲,小爪子緊緊地抓著袁瀟的手臂,神情堅定,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安慰袁瀟:爸爸,不怕!袁瀟被自家兒子一鼓勵,懼意也消散了很多。但好景不長,屋子里響起了劇烈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