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一側的楚岫卻明顯不高心了,明明是自家嫡親的哥哥,卻對隔房的meimei格外的好。 吳氏對自己的女兒最是了解,在桌洞下面踢了她的腳,暗示她不要與楚棠爭。如她一慣所言,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家族中人對她自是照拂的過一些,無需介意。 楚岫賭氣,連胃口也沒了。 楚云慕又低下頭。他很羨慕楚宏,最起碼做什么事都不必顧及左右。不像他,想給六meimei送份點心,也是偷偷摸摸的。而且,像羊脂玉雕梅花的鎮紙這種東西,他是拿不出手了,除了點心,他再沒有能力對六meimei好。 從前廳回到院中,墨隨兒就將一只油紙包著的桂花糕遞了過來:“喏~小姐,您那位二哥哥真以為您喜歡桂花糕呢?!?/br> 墨隨兒對楚云慕印象不佳,總以為他是想巴結自家小姐,楚棠心里暗諷,這今后誰需要巴結誰都說不定呢。 楚棠道:“二哥哥在楚家不受待見,每月能有多少月銀!他也是有心的?!?/br> 墨巧兒覺得有理:“管他是誰送來的,只要對咱們家小姐好就成了。奴婢今日看到二小姐臉色不太好,估計是大公子給小姐備了禮,忽視了她,回去后定會在大夫人屋里哭一番。二小姐都快說親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br> 說起楚岫,她就是自小在蜜罐里長大的,只是后來楚家勢微,她嫁到吳家后,一切都變了。 楚棠改變不了旁人的命理,或許有些事就是由天而定,任誰也改變不了。 楚蓮,王若婉,又或是楚岫,不論中間如何曲折,似乎都朝著原本的軌道而去。那她自己呢?是否有扭轉宿命的能力和運氣? * 八月十五一過,楚老太太攜二房女眷搬回祖宅,再有一月便是貴妃省親之日,楚家大小事宜也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 這一日秋高氣爽,漫天的奶/白色浮云時卷時舒,霍重華換下最后一次的藥膏子,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可見猙獰的結痂,將來恐怕不會太好看。隔壁院墻格外的清冷,再也沒有嬉笑傳來,就連咕嚕的叫聲也不復可聞了,那丫頭已經走了吧? 霍重華立在院中,看著那邊的天際,發了一會呆,身后有人走了進來。 “少爺,這位爺非要見您,擋也擋不??!”說話的人是朱墨。 霍重華一轉身就看見了一身團花紋綢緞的袍子,黑色過膝皂靴的顧景航,他不似尋常世家公子,腰上是配著短劍的,如江湖劍客,朗俊無雙。 二人四目交視,其間如騰起詭異的躁動,霍重華唇一勾:“顧四爺,你找我有事?我這里可沒什么能招待你的,不介意的話,只有清茶薄水?!?/br> 顧景航的視線落在了霍重華的手臂上,那上面還纏著白紗,他開口就問:“為何?”如此護駕之功,必得賞識! 顧景航沒有記錯的話,此人對權勢尤為熱衷,一路走來,除卻了一切擋在他前面的對手,是敵是友一概不論,但凡阻礙到了他的路的人,皆一律除去。就算是霍老爺子也是被撤官養老了。 霍重華沒有直接回答顧景航,對朱墨道:“你先出去,顧四爺想留下喝茶,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必進來?!?/br> 朱墨應了一聲,著實覺得奇怪,四少爺這座院子素來門可羅雀,別說是高門子弟了,就是霍家人也對七少爺也是避如蛇蝎。 很快,院中只剩下霍重華與顧景航。 的確,他二人雖同為庶子,但身份和待遇卻是相差萬別,顧景航就算是庶出,房里伺候的小廝丫鬟也有十來人,他雖不近女/色,但標配卻擺在那里,就連美貌的丫頭也有四五人之多。 “顧四爺這話是什么意思?恕我霍某人聽不懂,你不喝茶么?也罷,正好我也沒有好茶招待你,不如就在院中小坐吧?!被糁厝A指著梧桐樹下的一方石桌,那下面擺著三只墩形的石杌,還落了幾片橘色的梧桐葉。 此情此景,饒是顧景航也不由得抽了抽唇角,“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那日為何不辭而別?你可是救了圣駕之人,難道就不想建功立業?” 顧景航此行一來是好奇,二來也是康王指派他過來探望霍重華的傷勢。世家子弟多有來往,并不會讓旁人起疑。 霍重華覺得顧景航此人非常惱人。 他做什么事,與他何干? “顧四爺既然不喝茶,那下棋么?”霍重華在對弈上,從無對手,寂寞成癮。 顧景航看著少年風逸絕倫的臉,和他一派雁過無痕的坦然,突然懷疑這人與那位辦事滴水不漏,殺人不動聲色的霍大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顧景航未語,撩袍正好坐下,又見石杌上的枯葉,只得親自抬手拂去。 霍重華‘呵’了一聲,回屋取了棋盤,二人對弈至烏金西邊沉,顧景航輸了三局,贏了兩局,他早無耐心,更不欲留下浪費時間,可霍重華卻是正興起,平生頭一次遇到不相上下的對手,便對顧景航窮追猛打,卻在即將使對方無還手之力時,巧妙棄子,愣是讓棋局不斷延展,曲折無窮。 顧景航氣的想動手,卻不肯認輸。 霍重華只是幽然一笑,樂在其中。 月上柳梢,夜風輕起時,顧景航終于忍不住,“霍兄,時候不早,我要回去了?!彼涞拿加顢Q成了符紋。 霍重華只是微抬眸,看了一眼西邊的殘云孤月,笑道:“時候是不早了,顧四爺不如留下吃個便飯,之后你我二人再繼續。這棋局尚未結束,不可自棄?!毖粤T,朗聲吩咐院外的朱墨去備飯。 顧景航去留皆難,“……既然霍兄盛情相邀,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彼麖奈聪脒^與霍重華同席而食。 然,陌蘭院的伙食并不好,幾小蝶時令的新蔬,無湯無酒,顧景航再不能忍,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根本不用跟霍重華平等相待,他現在可不是朝中肱骨,一個十五六的少年罷了,他豈用的著顧及? “我走了!”顧景航不可思議的發現,他還真留下吃了晚飯。至于對弈,他更是不會再繼續下來。與他而言,簡直是浪費時間,不務正業。 霍重華要挽留:“顧四爺就這般急著回去,哎……可惜了,我還打算留你徹夜廝殺,難得遇見對手,你下回何時有空?你我再繼續?” 對手?! 顧景航面色如霜,廣袖揮動間,自是一派孤冷,“沒有下次了,再會!” 他來時突兀,走時亦然。讓霍重華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霍重華倒也不介意,又是按著原先的棋局,自己跟自己下了半個時辰,才得以解局。 夜半時刻,月冷云淺,隔壁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霍重華覺得日子又開始無趣了。她那樣的女孩兒將來或許再也沒有交集了,霍重華立在院中,幽眸如水,他這輩子沒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