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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寬微微咬牙:“她害了我生母, 害了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還害得我父王子嗣單薄。這樣的大罪,賜死不為過吧?” 成泰皇帝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不管她做過什么,她終究是你的嫡母。賜死她的話,不應該由你來說。你說了,便是過了。 “再說, 你父王臨終之前曾求朕饒了她, 朕也答應了你父王饒她一命。做人不可言而無信, 所以無論如何,朕也絕不會賜死她。你不用再想這樣的事了?!?/br> 鳳寬心中更加憤恨難平,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有太過激的舉動和言語。 “難道就這樣放過了她?讓她繼續風風光光地做太妃不成?”他語氣壓抑地說, “這樣的話,我生母和我弟弟豈不白死了?” 成泰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朕會下旨,令沈氏到普惠庵出家修行。這是對她的懲罰上限了?!?/br> 鳳寬仍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只好閉上了嘴巴不說話。 成泰皇帝默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見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絲毫沒有跟自己招認什么的打算,心里涌上了深深的失望。 “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朕說嗎?”他想再給鳳寬最后一次機會。 鳳寬咬了咬牙,心知皇帝指的是什么。 可他真心不愿承認,也真的不能承認,便道:“皇上要對沈太妃從輕發落,臣也無話可說?!?/br> 成泰皇帝的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心中無比失望。 他扭頭將視線從鳳寬身上移開,長長地吸了幾口氣,等情緒平復一點了,才又看著鳳寬,沒什么表情地開了口:“既然你無話可說,那么朕來問你吧! “你剛才說:沈太妃害得你父王子嗣單薄,朕應該賜死沈太妃。那么,你陰謀刺殺你三弟、嫁禍你二弟,如此沒有手足之愛,又該受什么樣的懲罰?” 鳳寬滿臉驚懼地看著成泰皇帝:“皇上何出此言?臣歷來與世無爭,對于二弟三弟,雖然說不上手足情深,卻也絕不至于做出那樣的事?!?/br> 成泰皇帝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你當朕是在空口說白話,沒有一點證據就給你扣罪名嗎? “那個袁城,不僅是戾王余孽,還是你生母周側妃的仰慕者。周側妃死后,袁城就消失無蹤。在你15歲那年,他重新出現在京城,將周側妃的真實死因告訴了你。 “后來,袁城每隔一兩年都會來京城一趟,與你在普安寺秘密相會。朕可有說錯?” 在成泰皇帝說出了袁城與周側妃的關系時,鳳寬心中就產生了真正的、強烈的驚懼之感,額頭身上開始冒冷汗。 “皇上,絕無此事!”鳳寬大聲說,仍是堅決不承認,“不知皇上是聽了何人的讒言?臣愿與此人對質!” 成泰皇帝也忍不住開始咬牙了。 他的鼻孔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可他終究是城府極深的人,并沒有把心中的怒氣發作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無比冰冷地說:“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朕這一次就饒你一命。若你再敢胡作非為,朕就只有犧牲你,保全江山社稷和六弟的其他子孫了。滾吧!朕不想再看到你?!?/br> 鳳寬咬了咬牙,沒有再為自己分辯,也沒有再說幾句求情的軟話。 向成泰皇帝行禮之后,他按照禮儀退后三步,然后頭也不回地出了乾元宮。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成泰皇帝突然覺得胸口很悶,心很累。 這么多年,他一直在跟那些亂臣賊子斗,一直在傾盡所能地保護六弟的骨rou。 可現在,六弟剩下的這三個孩子,還是陷入了兄弟鬩墻的爭斗中。 他眼睜睜地看著,卻對這樣的局面無能為力。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兩個名義上的兒子。 那也是六弟的親骨rou??! 先帝時,他和六弟是被上一輩恩怨逼上奪嫡之路的。 他那些兄弟中,皇長子是陳皇后嫡出,曾被封為太子,后來被廢為戾王;皇次子是惠貴妃所出,后被廢為悖王;他和六弟都是宸貴妃所出,他被封為莊親王,六弟被封為英親王。 宮中本是皇后系與惠貴妃系針鋒相對,他母妃應選入宮之后,極得先帝寵愛,成為這兩方勢力的共同敵人。 他母妃在兩方勢力的夾擊下,靠著先帝的寵愛艱難求存,生下了三子一女,卻只有他和六弟活了下來。 日復一日的宮中爭斗,讓他們這一系與其他兩系的仇怨越來越深,已不可能化解。 擺在他和六弟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登上皇位,要么任人宰割。他不想任人宰割,就只有去爭那個位置。 他知道自己被下了絕育藥時,已經二十三歲了。 成婚多年,妻妾無一有孕,他便知道事情不對勁。 悄悄找了兩個靠得住的民間大夫分別診治過,他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當時,真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他無比憤恨。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中了誰的暗算,但會對他下這種毒手的,也不外乎那兩系人馬。 一方面要為自己報仇,一方面要為母妃和弟弟謀一個前途光明的未來,他也只能跟那兩系人馬斗到底了。 考慮到自己會一直無嗣,他當時想推六弟上位。 六弟當時才十三歲,性情粗中有細,卻厭文喜武,極不耐煩那些宮中爭斗、朝中政務,死活不愿意。 為了躲他,六弟還在乾元宮前絕食靜坐了兩天一夜,求準了父皇許他去軍中。 他當時有些心涼,卻沒有阻止六弟。 一方面是想著兵權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想著:六弟避一避京中的是非也好,也算是一種保全,免得六弟也一個不慎被人暗算了。 六弟去了軍中之后,有好幾年沒有回京。 據說,他整日沒上沒下地跟一群年輕軍官和小兵混在一起,同吃同住。楊景岳的爹,那時候就跟六弟的關系極好。 奪嫡之爭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他因年近四十而無子,頹勢越來越明顯。 萬般無奈之下,他向六弟提出了“借種”之事。 皇家血脈的監控非常嚴格,想要沒懷孕裝成懷孕了,然后在生產時從外面抱個孩子來冒充自己的孩子,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當時被那兩系人馬死死盯著,更不可能。 所以,他若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只能讓“自己的”妻妾懷孕生子,就只能“借種”。 六弟一開始覺得此事很荒唐。 可最終,為了他們的母妃,為了他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他還是同意了。 這件事,他計劃得十分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