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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臣奏:“陛下,國家剛安定下來,怎能棄丞相而用新人,這這……如何面對百姓!” “諸位少安毋躁?!彼廊缓?,“昨日孤和司徒大人相談,這才發現原來的計劃其實漏洞較大,一個不甚,失了的可是上萬人的性命。孤如此,也不算冒險,一會兒,孤將司徒大人的草圖發下去,諸位大人仔細研究,便可得知孤并非一時沖動?!?/br> 眾人還要發言:“可……” “陛下!臣有事要報!”說話的正是延尉淳正。 穆顏看準機會,轉移話題:“淳大人,孤等你的濮陽候口供,可是等得心焦?!?/br> 淳正抹了抹汗,道:“您是不知道,他這口風太緊,要不是以他妻兒相脅,這小子就是想把真話帶到墓地里了?!?/br> 穆顏沉聲道:“他所說的是什么?” “助北夷滅殷?!?/br> 穆顏面色如鐵:“為何?!?/br> 淳正有些遲疑,最后還是緩緩道:“因為陛下殘暴不仁……殺殺……哎呀!總之是胡編亂造出來的東西,陛下還是不聽的好?!?/br> 穆顏露出笑,卻莫名有些冰冷:“丞相,國律上,叛國之罪,如何處置?” 慕毅皺眉,道:“車裂,株連九族?!?/br> “淳大人聽到了?不過,株連九族太過,按照關系來算,放過他的小兒和姬妾、友人老師,至于身為堂妹的孤,也需受刑,至于如何處置,全聽淳大人的?!?/br> 淳正慌忙跪在地上:“陛下,萬萬不可??!” 穆顏倒也爽快,“用人不善是使身為君王最不可犯的罪行。淳大人放心的罰,留孤一條命便可?!?/br> 眾臣皆跪,勸道:“陛下三思!” 穆顏脫下龍袍,穿著單薄的衣裙,道:“孤便由淳廷尉處置。倘若孤無力打理朝政,便將朝事全權交給丞相。見丞相如見孤?!?/br> 眾人跪下驚呼:“陛下!” 穆顏轉身,看慕毅呆呆的站在原地,安慰笑了笑。她本就根基不穩,籠絡人心她不少做,如今確實是用人有錯,她如此也不算過分。 “來人?!彼蠛耙宦?,仍無人敢動,“都聾了?” 最終,還是有幾個侍衛硬著頭皮上前,將當今天子拖了下去。 天牢昏暗,哭、嚎聲不絕于耳。 但穆顏卻死咬嘴唇,愣是不吭聲。最后竟咬出鮮血,二十大板下來,整個人都虛脫昏了過去。 淳正強忍著淚,道:“罪犯穆顏,因體虛無力承刑昏死過去,之后刑罰……可免,可免!” 等穆顏醒過來后,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沒有臀部這個部位了。她扭了扭身子,疼的齜牙咧嘴,又重新躺好。 “陛下,你這又是何苦!”南門馨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念著,“不過就是個叛國賊,您至于嗎!” “別……發牢sao了?!蹦骂伾?、吟一聲,“給孤倒杯水?!?/br> 南門馨一看床上的人醒來了,連滾帶爬的給她接水去了。一杯溫水喝的也不暢快,不過下肚了,她也覺得好多了。 穆顏咳兩聲,費力說:“給孤叫丞相來……” “好,顏姐你可要好好歇著,馨兒去去就回?!?/br> 穆顏一笑,心想這小丫頭卻是著急了,什么都忘了,還叫起顏姐來了。 慕毅進來時步子有些踉蹌。他坐在床沿看她,眼中神色晦明不定。 穆顏看相南門馨,她立刻會意,把門關上出去了。 她半開玩笑:“心疼了?” 慕毅顫聲道:“你可真是傻?!?/br> 穆顏笑了笑,勉強動了動身子:“要是能換你一句心疼,孤就是死了,也頗為值得?!?/br> 他撫著她的臉,皺眉道:“胡說?!?/br> “孤說著真話?!彼首鲊烂C的表情討了他一笑。 但慕毅并沒有笑,“顏兒,下次可不能如此魯莽了?!?/br> “下次孤還這樣?!彼焓肿プ∷⑾聛淼暮诎l,“難得,真是難得如此便跟做夢似的?” 慕毅臉色嚴肅:“你身子差,再來一次,我冒死也要阻你?!?/br> “冒死?誰敢殺你孤就滅他滿門?!?/br> 他無奈,“顏兒?!?/br> “司徒一事,你可能答應孤?” 他不加思索道:“答應。我什么都答應?!?/br> 穆顏綻開放心的笑顏:“那就好?!?/br> 門外又有人叫道:“陛下!” 穆顏不滿??偸怯腥藖頁v亂。 于是吼道:“誰!” “淳嵐!” 她叫道:“孤沒事了,回去吧!”卻被口水卡到,猛咳了兩聲。 “可……”淳嵐一聽更擔心了,“您真的沒事?父親說……” 慕毅道:“陛下無事,淳公子還是回吧?!?/br> “對對!孤好得很?!?/br> 淳嵐踟躕一會兒,還是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穆顏忽然問道:“子淵,你今年多大了?” 他眸色暗淡了,“三十有二?!?/br> “孤常想,孤要是再老幾歲有多好?!?/br> “你是唯一一個,希望自己能老的女子?!蹦揭銚崃藫崴⑾碌念^發。 穆顏順勢蹭著他的手,道:“孤本就特殊。害怕再特殊些?”她這樣講著,又沉聲問,“子淵,要是我不做皇帝,你能不能娶我?” 慕毅不答。 穆顏一笑:“孤知道你定是這樣。不想騙孤,又不想傷害孤,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br> 慕毅不知如何是好道:“陛下?!?/br> 穆顏撅嘴,道:“又來了?!?/br> “顏兒?!彼托母目?,“我了解你的心意,我會一直伴著你?!?/br> “既然如此?!彼?,“如今孤正在養傷,你在一旁批改奏折也行?!?/br> 他沒拒絕。就如此順從她,將她的事都端了過來,一點一點弄好。 忙完這些,他手都有些抬不起來。撐到回府,正看到兒子在那里斗鳥。 慕飛卿一抬眼也瞧見了他父親,嚇出一身冷汗。要是以往,父親肯定是要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通,可現在,他破天荒的連理都沒有理。 慕飛卿覺得他老爹覺得是受了什么打擊。所以自作聰明的追了上去:“父親,孩兒練了一首新曲,可要聽聽?” 慕毅淡然道:“不聽?!?/br> 慕飛卿有些受挫,但死心不改:“孩兒讀了一本書,多有生澀詞匯,還望父親指教?!?/br> 慕毅坐在案前,仍是淡淡的口氣:“無空?!?/br> 慕飛卿的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打擊:“孩兒想參加明年的科舉考試,父親能不能教教孩兒?” 慕毅這次抬頭看了他一眼,說的字多了兩個:“不自量力?!?/br> “父親?!?/br> “看書去?!?/br> “妹子說她去了皇宮?!蹦斤w卿亮出了殺手锏,“去找了陛下?!?/br> 慕毅皺了皺眉,又釋然,道了一聲:“哦?!?/br> 慕飛卿覺得現在他親爹正處于不冷不熱狀態,無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