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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些老臣是怎么想的?!彼龑⒆酄┧Φ揭贿?,“還怕你吃了孤不成?” 齊豫道:“畢竟你還是未曾嫁人?!?/br> 穆顏笑道:“原來忌諱的都是這個。你好好彈,孤就賞你?!?/br> 齊豫苦笑:“賞我又有何用?不過監下囚?!?/br> 穆顏拍拍他的背:“你是孤的寵君,那里是監下囚?想開些?!?/br> “陛下想開了嗎?” “孤?”穆顏感到奇怪,問道,“孤有什么想不開的?” 齊豫道:“沒什么?!?/br> 穆顏笑道:“你是可以放下的。畢竟,你的人生可以再開始??晒虏恍辛?。孤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最后撞死在墻上?!?/br> “陛下的思路果然與常人不同?!?/br> “與常人一樣,還算真龍天子嗎?” “可我看著,陛下不過是只雛鳥罷了?!?/br> “雛鳥?是么?”她輕笑,“何以見得?” 琴聲止。 “陛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些事,并非您看的那樣簡單。有些事,眼睛看到的,與心里感受到的,是不同的?!?/br> 穆顏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我寧愿相信我自己?!?/br> 齊豫無奈,撩撥著簡單的音節。 相信自己,最后便是深淵。 淳嵐這幾日全都是由南門馨照顧著。他們兩個湊到一起談天說地,也沒真的去看多少書。 穆顏今日也有時間,便解釋了幾句名言,叫他牢記,然后再放回去自己勤學,倒也能落個文武雙全。 “百善孝為先。早把甘旨勤奉養,夕陽光陰不多時。你要牢記,趁父母健在,應多多奉養,不然等父母百年,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可曉得?” “嵐知道了?!?/br> “過則無憚改,獨則毋自欺。道吾好者是吾賊,道吾惡者是吾師。這句的意思是,有過則改,一人之時,不能自欺欺人。把你捧到天上的人,不一定是善友,而支出你的缺點的人,說不定就是良師?!?/br> “嵐明白了?!?/br> “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蹦骂伩纯创緧?,問道,“你來給孤說說,這是什么意思?” “諾。一粒飯,一碗粥,都應知來之不易。半根絲,半截線,也需明其制作的艱辛。這是說我們要珍惜他人的勞動,不可鋪張浪費?!?/br> 穆顏點頭,頗為欣慰地看著他,道:“不錯。以后,孤圈出幾本書來供你讀賞,倘若不懂,盡可來問。要知,自學在能成才?!?/br> 淳嵐恭敬彎下腰身:“多謝陛下?!?/br> 穆顏含笑,親自將他送出宮門。 可那一瞬,穆顏覺得自己像是個胡子邋遢的老先生,看著年輕有為的學生,欣慰地笑著。她竟然有一種遲暮之感。 她揉揉肩膀,笑道:“孤年輕得很?!?/br> “陛下?” 她回頭,看慕毅站在身后,目光中帶著些不解。 “無事,無聊之余的幾分感慨?!?/br> 慕毅目光落在她的肩上:“陛下,肩膀還是……” 穆顏道:“沒事。來找孤,所為何事?” 慕毅道:“司徒空回京了?!?/br> 穆顏歡喜道:“好!來人,給孤沐浴更衣,孤要……” “陛下?!彼α艘宦?,“人家早就到了,這在門外呢。要不是臣經過此處,怕是他要死心塌地等下去了?!?/br> 穆顏咳了咳,趕忙出門迎接。 司徒空果真站在臺階上,就這樣仰著頭干巴巴的等著。 “愛卿!愛卿歸來,怎么差人告訴孤?” 司馬空忙跪下身去:“參見吾皇!” 穆顏毫不見外的把他扶了起來:“無須多禮。進殿再說?!?/br> 慕毅頭一次被忽略了。 他就看著他們倆進入大殿,心里奇怪的油生出一股異樣的情感。 仿佛是不受重用的委屈。 “愛卿辛苦了?!?/br> “不不,陛下日理萬機,還要輔佐下一代良臣,本就疲憊,怎能勞煩陛下來接臣,犒勞臣?” 穆顏倒出一壺清酒,笑道:“愛卿立下大功,這等小事?!闭f完,便那酒給他,“干!” 司徒空受寵若驚:“陛下折煞臣了……” 穆顏道:“何必管那些君臣之別?來,喝了?!?/br> 司徒空覺得十分怪異,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正以豪邁的氣質來邀請他喝酒。 他訕訕接了過去。 “這就對了。新官上任,當然要飲酒來接風洗塵,官位尚有空缺,你可愿回京服侍我于左右?” 這便是要給高官的禮遇了。 司徒空一口酒水還沒有咽利落,被她這一嚇,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臣不敢?!?/br> “愛卿快快請起?!蹦骂亴⑺隽似饋?,“你乃人才,孤不重用,良心何安吶?!?/br> 司徒空顫聲道:“陛下……您來決定便可。臣定盡心盡力,安穆定殷?!?/br> 穆顏抬頭看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選個好位子,對孤也是有用的?!?/br> 司徒空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穆顏道:“你有所不知,老臣們一律反對孤納齊國質子齊豫為君,就連丞相也跟他們是一伙的,你說說,孤當這個皇帝,到底還有沒有點自由權了?孤真怕哪一日老臣們給孤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搞得大家都不很愉快?!?/br> 司徒空正色道:“陛下,三思!” 穆顏欲哭無淚:“怎么你也在這套?” “絕對不能納前國余孽??!” “算了算了,就當孤什么也沒說?!彼呐男乜?,“來人,封司徒空為中大夫,賞金千兩,賜綢緞百匹,賜府邸一座,在找幾個美女,服侍大人……” 司徒空道:“陛下,三思??!” 穆顏道:“孤思了萬次?!?/br> 司徒空嘆了一聲:“倘若陛下執意如此,臣也不能多言。但舊國余孽,不得不防。人上人的位置自然是便宜,可也受人覬覦,于他于陛下,都并非好事?!?/br> 穆顏若有所思。 “陛下!” “又有何事?” “臣不需財色相伴,能給臣的書本一個住處便是?!?/br> “你不好面子,孤還好面子呢。孤的中大夫一表人才,才華橫溢,竟是個光棍,而且一出手一分錢也拿不出,你叫孤的臉面往哪放?” 幾句話說的他啞口無言,不容反駁。他只得低聲應了一句:“諾?!?/br> 看完奏牘,已是子時。 月大如盤,繁星似雪。 她揉揉肩膀,準備回房睡覺??伤齽傔M門,便看見齊豫著著內衫,躺在自己的龍塌上呼呼大睡。 她已經睡在地板上很多次了。堂堂皇帝,竟然要睡地板! 穆顏忍無可忍,將他踹下床去,然后吹熄蠟燭,解開衣衫。 “陛下……” “今晚該你睡地板了。孤沒日沒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