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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都是。“打劫?”木魚收勢,“你還沒被人面桃花揍夠么?”說著,隨手將劍丟了出去。褚寧生摘掉頭上的芒草尖,咬了咬牙,氣勢洶洶走到木魚面前,挺起胸,道:“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這幾天你老是跟我過不去,白天你使喚我做這做那,我不跟你計較??墒悄阒恢垃F在已是夜深人靜,再過不久我就要上京考試,讓我讀不進書你有什么好處!是你自己不要金豆子的,我也還給恩公了!你……你這個豆丁大的娃娃,為什么心眼兒這么壞!”木魚沒想到褚寧生居然一口氣說了這么長一段話,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待聽出褚寧生是在教訓他時,立馬握緊拳頭磨牙道:“我心眼兒壞怎么了!我喜歡,我樂意!再說,這寺里又不只住了你一個人,我閑著沒事敲敲鑼、打打鼓,耍刀弄槍,你管得著么你!”哼,反正神君今晚和白蟾宮逍遙快活去了,他才不要放過這個大好時機!木魚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一旁的褚寧生不寒而栗,打了一個寒戰。“你你你……你怎么笑得這么恐怖!”褚寧生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居然會露出這種陰森的笑,這簡直成精了。木魚白了他一眼,忽而想到什么,黑眼睛一轉,抬手搭上褚寧生的肩頭,他矮了書生幾乎一個頭,如此吊著褚寧生的肩有些辛苦。“這么吧,我木魚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不想我吵你讀書,就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做到了,我保證今后再也不無緣無故使喚你,也再不吵你讀書了!”邊說邊笑得人畜無害。褚寧生縮了縮脖子,將信將疑地看著木魚:“真的?你真的不整我了?可是……我怎么感覺……沒什么好事……”木魚拍拍胸脯:“當然是真的!”又錘了一記書生的胸口,差點沒讓書生把肺咳出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怕什么!保證你一定能做到!”褚寧生止住咳嗽,想了想,問:“那你要我做什么?木魚笑得越發燦爛,他拉著褚寧生走到一旁,憑著月光,指著大殿后面輪廓模糊的寶塔說:“看見那座寶塔沒有?只要你敢打開門走進去,咱們倆的恩怨一筆勾銷!”褚寧生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這么簡單?”木魚一個勁點頭:“就這么簡單,怎么樣,愿不愿意去?”褚寧生猶豫不決,懷疑道:“你不是又想耍我吧?”木魚天真無邪地連忙搖頭:“怎么會呢!你看我像這種人么?”像!“上次修繕寺廟的時候,我丟了一個銅子在里面,你只要幫我把銅子找回來,你贏我金豆子的事,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br>“一個銅子而已,干嘛非讓我一個人大半夜跑去那么陰森的寶塔……”褚寧生不解,言語里盡是委屈。“怎么,你不樂意?”木魚立馬拉下臉來。書生見木魚似是又要發火了,皺著眉頭,苦惱地說:“這……這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木魚一聽,一把揪住褚寧生的衣領,惡狠狠地對他說:“我說你這書生怎么這么麻煩,虧你還讀了這么多圣賢之書,成天把什么子啊曰啊的掛在嘴邊!一個銅子就不是錢了?只有金子銀子才是錢?好多人連一個銅子都沒有,只能靠要飯過活呢!敗家子!”褚寧生被木魚掐得快喘不過氣來,忙繳械投降:“行行行……我答應你就是,答應你就是?!?/br>木魚聞言,立馬眉開眼笑地松開了他:“那你快去,快去!”“那我去拿個燈籠,”褚寧生心不甘情不愿地轉身,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不放心地對木魚說,“你說話可得算數?!?/br>木魚連連點頭,那笑直叫褚寧生直打哆嗦:“算數,肯定算數!”眼睛一轉,咳了咳一聲,又語重心長地接了句,“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也不想咱們今后見面都跟仇人似的。所以,你也至少得表現出你想和我和解的誠意對不對?”褚寧生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點點頭,繼而百般不情愿地回屋去取燈籠。木魚收起笑意,沖著褚寧生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等有命活著回來再說吧!他轉身看向陰氣甚重的寶塔,反正白蟾宮起初引書生來伽藍寺,也是為了讓書生替他打開達多寶塔的那扇門,他不如順水推舟,既做了人情,又報了敗賭之仇。他才不信,褚寧生還會這么走運,連寶塔里的厲鬼都對他視若無睹!大雄寶殿的紅漆大門后,蘇小慈躲在陰暗處,從門縫后看著院子里的小山神和褚寧生。她早已注意兩人多時,而今聽到小山神居然慫恿書生孤身前去達多塔,原本慘白的臉更是蒼白如紙。前幾日倌興哥剛給青魚精渡過男子精血,元氣有損,此時正在閣樓修養元神,不然前段時間那幫山精前來修繕寺廟,吵鬧到大半夜,擾得他無法靜心,他也不會大發雷霆?,F下雖睡得深沉,方才未被小山神的胡鬧吵醒,可青魚精寄身之所便是達多塔內,小山神如此說,根本是讓書生前去送死!蘇小慈越想越是后怕,心急如焚地在原地踱來踱去。小山神不離開,此刻白蟾宮也不在寺內,她根本不敢隨意現身接近書生。怎么辦,該怎么辦……褚寧生拿了燈籠出來,在木魚的催促下,憑著燈籠昏黃的亮光,壯著膽子往大殿后的陰森寶塔走去。木魚看好戲似的瞧著褚寧生的背影半晌,待看不清那道燈籠的亮光時,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回房打盹兒去了。作者有話要說:☆、第十八回蘇小慈見木魚離開,立刻撫開大門,從大殿沖出,飛身朝褚寧生的方向而去。她本想開口喚書生,可又擔心自己這個樣子會嚇著書生,弄巧成拙,眼見書生已走到達多塔下,心慌意亂的蘇小慈伸手想去抓住褚寧生。哪知,褚寧生肩頭的陽火猛然高漲起來,一道金光閃爍,頓時將蘇小慈打出幾丈之外,滾落到一旁的草叢里。面色痛苦的蘇小慈,低頭看向不停發抖的雙手,只是剛剛碰到書生罷了,掌心就已被金光燙得滿是水泡,幾乎作廢。若是自己再貿然接近書生,恐怕下場就是魂飛魄散。她扶著石燈站起來,渾身針扎似的疼,而塔下的褚寧生已經伸手去推那扇爬滿藤蔓的塔門了!說時遲那時快,蘇小慈忽而想到什么,抬手對著書生的膝蓋隔空一彈,褚寧生瞬時毫無預兆地朝著地面跪了下去,腦袋一下撞上塔門,額上瞬時被磕出一道血痕來。“白官人,你一定要回來救書生……”蘇小慈低聲喃道。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