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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楚棠下了轎子,用柳葉兒沾了水往她身上灑了灑,之后又跨了火盆,“姐兒大吉大利,今個兒去了晦氣,今后再也無病無災了?!?/br> 楚老夫人撇開扶著她的丫鬟,上前幾步就擁住了楚棠:“我的棠兒啊,可算是回來了,衙門里派人送了信到府上,這次也是難為了你這丫頭了,可別嚇壞了,回頭祖母給你去菩薩面前求個好?!?/br> 吳氏也走了過來:“棠姐兒這回也算是替楚家爭了光,咱們楚家的女兒自是要配合官府辦案,你大伯也說了,棠姐兒這次要大賞,正好我那里新得了幾匹羅紗,改名兒給棠姐兒裁制幾身新裳?!?/br> 楚岫也興興的道:“棠姐兒,你膽子可真大,要是換做我,早就嚇哭了?!?/br> 楚家的人熱情非常,楚棠心里覺得怪怪的,怎么也無一人去衙門里接她?送她回來的轎夫卻已經轉頭走了,想來不是楚家派出去的,她憨憨的笑了笑,未做他言,只覺得很多事過于蹊蹺了,不是她一個閨中女子能參透的,不過楚家諸人對她的態度明顯與以往不同了。她卻沒多大的感慨,亦或是動容。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童mama又是一番‘掏心挖肺’的疼惜,這之后又說起了楚家大房的事,“小姐,今個兒大爺的外室正式入府了,那張氏帶過來的兒子頭一天就遭了大夫人的罰,現在張氏就在自個兒屋里哭著呢?!蓖痬ama是個話嘮子,說的不好聽點,就是長舌婦。 楚棠沐浴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她之前所穿的一身衣裳也讓墨巧兒拿去燒了,說是晦氣。 楚棠‘哦’了一聲,對楚居盛的內院并不感興趣,吳氏越是鬧,越會與楚居盛離了心,她在楚家待了這么些年,還沒摸透自己夫君的脾氣。 童mama又道:“張氏帶入門的大兒子和大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闔府上下都在傳言,張氏的長子也是大爺的骨rou,這不,大爺還打算將他也納入族譜呢,就連姓氏都改了,叫楚云慕?!?/br> 楚云慕…… 楚棠有點印象,上輩子,他是楚大爺的嗣子,深得楚大爺寵信,甚至隱隱有躍過楚宏的架勢,楚宏雖是長房嫡長子,今后春闈卻是屢試不第,后來只能靠著祖萌在保定謀了個芝麻官,故此,楚大爺對這個長子漸漸失了寵愛。楚云慕也因此備受關注,他今后好像與霍重華……私交甚篤! 楚棠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么哪里都與霍重華有干系! 作者有話要說: 霍重華:又被媳婦嫌棄了…… 第51章 午夜輕罰 千工床的燈廚里沒有點燭,卻放了一頂三腳小獸爐,里面正燃著凝神香,這是楚老太太特意命人送過來的,說是楚棠今日受了驚嚇,吩咐丫鬟們好生伺候著,莫要夜半入了夢魘。 楚棠抱著香軟的秋被,腦子里卻是楚云慕這個人。 楚云慕……楚云慕…… 他是以楚居盛嗣子的身份入了府,雖說張氏受寵,且楚家闔府上下皆以為他就是楚居盛與張媌在對方夫君還沒有過世時,就有的孩子,但他的身份依然很尷尬。不過此人心性極為陰沉,素日少言寡語,是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到了后來卻成了楚家的支柱,他能一步步頂著世道的流言蜚語,最后站在了人上人的位置上,定是能力與野心都十足的。 而且楚云慕與霍重華是外界皆知的好友,這二人定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眼前又出現顧景航那張虛偽的面孔,楚棠一骨碌爬了起來,因著動作太快,燈廚里小香爐也晃了兩晃,“隨兒,現在什么時辰了?” 墨隨兒被自家小姐嚇了一跳,揉了揉困倦的眼:“嗯……約莫亥時三刻了,小姐,您早些歇著,喬嬤嬤親自過來穿了話,要您明早也不必向老祖宗請安,您這兩日可得安心養著,萬一沾了不干不凈的東西,還得請了道士來做法事?!?/br> 楚棠的思緒飄渺,哪里有什么心情顧及今日惹的一身晦氣,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今日的事也毫無畏懼。其實,很多時候,活的人比死人更可怕。 “隨兒,你可知大伯母如何罰楚云慕的?就是張姨娘帶進門的那位?!背膯?。 她知道吳氏肯定不甘心,不能違背楚大爺的意愿,也不能明面上對付張姨娘和那一對年幼的雙生子,故此只能拿張姨娘的長子開刀了,畢竟楚云慕是頂著張姨娘前夫之子的身份,楚大爺官位在身,受不得勾搭有夫之婦的污名,所以說,就算楚云慕是楚家的骨血,他永遠不可能認祖歸宗,充其量只是個嗣子。 墨隨兒雖不知自家小姐的目的,還是如實答道:“大夫人說二少爺既然已經改了楚家的姓氏,就該為楚家的祖宗盡孝,讓他在祠堂外跪著呢?!背颇侥暧惺?,在楚家男嗣當中排行老二,下人們畏懼楚大爺,面上都喚他一聲‘二少爺’。 在祠堂外面跪著? 還不是沒有承認他的身份。 楚棠沉吟片刻,又問:“給我準備衣物,再去小廚房拿些點心,我要出去一趟?!?/br> 墨隨兒聽了嚇了一大跳,“小姐,您這是要去看二少爺?那可使不得,萬一被大夫人知道了,定會怨罪您的?!?/br> 楚棠自然知道吳氏并非像她的家族一樣通情達理,但她也知道就算今后自己落了難,吳氏也會不管不問,她犯不著顧及著吳氏,這些人面上對她好,也不過是看在楚老夫人的面子上,亦或者為了維護楚家和睦的假象。 “二哥哥也算是楚家人了,今日中元節,我正好也想出去給母親祭拜,大房這邊沒有牌位,我只能尋個無人的地方擺幾樣點心?!背脑捴徽f了三分。 墨隨兒半信半疑,不過既然小姐吩咐了,她也得照辦。今晚是墨隨兒值夜,墨巧兒已經去了后罩房歇著了。墨隨兒相比而言,更容易敷衍一些,楚棠讓她不要跟著,她便沒有跟著。 楚家大房并非祖宅,楚棠對府上情況了解的并不多,她一個人出去,更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令她欣喜的是,中元節這一日,守夜的下人也是早早就躲入屋子了,膽大的也不敢半夜去祠堂,于楚棠而言,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楚居盛是當朝三品大員,從祖宅分出去之后,又令設了祠堂,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在意祖宗門楣。楚棠沒花多少力氣,就尋到了楚云慕的所在,他當真被罰跪在祠堂外的青石地面上,一個人孤零零的,背影顯得消瘦又凄楚。 在偌大的楚家祠堂大院里,他顯得格外瘦弱無依。 楚云慕剛入楚家大門,就遭受這一輪,也是不易了。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才有了后面的發跡。 楚棠拎著食盒走了過去,少年卻似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筆挺的跪在那里,雙目看著祠堂門楣上‘祖德流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