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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問道:“于老師,我可以不去嗎?” 于老師眉頭一皺:“為什么不去?戚茹,你是不是又要兼職?你還小,重心應該放在學習上,學費和生活費老師會幫助你,競賽更重要。說句不好聽的,以你的成績進一中還有些懸,你難道想去二中念書?” “不想?!?/br> “那就聽老師的,你們三個都來?!?/br> 齊瑞秋有些不高興,原本她和楚格兩人在一起學習,接觸的機會有很多。老師布置完題目之后便會忙自己的事情,她和楚格幾乎算得上在過二人世界??善萑阒型静逡荒_,讓她很不爽。若是她能主動放棄,反倒是好事一枚。 她開始幫著戚茹說話:“也許戚同學不是兼職,老師,你聽聽看她的說法再決定不遲。我想她知道,學習是頭等大事,戚同學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吧?!?/br> 楚格沒料到齊瑞秋會幫忙。雖然他不管女生之間的勾心斗角,但她們兩不對付也有所耳聞,如今齊瑞秋幫戚茹說話,他第一反應居然是見了鬼。 戚茹點點頭:“老師,我周末要練二胡,兩個月后要去省會考級?!?/br> “二胡?” “是的,我想考藝術生,以后念文科。我奶奶已經同意了?!彼囆g文化兩手抓,文化成績暫時上不去,就用藝術成績來代替。 條條大路通羅馬,進了一中再說。雖說初中還有一年,她搞題海戰術也許能沖一下,可2011年的中考難度陡然加大,許多人考試失利,連楚格都是吊車尾進去的。戚茹生性穩妥,不打沒把握的仗,重生回來,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發展比較好。 戚奶奶都同意了,老師還能說什么。只好捏著鼻子教育了一通,讓她別忘了學習,甚至隱晦地暗示了最近這段時間可以把物理化學這等費腦子的科目暫時放一放,以英語為重。 要是讓地中海聽見這段對話,必然大發雷霆。但英語老師為了業績,說出那番話無可厚非。 三人離開辦公室?;亟淌业穆飞?,楚格欲言又止。 “你……” “嗯?”戚茹偏頭,藏在耳后的短發落下,蓋住了小巧精致的耳朵。鼻梁上落了兩根纖細的黑發,將鼻子襯得越發高聳,五官靈動又立體。 楚格呼吸一窒,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齊瑞秋心里一驚,趕緊上前打岔:“班長,你周末幾點去?老師說盡早,我們八點半去吧,我在M記門口等你,可以嗎?” 兩家在同一條線上,暑假兩人都是約著一塊去補課的。 楚格看看齊瑞秋,又看看戚茹,最終還是沖著齊瑞秋笑了笑:“好?!?/br> 戚茹甩頭,提速往班級走去,將兩人遠遠甩在身后。 ****** 放學時戚茹又遇見了涂森魄。他單腳踩在踏板上,另一只腳點地,抱胸望著戚茹的車一動不動。 “你在這干嘛?” “等你放學??!不是說了我罩你嗎,女孩子單獨走不安全,兄弟保護你!”他又拍了拍胸,胸口淡淡的EA字樣讓戚茹 “不用,你回去吧。我們不順路?!北倘A園是富人區,和西北老街完全是兩個方向。 “沒關系,我可以晚點回家。你家在哪,我可以送你一段?!?/br> 戚茹正要再說點什么,就聽一道飽含怒氣的嗓音響起。聲線有那么一絲熟悉。 “涂森魄!你在干什么!”又在強行借同學的車嗎! 是周怡。 “咦,戚茹你也在?說,這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br> 涂森魄拼命給戚茹打眼色,嘴里往外冒著漂亮的話:“哪有,我是那樣的人嗎?只是碰巧遇見聊了聊而已,這位同學她剛剛掉了東西,我幫她找了找?!?/br> “真的?”周怡有些不信。 “當然。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先回了?!彪S后揚長而去,溜之大吉。 戚茹心中暗笑。周怡沒逮住,問戚茹她也不說,只能放棄。 “真沒事。不過他是你親戚?” “小姨家的糟心表弟。別說他,心煩。為了能過個騎賽車的癮,四處勾搭,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去sao擾一邊,家里給他擦了不知道多少回屁股,就是不長記性?!?/br> 原來她不是第一個啊。 “不說這個,我在我們班主任的報名表上看見了你的名字,你也要參加英語競賽嗎?真好,我們可以一起住賓館?!?/br> 競賽的地點在實驗小學,屬于臨安的南城區,戚茹住的地方和臨安四中屬于北城區,中途不堵車都要三小時的車程,早上九點考試,時間來不及,需要在前一天趕去南城住宿。 “好?!?/br> 戚茹推著車和她一起往校門口走,周怡說什么她都是笑笑點頭,隨后分道揚鑣。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去往不同的地方。 回家第一件事是寫作業,揪下五六根頭發又劃破了三張草稿紙之后,戚茹馬馬虎虎算是完成了任務,自覺去隔壁練琴。 劉家的房子沒有重新裝修,戚茹坐在院子里對著菜地拉二胡。上輩子聽新聞說,音樂能使動植物生長更快更好,她決定試試。除了院子里有趕不盡的蚊子,一切都很完美。 徐宏在隔壁的隔壁搖著蒲扇聽她練習,偶爾皺眉,很快又放松,眼角笑出兩道皺紋。名角兒躺在一旁甩尾巴,替他驅趕蚊蟲。時不時也嗷叫兩聲,想要出門找戚茹玩,徐宏不讓。 一小時后,二胡的聲音漸滅。 月上高樓,樹影重重。國慶前后的天氣轉涼,徐宏搖扇子的動作停了下來,閉上眼很久沒有動靜。名角兒咬著他的衣角,又用毛茸茸的尾巴掃過他的脖子,總算把人弄醒。一家人上了鎖,回到二樓歇息,等候早晨的到來。 戚茹收了琴之后沒有睡。她窩在自己的小床上瑟瑟發抖。 戚家沒有熱水器,沒有安裝浴霸,無論冬夏都是燒熱水洗澡。洗澡間窗戶壞了一邊,冷風從縫隙中灌入,凍得人牙齒打顫。 錢,依舊是個難題。 戚奶奶從不讓她申請貧困生。雖然戚家有低保,戚茹本身完全符合申請條件,可戚奶奶就是不松口。她連師兄的幫助都不要,又哪里會接受國家的幫助。這是一個頑固的老太太,她固執地相信,人只要接受了金錢的幫助,就會越來越依靠別人,最終變成不事生產的米蟲。 她只相信自己的雙手,并且不允許戚茹低頭。窮,沒什么,沒自尊更可怕。何況臨安地區申請貧困生需要在班級做困難演講說明,將自家的難處明明白白剖給別人看。戚奶奶不愿意,曾經的戚茹也不愿意。雖然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戚家的狀況。 “還有什么來錢的方法呢?”她想不到。離寒假還有很長的時間,可她翻了翻衣柜,冬衣里的棉花都洗成了薄薄一層,保暖效果約等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