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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深似海,淡悠悠的說:“那把木梳?!?/br> 井秧另一只手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眼睛有著思考的意味:“嗯……木梳……” “記得開始時,木梳的第三根齒上有缺口,可是現在,幾乎斷梳整個上都有形形□□的缺口?!毙つ详愂?,“你真信那是蟻蟲蛀的?” 井秧嘴角一勾:“當然不信?!?/br> 肖南繼續:“你覺著那缺口像什么?” 井秧一時也不知道像什么,但是她覺得答案呼之欲出。 肖南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樣東西,放于桌上,井秧盯著那物件,若有所思。 她疑問道:“鎖魂針?” “對,鎖魂針?!?/br> 那日女鬼身上被肖南扎了不少個窟窿,雖然沒細數,但感覺木梳上那些缺口,是能與鎖魂針相對。 “鎖魂針幾根?!本韱?。 “五十一?!?/br> “你數了木梳的缺口?” 肖南搖搖頭,他哪能當著何厲的面拿起他亡妻的遺物,還一個個數著缺口,人家沒把他們轟出來就不錯了。 井秧平靜道:“那你斷定?” “猜測而已?!毙つ蠠o所謂的說著。 井秧敲打著桌面的指尖頓住,說:“還有呢?” 肖南說:“何厲?!?/br> “嗯?!本淼戎^續說下去。 “他有心臟病?!?/br> “嗯?!?/br> 肖南逗了逗小咪,看似不經意的說:“你見過哪個心臟病人停全部的藥?!?/br> 井秧目光冷厲了下來,她的確沒想到。 她把全部的重心放在了木梳和鬼身上,壓根兒沒在意關于何厲的一切。 “你說……他知道他身邊有鬼嗎?”井秧問肖南。 肖南望向井秧,說:“他要是知道,他還會來找你?那只鬼可是他的妻子,他保護她還來不及?!?/br> 井秧抿了抿嘴,是啊…… 肖南問:“你的進展是什么?” 井秧思緒被拉了回來,淡淡的說:“仇天晴,她很奇怪?!?/br> “嗯?”肖南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記得我今天去翻找鞋柜嗎?”井秧反問。 “嗯?!?/br> 井秧說:“預夢里出現了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我想去找,結果沒找到?!?/br> “嗯?!?/br> “但是,今天何夫人穿著夢里那一雙?!本碚f到這里停了下來,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肖南:“然后?” 井秧望向小咪,目色柔和:“然后你不就知曉了?” 肖南一笑,他想起了,一人一貓那蹩腳的演技。 “你讓小咪去試探何夫人,所以,結果是什么?” 井秧一只手照常支著腦袋,另一只手伸手摸了摸小咪:“何夫人身上往生鬼的氣息不比何厲身上的弱?!?/br> 小咪遇到何厲和何夫人的反應是相等的。 “她身上過多的氣息被濃重的香水味遮去,小咪一開始估計有所察覺的,但是被香水味混肴了,所以我只好把它扔到何夫人身上,實實在在的聞一下?!本斫忉尩?。 肖南想到仇天晴那一下被嚇的可不輕。 “所以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井秧慢悠悠的道來。 “鬼在哪里?!倍水惪谕?。 說完之后,肖南和井秧都有些震驚,他們難得這么默契。 “今晚要夜探何家別墅嗎?”肖南有些疲倦的問。 井秧搖搖頭:“我累,我要休息?!?/br> 肖南挑了挑眉。 “井秧?!毙つ仙畛恋慕辛艘宦暰淼拿?。 井秧看向他:“嗯?” “你每次睡覺都做預夢嗎?”肖南問。 井秧輕笑,冷中帶暖,那笑意又映入了肖南的眼簾,她說:“每次都這樣,我也得累死,普通的睡覺我不做夢,我如果做夢,那就是預夢?!?/br> 說著說著,井秧站了起來,向臥室走去:“我去休息了,昨晚加今天,太累?!?/br> 肖南望著她瘦削的背影一會兒,又收回了目光,抱起了小咪,來到了落地古窗那兒,他隔著這窗戶向外面看去,似乎還聽見了外面的蟬鳴,他舉起小咪,望著它藍幽幽的眼睛說:“我們要不要出去……” “喵嗚——”小咪聽見要“出去”高興的叫了起來。 肖南拎著一大包東西帶著小咪回到老洋房時已經是晚上了。 這老洋房的地理位置也是有些偏。 他進門聽著沒動靜,想是井秧還未起床。 他放下小咪,拎著東西向廚房走去。 怕井秧醒來時,煮的飯菜冷了,他還是決定煲湯,時間越久,湯汁越濃香,營養也更好些。 將一切材料下鍋之后,肖南坐到餐桌上,拿起本客廳茶幾上的雜書開始消磨時間。 這湯也是講究,撇去每次煮出的最上層雜質,煮出的才是最佳。 所以肖南還得時不時的掀開砂鍋看一看。 肖南看著手中的書,有些發笑,這井秧看的書是真的雜,他在她的書房看過偵探類的,言情類的,世界史類的,文言文,古文簡,只要是書,她這里都有。 他現在看著自己手的這本鬼怪類的,自己是降鬼的,看這類書…… “怎么了?”井秧起床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靠在墻邊看了肖南好笑的表情許久了。 肖南放下書:“沒想到你什么書都看?!?/br> 井秧聲音啞啞的道:“海納百川?!?/br> 肖南不答。 井秧望向廚房問:“在煮什么?” 這回井秧可是被這香味給弄醒的,把她饞的。 “煲了湯?!?/br> 晚,何家別墅。 仇天晴坐在臥室的床沿,她手里握著從何厲西服內襯口袋拿出來的綠檀木梳。 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何厲在洗澡,仇天晴這才安心下來,對著斷梳自言自語道:“怎么壞成了這樣?” 她血色指甲的手指撫上斷梳,嘴里還微微嘆氣。 仇天晴拿著木梳走到了梳妝臺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顫顫巍巍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又繼續在嘆氣。 她拿起斷梳,梳起了自己染成亞麻色的大卷發,一下,兩下,三下。 梳了幾下之后,她又拿著木梳細細觀察,有幾個小缺口莫名的修復了起來。 隨后她繼續梳著,對著鏡子,仇天晴紅唇扯出一抹笑,有些詭異。 何厲從浴室出來,他徑直向掛著西服的衣架子走去,從口袋中拿出綠檀木梳。 他見到斷梳又變回了原來的那樣,缺口都消失了,有些驚愕。 斷梳還有些余溫,像是別人剛握在手里一般。 “天晴……”何厲回頭,打算問一問自己的妻子。 仇天晴已經熟睡,臉上顯著倦意,面上厚重的妝容卻沒有卸去。 何厲來到她身邊,用手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無奈的說:“怎么又沒有卸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