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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會兒,趕緊用蹩腳的英語,磕磕絆絆的把課堂上老師教的搬出來: “My name is Li Ruo Yan” 像是這樣簡單的口語她是會的,只是身邊一直有個口齒伶俐的小叔,像是被碾壓了一樣,害羞的擔心自己什么地方說錯掉,丟了小叔的臉,那個人在屋外洗了很多遍手,突然聽到屋子里小女生羞怯的口音,探著腦袋過去看了一眼。 害羞的黎若煙站在屋子里,摸著自己棉衣上的一金屬扣子,臉頰泛著些粉紅色,害怕尷尬,又用簡單的口語問了一遍她的名字,兩個小女孩子之間磕磕絆絆的交流著,畫面看起來格外暖心。 他牽著黎若煙從舊街區出去的時候,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剛剛他們路過的時候遇到的乞討者也睡的很沉,有只小野貓縮卷在他臂彎下取暖,她牽著他的那雙手緊了緊,抬著腦袋問黎言川: “小叔,你經常來這里嗎?” “有需要的話,會來?!?/br> 這是他在這里生活學習,遇到的一段有意義的經歷,起初只是路過這里,隨手救了康妮的爺爺,找過兩次之后,就有人知道他住在那里,知道他會看病,于是就這樣在這個小圈子里傳了出來。 “小叔,你不收錢嗎?” 黎言川停下來,從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的項圈,這是女孩子扎頭發用的,他臨走的時候拿走了康妮的小發圈,有時候一個雞蛋,一個蘋果,今晚拿了一個小發圈,他交到她的手掌心上: “我盡我所能,真正的醫者不會把錢財放到首位?!?/br> 說完,他把目光落到她手上握著的發圈上,又像往日的一樣提醒她:“洗過再用?!?/br> 他送的東西,她怎么舍得用,黎若煙收到口袋里,繼續拉著他的手,這時候雪已經下的很大了,來的時候沒有帶傘,他讓她靠著屋檐走,不過一會兒,自己的肩膀上倒是落了一層雪,黎若煙在屋檐下停住腳步,朝他招了招手: “小叔,你過來?!?/br> 黎言川停住腳步看著她,他以為她走不動了,還未開口,那個小丫頭就伸出手,墊著腳在他的肩膀上撣了兩下,把肩膀上的雪花全部掃掉。 她看著他鼓著腮幫子吹落他肩膀上雪花的可愛模樣,心里某個僵硬的角落也跟著融化了,不知道何處吹來的寒風,她一吹起來,有幾朵頑皮的雪花就撲到她的鼻尖上,黎若煙傻乎乎的皺了皺鼻子,手還未抬起來,那個人就抬起食指,輕輕的在她的鼻尖上劃了一下。 像是蜻蜓點水,不過短短一瞬的觸摸,像是連雪都被他指尖的溫暖融化,黎若煙愣了一會兒,看著他把那些雪花擋在自己身后,直起身子笑起來,在她的腦袋上揉了一下: “走吧,一會兒雪更大?!?/br> ↓ ↓ ———— 黎若煙看了眼滿地白雪的世界,拉著他的手腕說: “小叔,我以前一直以為,一個人活著,溫暖富足便是人生的所有追求,后來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br> 像是他那樣,追求著夢想,堅守在條路上勇往直前,不計較得失,在不停的追求中度過余生。 能有這樣溫暖的小叔,是她的驕傲啊。 到了家,黎言川先叮囑她把衣服從里到外都換掉,讓她趕緊洗漱睡覺,自己倒是守著洗衣機,準備把他們兩個今晚穿的衣服全部洗了,黎若煙想陪著他,沒去臥室,趴在窗外向外看,果然看到雪花把對面的車頂都覆蓋嚴實,鵝毛一般的大雪粘在玻璃窗上,很快就結成了冰花。 舊金山最冷的一個周末要來了。 黎若煙皺眉,問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黎言川: “小叔,雪下大了?!?/br> “嗯?!?/br> “我回不去了?!?/br> 黎言川從書里抬起頭來,看著從陽臺走過來的黎若煙,偏著腦袋問她: “不喜歡這里?”還是不喜歡他,那么快就想回國? “當然喜歡啊?!庇行∈逶诘牡胤?,才是家,才是她有安全感的港灣,可是她也不愿意他總是事事都要照顧她,耽誤他的學習,黎若煙走到沙發邊坐下,說的極其認真: “小叔,我不想拖你后腿?!?/br> 那個人合起書本,鼻腔里發出幾聲輕笑,忍不住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問她: “我的后腿,是你就能拖得動的?”他怎么會因為她的存在就把學習弄的一塌糊涂,他不過是希望能在假期給她一點溫暖,看看異國的風景,增長見識和眼界??吹嚼枞魺熌樁夹呒t了,他偏要不罷休,繼續追問: “嗯?” 那被水潤過的嗓音,漸漸變得清澈清晰,這聲淺淺的嗯,帶著些許的無奈,倒是黎若煙滿是不好意思,他那么聰明,怎么會讓一個小女孩子拖了后腿,黎若煙說話都結巴了: “不,不會?!?/br> 那個人斂眉,從沙發旁邊的木架子上找了一本書放到她的腿彎上: “那就好好在這里呆著?!?/br> 她心里感動的一塌糊涂,轉眼又聽到他說: “在這邊把寒假作業都做了?!?/br> 黎若煙:“……”(ㄒoㄒ) 這明明,就是找個理由監督她寫寒假作業啊。 黎若煙看得懂他塞到自己手里的書籍,是莫泊桑的。晚上靠在沙發上,陪著他把她們的衣服洗完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臨睡的時候她看了看他緊閉著的衣柜門,生怕里面就站著一個骷髏頭,可是好奇心害死貓啊,她睡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的在心里想,這個骷髏會不會比他在國內那個好看一些,到底那么大的東西,是怎么塞到衣柜里的? 越是看不到的東西,就越是好奇,她干脆下了床,走到衣柜那邊,先傻乎乎的側著耳朵靠近衣柜聽了聽,還真的覺得那種東西會在半夜發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聲響,沒聽到動靜,她站在門口咽了口唾沫,默默的把手放到了柜門上,拉開一小條縫瞇著眼睛往里面,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沒有,只有她很熟悉的那種味道,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恐懼,索性眼睛一閉,噠的一下把門拉開。 黎若煙先睜開半只眼睛,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以后,這才看了看面前掛滿了衣服的衣柜,熨燙的整齊挺括的襯衫,軟和的毛衣,全部分了顏色,安靜的掛在里面,黎若煙吐了吐舌頭: 大騙子小叔啊,根本就沒有啊。 —— 隔日一早,黎若煙一起床就忙著拉開窗簾觀察,大雪下了一夜,他們樓下的街道上,有人在他們的單元樓門口鏟雪,偶爾發出幾聲抱怨,鐵鏟和地面碰撞著,一瞬間,清晨也變的熱鬧起來。 黎若煙出了門,先習慣性的往廚房看了一眼,以往這時候小叔黎言川早就已經醒來,沒見到人,她這才注意到他還在睡著,不知道昨晚這人是幾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