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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的兩個嫡出公子,她不敢斗,就一心將霍重華往塵埃里踩:“老爺,您莫要氣壞了身子,四少爺屢教不改,您不如放任他去算了,有什么樣的生母,就能生出什么樣的兒子,這年頭人心不古啊,老爺?!?/br> 霍老爺一想起霍重華的生母亦是一時憋悶,要不是他當年酒后誤事,如今也不會多了這么一個孽障讓他頭疼。 霍重華小憩了一會,到底不敢耽擱大事,就將懷里的賬本掏了出來,這東西放在自己身上著實不安全,他需要在與先生接頭之前,將東西好生保管,這可是他用命換回來的。 可當他反復確認那冊子上的字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 這……怎么會? 霍重華身子頓時石化,想起了昨夜在楚家小姐房里曾今掉過一次賬本,而后他在床上摸索了一會,以為又找到了,因著當時情況緊急,更沒有機會查探確認,他就直接揣進懷里了,誰會想到那丫頭會將一本游記放在床榻上! 霍重華仰頭倒在了床上,恨不能捶胸頓足。 看來,還得見那丫頭一次! 第12章 表哥沈岳 楚棠從太庵堂請過安回來,就命墨隋兒翻箱倒柜的找帕子。 那是沈氏留給她的遺物,她重生回來之后,一直小心翼翼放在身上,今日卻不知怎么就不見了,墨隋兒找了半天也是無果。 楚棠此刻才想起昨夜的不速之客,擰眉剁了一腳:“這家伙!”該不會是他順手牽羊拿走了吧??? 他這是什么癖好? 墨隋兒覺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小姐再跟誰說話:“小姐?您是指誰?” 還能是誰? 楚棠到底不能在墨隋兒面前說的過多,只道:“行了,別找了,一會兒,沈表哥就要到府上,你去叫下面人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出來?!彼肓舯砀缍嘧兹?,待國子監那邊安排妥當再去也不遲。 沈岳是金陵沈家嫡長子,亦是楚棠母親嫡親的內侄兒,是楚棠大舅的兒子。 沈岳比楚棠年長六歲,如今已有十六,此番入京,是沈家特意托了關系,在國子監得了一個進學的名額。沈岳已經考過鄉試,來年就要參加秋闈了,是同年貢生當中出類拔萃的一個。他能順利進入國子監,一來是家中出了力,二來也是大儒很中意沈岳的文章,大贊其有精湛之才。沈家歷代從商,因著市農工商的偏見,饒是沈家家底豐實,家產萬貫,在那些官老爺面前總是矮了一截,到了潘岳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他這么一個蘭芝玉樹的好苗子,族人對他皆期以眾望。 沈岳來京第一件事,沈家的老太太就命他來看看楚棠和楚湛,畢竟早年沈氏過世,沈家老太太也心疼兩個外孫女,和外孫。 楚棠又起了楚湛,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楚二爺對他一開始還挺看重,小小年紀就放在林家族學聽先生講課,可后來傅姨娘生下庶子之后,楚二爺這份僅有的寵愛也消失了。 楚湛也很懂事,比尋常同齡的孩子都要乖巧,他本該順利長大成人,考取功名,光耀一世,卻被傅姨娘和那兩個庶女給害了! 思及此,楚棠平靜的內心涌上一股痛恨,稍作調息之后,就開始命院里的丫鬟開始準備午膳。 她記得上輩子沈岳后來在朝中得了勢,只可惜楚湛卻不良于行,他就算有心扶持,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楚棠暗暗發誓,這一世,她一定要讓弟弟一生無憂,而沈岳一定會是他得力的靠山與幫手。 故此,楚棠對沈岳的到來很是期待,還命人去祖母那里討了母親私庫的鑰匙出來,親手挑了一件上好的羊脂玉的鎮紙,全當是送給沈岳的洗塵禮。 * 一輛青帷馬車搖搖晃晃駛入玉樹胡同,身邊趕馬的小廝撩了車簾,對著里面道:“大公子,已經快到了?!?/br> 沈岳這才放下手中書簡,微微抬起頭,透過青帷簾子就能看到楚家大門石階上站著一個粉裳女孩兒,女孩兒身后立著幾個丫鬟,沈岳上一次見到楚棠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當初沈氏病重,他與父親進京探望姑母,那一見,楚棠才五歲,粉團一樣的人兒哭成了淚人。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束手無措的看著她哭。 第13章 來日方長 沈岳清淡的眉眼彎了彎,溫和且俊逸。 五年過去了,表妹長高了不少,眉宇間倒是平添了少女的雛形,隔著遠遠的距離,一眼就能看出與眾不同的氣質。他記得姑母在世的時候就是美艷不可方物的,表妹是隨了姑母的相貌。 沈岳下了馬車,大步走了過來,他長的俊美,個頭高大,是那種溫文爾雅,青俊如竹的男兒,不笑則已,一笑卻是溫如三月暖陽,輕易就能照進人的心坎里。 “今日風大,表妹快些進去吧?!?/br> 楚棠點了點頭,喚了聲表哥,吩咐守門的小廝搬運沈岳的行程,又對他道:“表哥,你這次進京,就在府上多住幾日吧,湛哥兒過幾天就要從林家族學回來了,他一直吵著要見你呢?!?/br> 沈岳心系國子監,可一想到姑母臨終前的托付,還是應下了:“也好,反正國子監那邊一時半會也不急?!?/br> 楚棠知道這些讀書人進學之前的頭等大事就去拜見老師,但凡有點名頭的先生選擇學生都會無比慎重,而老師的學問很多時候直接決定了學生的將來。 楚棠前世倒是認識一個致仕的翰林院大儒,此人正是顧景航的恩師,而此刻,顧景航還沒有拜師,楚棠想著能不能讓沈岳捷足先登?! 迎了沈岳在花廳坐下,沒等他歇夠,楚棠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表哥可聽說過徐先生?” 聞言,沈岳眸中閃現一絲驚喜:“表妹說的可是徐長青,徐翰林?” 徐長青是出了名的老翰林,但凡打算考舉人的貢生對他都是如雷貫耳,要是能得徐老一言半語的提拔,那都是獲益非常,恨不能程門立雪,就在徐老門前守著。 楚棠笑了笑,親手給沈岳倒了杯花茶解渴。 沈岳不知怎么的又是一怔,表妹還年幼,她深居后宅,又能知道多少?數之不盡的世家子弟都想拜徐老為師,自己并非京城人士,又遠在金陵,且并非出自簪纓世家,徐老恐怕根本看不上他。 楚棠大概知道沈岳的顧慮,她自己有時候都不太適應十歲的年紀,大眼水汪汪的,無比真誠:“棠兒說的正是徐翰林,表哥一定是想拜師吧?” 沈岳出神的聽著楚棠說話,楚棠也不急,憑著上輩子對徐長青的了解,不疾不徐道:“表哥真要是想拜徐老為師,棠兒倒是有個好法子,這徐老雖是德高望重,學富五車,卻有一個致命弱點?!?/br> 沈岳內心渴望至極,他做夢都沒想過能結識徐老,笑容溫和,且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