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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塊巖石,每一株草木的哀嚎嗎?” “總要有一個人,來結束這令人作嘔的一切?!?/br> …… 宛籽在原地停佇了一會兒,忍住了沒有回頭,毫不猶豫地朝前走去。 她知道亞瑟的能力,如果他想蠱惑一個人,幾乎沒有人可以抗拒。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能替一個種族決定生死,當年的穆查理不能決定蟲族的生死,現在的亞瑟也不能決定伊克斯佩特星人的生死。 也許他真的沒有那么壞,只是,道不同,永不相謀。 * 出了指揮艙,宛籽的步行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后她急速奔跑了起來。 路上遇上不少蟲族紛紛側目,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種族。她是跟伊克斯佩特星人一伙的,可是她的身后并沒有鋒利而又強悍的金屬翅膀,個子也要比伊克斯佩特星人小上許多,看起來其實更加接近蟲族。這到底是什么品種的生物呢? “喂,你真的不會打架嗎?”拐角處,一小團身影閃了出來。 宛籽一不留神撞上了那個小身影,她跌倒在地上,小身影飛上了天。 “好吧,我相信你?!毙∩碛鞍@。 宛籽:…… 居然是那個“小蟲”,他竟然還沒有放棄要打一架嗎? 以他比灰葉還要小許多的年齡來看,他顯然是個天賦能力極強的蟲族,也因此大概智商發育還不足吧……宛籽汗涔涔看著小蟲,他大概不知道,地球人瘦小和低齡跟戰斗力強盛沒有任何關系吧? 她很有興趣好好教育一下這個腦袋比灰葉還要一根筋的臭屁小孩,可是眼下顯然不合適。她急匆匆爬起了身,快速地穿梭過圍觀的人群,朝記憶中關押萊格修斯的艙室跑去。 叫小蟲的蟲族一愣,在空中飛翔著跟上她的腳步,邊飛邊嘮叨: “喂,你是什么種族呀?” “你跟亞瑟是一伙的么?我看見你在飛船外面的時候一直拉著零號誒?!?/br> “你用了什么方法,讓零號不攻擊你?” “喂——你等等我啊——” 小蟲的祖上大概是蟲族里面的蚊子分支。 宛籽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叫做小蟲了,他真的有夠煩人的! “喂——”小蟲還在絮叨。 宛籽已經停下了腳步,心慌意亂地站在艙門前。隔著一道艙門就是萊格修斯,她無法預料艙門背后會是什么樣的場景,也許她會被他撕成碎片,又或者是對面不相識? 可是不論是哪一種,她都不想再徘徊了。 她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幾乎分不清絕望與死亡哪一個會先到來。 宛籽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開啟艙門的按鈕。 艙門緩緩打開。 里面一片漆黑。 宛籽屏住呼吸一步踏進了室內,幾乎是同時,溫柔的照明亮了起來。 萊格修斯已經從培育皿中出來,被放置到了艙內的一張試驗臺上。他平躺在實驗臺上,臉色雖然蒼白,表情卻安詳如同沉睡,金色的發絲濕漉漉的,不斷往下流淌著水滴,光裸的身體還保有著當年戰神時代的健壯修長的肌rou紋理。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上還留有著一個巨大的窟窿,他看起來幾乎是安然無恙的…… 宛籽緩步到試驗臺前,伸出顫抖的手,卻不知道觸碰他哪里。 他胸口窟窿的儼然是在心臟附近,七八根透明的導管從窟窿處伸出,導管內充盈著淡藍色的液體,與他身下的試驗臺相連。他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都生長在了試驗臺上,靠著那一根根的導管,還維持著身體的基本功能。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可是這樣的萊格修斯,讓人覺得他現在應該是……生不如死。 “萊格修斯……” 宛籽低聲呼喚他的名字。 萊格修斯如同休眠,毫無反應。 宛籽忽然被疲乏碾壓,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破軍號……” 宛籽捂著眼睛,腦海中的聲音卻清醒無比地告訴她,就算她當時留在破軍號,結局也只能更壞??墒恰?/br> “他很厲害?!币粋€童音響了起來。 小蟲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進了艙室里,正趴著試驗臺,圓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萊格修斯。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稚嫩:“我跟他一起出戰過,就算是我,也不能贏他?!毙∠x皺起了小小的眉頭,似乎是回憶起了不悅的事情,“可是他每次作戰完畢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好久好久,才能恢復。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能跟他打一架?!?/br> “恢復要多久?”宛籽追問。 小蟲雙手支起下巴:“唔……先關進培育皿,出來后插上抑制劑,然后好像就這樣躺一會兒,就會醒了?!?/br> 宛籽的心跳陡然加速。 “躺一會兒是多久??” 小蟲歪頭看宛籽,滿滿的警覺:“你想偷偷跟他打架嗎?是我先約好的!” “我不打架……”宛籽艱難解釋,“我只是關心他?!?/br> 小蟲氣鼓鼓:“我不信!我不告訴你!你跟亞瑟明明是一伙的,你們都很擅長騙人!” 這個熊孩子! 宛籽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倒提過來當鈴鐺晃! 小蟲眼眸深沉:“除非你打贏我,我就把對手讓給你?!?/br> …… 就在宛籽與小蟲僵持之時,實驗臺上的萊格修斯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他的身上連接的是三種落后的基因缺陷延緩劑以及七八種營養劑,這些藥物一起發揮作用,導致他整個思維都是浸潤在一片混沌中。渾渾噩噩間,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訴說著什么,他無法分辨那是什么話語,卻能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拼盡全力睜開了一條眼縫,努力地尋訪聲音的主人。 視野依舊模糊無比,只有一些模糊的影響。然而就在那些模糊的影子之中,他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宛籽…… 他費力地張開口,常年沒有發出過聲音的喉嚨已經無法準確地吐出字眼。 他的身體太過虛弱了,只能擠出些許的氣息,在靜謐的空間里面,如同灰塵落在恒星光芒下般渺小安靜。 “……” 宛籽其實沒有聽見任何聲響。 她會回頭,僅僅是因為背后忽然有些焦灼。卻不想、回頭能看見萊格修斯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嗎? 宛籽不確定,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了。 “萊、萊格修斯!” 宛籽狼狽回到試驗臺前,她的手放在胸前,張了張,實在不敢觸碰他。 “你……你醒了嗎?” 萊格修斯的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導管,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看她,又好像僅僅只是落在虛空中的巧合。除了眼睫微張,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