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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群伸手比一比舒晉的頭頂,平移過來比到自己下巴,夸張地“哼”了一聲。舒晉笑著撲過來扭他的手,卻聽明華對張少群說:“那我還是愿意等他長大?!?/br>張少群完敗。后來,明華幾乎每個周末都來找舒晉。每次來都幫他收拾內務,把沒洗的衣服洗了,洗了的衣服加洗一遍,因為舒公子實在洗不干凈。干凈的衣服一套套搭配好收起來。那份細心體貼讓全宿舍都羨慕。張少群他們也習慣了明華的存在,平時有什么出游、打牌活動都預上他一份,一到周末就等他送好吃的來。有一回張少群告訴明華,他們決定封他為榮譽室友,排行第七。明華高興地畫了一幅七個人的速寫當紀念。那天晚上,明華拉著舒晉到湖邊,在月光下明華笑著笑著就哭了。他說:“我一直是個不受歡迎的人?!?/br>“怎么會??!”舒晉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前兩天我們班女生不是還讓我約你出來玩嗎?你不去是嫌那誰方晴雪不漂亮嗎?話說那可是我們班花呢!”方晴雪那個女孩舒晉覺得很有氣質。“我對她沒印象?!泵魅A吸著鼻子酷酷地說。前一周舒晉他們年級搞籃球比賽,明華跟著一起去給張少群他們加油,結果自己不停地被女生搭訕。他對女生臉盲無感,確實沒印象。在那時的舒晉心里,明華是萬人迷般的存在,而現在他才理解了明華的感受。明華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自幼被父母拋棄,被養父嫌棄,養母的愛多少帶有些神經質的成分,不成熟的溺愛無法給孩子帶來安全和信賴。明華只能用冷傲把自己包裹保護起來,而張少群的一句話卻讓他體驗到了全然的接納,他是被喜愛被歡迎的。之后,明華就來得更勤了。堂嬸對此本來頗有微詞,但明華高考如愿以嘗地上了美院,不但專業課得了高分,連平時不大靈光的文化課也很順利。這被當然地歸功于和舒晉在一起的原因,所以她也不再說什么。他們每個周末都一起吃食堂,一起上自習,明華把舒晉的筆記本右側都畫上火柴棍插圖,還是故事連載的。他刻了個“晉華藏書章”,每隔一段時間帶過來,把舒晉的書都蓋上章。他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印記留給舒晉。晚上兩人便擠在一起同榻而眠,即使舒晉從一米六八的小個子躥到一米八二,把四肢都掛到他身上睡,他也不嫌床窄。兩人相交三年多,連臉都沒紅過。只是在舒晉,因為年紀小的緣故,一直當這份情意是兄弟之情,而明華卻不知幾時轉了心思。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一開始只是寫文給自己看,想寫的部分就好好寫,不想寫的部分就跳過不寫,并不需要考慮讀者。在晉江發出來后,就不得不填坑,把自己避開的全部要填起來,還要盡量填好,原來寫好的部分也要跟著改,先甜后苦果然不是好選擇。這一章和往后兩章都是這個情況,又寫又改了幾回,現在也并不滿意,只能說比初稿好多了,以后有靈感了,估計會再改。寫一次長篇,真的很磨練心性。有時候覺得自己都讀不下去,還是放棄算了,有時又寫得很投入,一遍遍修改也不膩。這個過程,痛并快樂著,是難得的體驗。P.S.昨天在放存稿預覽的時候第22章不小心點了直接發表,今天趕著改寫完了,有點倉促,還是先發吧??瞻椎恼鹿澑愕孟裨隍_點擊。首次三更,存稿不足很有壓力。☆、第21章有一天半夜舒晉突然醒來,明華的頭枕在他胸口動來動去,呼吸紊亂,手在他肩旁不停抓著床單,身體也在顫抖。他以為明華在做噩夢,想推醒他,明華一把抓住他的手壓在下巴下。他想說話,被明華捂住了嘴,手心全是汗。明華顫聲在他耳邊說:“別動!”他老老實實一動不動,聽著明華的胸口急劇起伏,擔心是不是他心臟病犯了。過了好一會,明華的呼吸正常起來,馬上起床出去了。后來問他,也只說是做了噩夢再睡不著。現在想想,自己真是晚熟得可恥??!不知道明華到底忍了多久,又忍了多少次,直到知道舒晉去德國的行程已定之時,他才決定說出來。那天堂叔一家給舒晉慶祝,堂嬸做了一桌好菜。大家都很高興,連堂叔也跟明華說了幾句話,對干了一杯酒。喝了酒的明華臉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女孩子還漂亮。吃完飯,明華照例送舒晉去公交車站。那天的情形舒晉有些已經模糊了,只記得走出好長一段路后,明華拉著他在背風的大樹上靠著。本來明華一直在對他笑,后來笑容不見了,只是專注地看著他,看得舒晉的心跳得有點亂。明華是他的摯友和兄弟,這熾熱的愛慕的眼光,讓他不知所措。然后,明華嘆了一聲:“小晉,我真喜歡你!”臉便驀然在他眼前放大,顫抖的嘴唇貼上舒晉的,軟滑的舌頭伸進了他嘴里。在感情上一竅不通的人完全暈了,任明華的唇舌在他齒間運動,傻傻的僵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明華松開他時,他只說了個“我走了”,就急急轉身跑掉了。對于那時的幼稚他過了很久才能原諒自己。之后他躲了明華一段日子,明華也沒有來找他。當時他最不敢面對的不是明華,而是自己內心的沖動,對那個吻的難忘。想了幾天,他終于鼓足勇氣剖析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只要不對自己撒謊,就知道那顯然不是單純的兄弟情,在不知不覺中明華已是他的初戀。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后,平安夜那睌他主動找了明華,明華的眼睛亮得仿若夜空中的星星。他握著明華的手說:“明華,給我點時間,讓我說服家里人,等我從德國回來?!彼ǖ慕涣鲿r間是半年。明華緊緊地擁抱了他,并在他唇上印下誓言般的一吻:“小晉,我等你?!?/br>然而他卻沒有等。兩天之后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那時他并沒相信我,那個時候我可能也太小,沒法讓他相信,他以為我不過是在找借口拖延。頭兩年,我根本沒法接受這個事實,甚至不敢回來面對這塊墓碑?!?/br>舒晉背對著冉晨,他的手一直在抖。很長一段時間,往事被埋在心底,不曾或忘也不再提起。但當時間的簾幕揭開,卻發現有些傷口從未愈合。冉晨繞到他面前,舒晉的眼神在很遙遠的地方,他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