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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柔、玉凈、焦竹等人恍然大悟。 玉凈說:“那夫人為何不直接拒絕了興安郡主?” 雍若搖了搖頭:“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花柔的終身幸福。所以,一定要先回來問問花柔,再決定是否回絕興安郡主。倘若花柔真的和那個肖鵬兩情相悅,我并不介意成全他們?!?/br> 她心中微微一嘆:自己和鳳寥之間的事,就被上位者層層阻撓。她又怎能將同樣的傷害,加諸于手下這些奴婢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的視線,在丫頭們臉上掃了一圈:“今日,我便把話撂在這里:你們若有了心上人,只管來告訴我。不管對方是何身份、是誰的手下,只要你們兩情相悅,不是一廂情愿,我必定設法周全。記住了嗎?” 花柔等人都很吃驚。 之前,雍若問她們對于終身大事的打算時,她們雖然感動,但也并不吃驚。因為這種籠絡下人的手段,是很多人都會用的。 可如今,雍若竟然放出了這樣的話,竟似毫無門戶派別之見,著實讓她們吃驚不已。 玉凈忍不住說:“夫人,萬一……奴婢是說萬一??!萬一奴婢真的看中了興安郡主手下的某人,夫人成全了奴婢,豈不是資敵?” 雍若笑看著她:“我身邊的丫頭換一換無妨;你們嫁什么人,卻是一輩子的事。再說,也未必是資敵,或許是招降呢?” 玉凈等人便狂拍雍若的馬屁,把雍若的胸襟氣度夸了又夸。 雍若止住了眾人的馬屁行動,對玉凈說:“等一下,興安郡主可能會來向你提親,你打算如何回答?” 玉凈與花柔對視一眼,十分不解:“郡主不是在給花柔作媒嗎?怎么又要來向我提親?” “我說過:郡主的目標是斷我一條臂膀。對于她來說,給你還是給花柔作媒,都無所謂。我回了無塵居這么久,郡主或許會想:我們已經替花柔想好了推托之詞;這時候她若突然改換目標,一定可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達成目的。若我猜得沒錯的話……” 雍若微微一笑:“興安郡主大約馬上就要來向我‘認錯’了?!?/br>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稟報:“興安郡主來了?!?/br> 屋里眾人,都無比吃驚地看著雍若,簡直要為她的神機妙算頂禮膜拜了! 玉凈在花柔耳邊飛快地問:“你想好了什么托詞?” 花柔迅速答了一句:“早有婚約了!”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興安郡主不等雍若開口相請,就帶著幾個人匆匆走進來,笑瞇瞇地問:“那件成人之美的事,雍夫人可問過花柔了?” 花柔、玉凈等人躬身向興安郡主行禮,而后無聲地退到旁邊侍立。 雍若起身相迎,把準備好的借口說了,又道:“問過了!不巧得很,只怕要辜負郡主的一番美意了!”又讓丫頭給郡主身后的教引嬤嬤搬椅子來。 興安郡主立刻拍拍胸口,做出長舒一口氣的樣子,輕松地說:“這樣本郡主就放心了!” 她在雍若身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滿含歉意地說:“實在對不??!今天早上突然想起此事,直接就向雍夫人說了。結果回去后跟身邊的婆子一說,才知道我搞錯人了,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把肖鵬的心上人說錯了,他惦記的不是花柔,而是玉凈!” 花柔、玉凈等人侍立在一邊,又是好笑,又是氣惱,只能死死繃著一張臉。 雍若神色不變:“這都能搞錯?郡主這媒人,做得很不稱職??!” “頭一次做媒人,生疏!”興安郡主一臉笑容地看著玉凈,將那個肖鵬狠狠地夸了一番,又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樣有情有義、樣樣出眾的人,若不是心里一直惦記著你,早讓別人搶去了。你可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片癡心、駁了本郡主這個面子??!” 玉凈繃著一張臉,將興安郡主的話聽完以后,朝興安郡主福了福,硬邦邦地說:“稟郡主:奴婢早有婚約,無福消受。這個肖管事,郡主還是留給自己的丫頭吧!” 她直接將雍若為花柔編的借口拿出來借用了。 興安郡主咯咯一笑:“這么巧,你也有婚約了?不會是你們夫人不愿意成全有情人,硬逼你們這樣說的吧?瞧瞧你這張小臉,繃得這么緊,是言不由衷吧?” 雍若嘆為觀止。什么叫信口雌黃,搬弄是非?這就是典型的例子??! “郡主真會說笑!夫人待奴婢們再好不過了。不像有些主子,將奴婢們的終身大事肆意玩弄,也不怕折了福壽、遭了報應!”玉凈語氣中的諷刺之意,掩都掩不住。 興安郡主臉色一沉。 不等興安郡主發作,雍若便道:“好了!玉凈退下吧!” 玉凈當面向興安郡主表明了態度就好,不必跟郡主硬扛,扛不住的! “郡主,玉凈已有婚約,此事斷無可能。還請郡主轉告那位肖管事,叫他別再心存妄想,早日另擇良配吧!” 興安郡主冷笑一聲:“夫人說有婚約,便有婚約了?玉凈的未婚夫是誰?夫人不妨說出來聽聽?!?/br> “此事原本與郡主無關,但若郡主執意要聽,妾身不防透露一句:玉凈的未婚夫,是外頭的良民?!?/br> 放出去嫁一個良民,是玉凈之前對雍若說過的未來打算。 “良民?哪家哪戶?姓甚名誰?何時定親的?” “郡主恕罪,這個卻不能告訴郡主!” “為什么不能?莫非是子虛烏有,怕我查出來有假吧?” “當然不是。只是郡主脾氣太大,一個不順心,連親弟弟院子里的屋子都能砸個稀爛。若郡主知道了玉凈的未婚夫是哪家人,哪有不去尋人晦氣的?我怕郡主脾氣一發作,將玉凈的未婚夫家也給砸了。砸些東西也就罷了,若是鬧出人命來,事情可就大了。因此,不得不防患于未然?!?/br> “你……”興安郡主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滿面憤怒地說,“你不是說,這屋子不是你的、東西不是你的,我砸了,你也無所謂嗎?” “屋子和東西的確不是我的??僧吘故俏以谧≈?、我在用著,總是有些干系的。自然催著賠補一下,好給主人一個交代??!郡主,你砸壞了那許多好東西,難道想就這樣算了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堂堂郡主,還想賴賬不成?” 興安郡主的臉,氣得一陣紅一陣青,整個人不斷呼著氣,活脫脫一只蟾蜍。 “賠就賠!本郡主敢做敢當!不過,為了防止你上下其手、中飽私囊,將本郡主賠的東西私吞了去,東西就不賠給無塵居了,本郡主直接賠給王妃嫂嫂?!?/br> 雍若笑道:“如此也好,免得郡主以次充好,倒讓我又擔干系。玉凈,將上次興安郡主砸壞東西的清單,給郡主抄一份帶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