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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拉攏關系,“長姐,我就想看看弟弟一眼,他要是無礙,我就能放心了?!背缮らT很大,故意想讓屋內的楚湛聽到。 回了祖宅后,楚棠就是二房的嫡長女了,故而楚嬌又喚她一聲長姐。 楚棠輕笑:“二meimei真要是為了湛哥兒好,就別在此處大聲喧嘩,我說過湛哥兒無事,你們可以回去了?!?/br> 眼下楚嬌無人可依,只能又領著楚玉離開了小竹軒,楚棠這廂折返回了楚湛身邊,“湛哥兒,方才外面的動靜你可聽見了?” 楚湛點頭:“jiejie……我有一事不明,姨娘雖不善,可二姐和玉姐兒到底是咱們的親人,你是不是太兇了?” 這就叫兇了? 楚湛到底還是個孩子! 楚棠語重心長:“現在二房只有你一個男嗣,她二人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可要是將來傅姨娘復寵,再剩下一個兒子呢?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天?”楚棠點到為止,剩下讓他自己去參透。 楚湛面色突變,抿了抿唇,再也沒有替楚嬌和楚玉二人說話。 * 第二日,楚棠確定楚二爺獨自去了張家,才放心讓楚湛一人在府上修養,她則帶著自己的人去了林家族學外面的巷子里,等著楚云慕,沒想到他早就在那里了。 天寒地凍,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楚棠喊他上馬車時,見他嘴唇凍了發紫,楚棠將自己懷里的湯婆子硬塞給了他:“二哥哥,你說吧,到底有什么法子讓張家的公子今后不得囂張?”這件事不解決,楚湛在學堂便安寧不得,張家公子能叫囂一次,就能周而復始下去。 楚棠外面裹了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小臉套在兜帽里,粉顏玉色,看上去氣色不錯,楚云慕便接受了她的湯婆子,“其實,這張家公子幼時喪父,他母親二十不到就守寡……”楚云慕不太確定自己同楚棠說這些,會不會污了她的耳朵,在他眼睛,她是干凈的,純透的,不該被這些世俗污事所染。 楚棠等著下文,“然后呢?” 她眼巴巴的瞅著自己,楚云慕將視線移開,看著車簾上的纏枝紋絡:“張夫人在外面養了姘頭,是個年輕的戲子,還是京城蓮花班里的名角兒?!?/br> 楚棠先是微愣,可旋即又讓自己看上去如若無事,時下風氣不如前朝奔放,男子養外室多見,還未曾耳聞有婦人也敢這么做的,這要是傳出去,那只有浸豬籠的份了。 楚棠頓了頓:“二哥哥,消息可靠么?張家知不知情?這件事要是真的,倒是可以拿來威脅張家公子,他已經十三了,是他母親的命和張家的榮譽重要,還是欺壓湛哥兒才要緊,他心里比誰都有數。二哥哥,你這回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背膶Τ颇饺绾沃肋@些事的,絕口不提。 因為這些都不重要。 楚云慕喜歡她的乖張和聰慧,她不問,他也不做解釋,只道:“張夫人每隔幾日必去戲園子捧場,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張家老夫人因痛失愛子,這些年潛心佛學,張大人又牽掛朝堂,那婦人的茍/且之事才沒暴露出來?!?/br> “二哥哥,那我們現在是去戲園子直接找張夫人,最好能抓個現行,而后讓張夫人去管教她那不知禮數的兒子?你以為這樣如何?”楚棠問。能有張夫人的把柄,還怕她不盡心盡力去辦事? 楚云慕聽了出來,她并不想趕盡殺絕,這丫頭……他竟不知如何評價她了。要是直接將那婦人的事暴露出來,才對是張家公子最大的打擊啊。 “也好,我陪你一道過去,只是你一個姑娘家……咳……”楚云慕比她大了好幾歲,他又是男子,很多事情都已耳濡目染,可是楚棠不一樣,不過是個閨嬌里的丫頭,她能知道什么是‘抓個現行’? 楚棠當然明白楚云慕的顧慮,“那二哥哥帶著我的人去辦事,我在馬車里等著你,這件事辦成了,湛哥兒在學堂里才能安生,我可得好好謝謝你,我這里有大儒的孤本,誰也舍不得給,改日我叫人送去給你?!?/br> 楚云慕幫她,可不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什么。他抿了抿唇,煽情的話不會說,回絕她亦覺得不妥,只能點了點頭。 馬車在戲園子外的一株落了葉的槐樹下???,楚云慕帶著楚棠的護院去了園子的后院,他似乎早就了如指掌,墨隨兒這時湊了過來:“小姐,二少爺他可信么?” 楚棠若有所思:“二哥哥犯不著誆騙我,也沒有任何理由騙我。至此一點就足夠了?!?/br> 等了小半個時辰,楚棠終于等來了楚云慕,他還是那樣風輕云淡的寡薄之相,上了馬車,道:“回去吧,張家公子不日就會登門道歉,那婦人今后一定會盯著他?!?/br> 楚棠好奇:“二哥哥,你是如何做的?那戲子呢?” 楚云慕覺得這一塊完全可以省去,而且他也認為此等不可描述的事情,更是不能告訴楚棠:“棠兒meimei,你……就別問了?!?/br> 楚棠看見他微紅的耳垂,忍著沒笑出來。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楚云慕一派端坐肅重,像是剛剛目睹了多么惡劣之事。 當夜,楚二爺回到府上時,在小竹軒的院外徘徊了良久,張夫人竟然說事情錯在張公子,而非楚湛,而且張家也是突然改了觀,這讓意志素來不堅定的楚二爺覺得他這次錯了,錯怪了楚湛。 屋內燃著燭火,可隱約聽見里頭的歡聲笑語,是他的一對兒女……不,是他和她的一對兒女。 * 定北侯。 書房門楣上方的四個‘梯云篩月’的大篆,古樸雄厚。 顧崇明一身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如山岳般端坐在東坡椅上,定北侯難得回京,更是難得cao心其子的婚事,他道:“你上面兩位兄長皆已成過親,至于你二哥,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且不管了。倒是你,身邊除了兩個伺候的丫頭,也該尋門親事了。陛下有意將沁晨公主許配給你,不知我兒以為如何?當然了,此事也是為父聽來的小道消息,陛下尚未定奪?!?/br> 顧崇明沒有考慮,直言:“父侯,月滿則虧,盛極必衰,我顧家如今權勢滔天,不易再高娶。兒子要是娶妻,不如就擇一普通人家的姑娘,相貌才情不做其列,能安居后院,相夫教子即可?!?/br>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要娶什么樣的女子,心頭早就有了一張譜。 定北侯朗聲大笑,眸光皆是欣慰:“我兒言之有理,為父也正是這個意思,那事不宜遲,趁著陛下尚未下定主意,為父替你選一門親事。楚家二房倒是有一個嫡小姐,就是年紀小了些……” 顧崇明皺眉:“父侯為何會突然提及楚家?”楚家也是個敏感的家族,楚家的女兒并不在顧崇明的考慮范圍。 不過楚家二房倒是沒什么勢頭。 定北侯道:“是有人提議罷了,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