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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們都來齊了,那人高興得眼淚都飆了出來:“要來怎么不說一聲,瞧我都沒準備什么菜……”吳品jian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嘛!瞧瞧你這副樣子,眼淚鼻涕的,仿佛見到了夢中情人,”說著擺了個嬌滴滴的pose,“認識你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你如此多情善感,真是難得!”“我擦,”趙永齊給了他一腳,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臉,“我以為你們還在生我的氣……”撥著蛋糕上面的蠟燭的申鳴直起身:“大人不記小人過,兄弟一場,怎么也要給你個面子,你說的話咱們權當放屁!”“不過那個屁,的確臭不可聞!”錢海接口,還伸出手在鼻間扇了扇風。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兄弟會突然出現,為自己慶生,趙永齊倍兒感動,把冰箱里的酒全都搬了出來,就連埋在地下準備過幾年挖出來喝的好酒也拿來報答幾位的寬宏大量、深明大義。四個人坐在一起,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不停地插科打諢,可謂群情振奮,絲毫沒有冷場。趙永齊更是興致高漲,在里面喝得最猛,叫得最狠,仿佛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一時興奮過頭,差點又把存折密碼說了出來。一干人鬧得差不多的時候,趙永齊的鼻子動了動,怎么嗅到一股狐臭?這狐臭仿佛是從錢海身上溢出來的。他也不好說,畢竟大家歡聚一堂,實屬不易,就算是被人吐了一身,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何況哪個男人身上沒有一點臭味?人家不計前嫌,跑來與自己同歸于好,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想到這兒,又聽見嗤的一聲,原來是吳品放了個屁,頓時一團黃云襲來,臭不可聞,經久不散,趙永齊就是再大度,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然而其他人仿佛沒有感覺,自顧自地大快朵頤,特別是申鳴,嘴巴都塞滿了,還在狼吞虎咽。我靠這些家伙分明就是來蹭飯的吧,怎么像鬧饑荒似的,恨不得連碗筷都吞下去,看來以前都是假斯文,趙永齊心中覺得好笑:“別急啊,吃完了還有,廚房里還有一盤豬蹄子,我去拿來?!?/br>這時天已經蒙蒙亮,傳來一聲雞鳴,當他在豬蹄上放好佐料,端出來時哪還有幾人的身影?只有一對毛絨絨的東西在那兒搶食。趙永齊跑過來一看,錢海那個位置上蹲著一只狐貍,吳品的位置被一只黃鼠狼霸占了,申鳴則變成了肥頭大耳的山鼠趴在桌上,一臉陶醉地啃咬著蛋糕。我擦,這是怎么回事?他脫下衣服,一邊拍打一邊吆喝,將那些玩意全部趕了出去。錢海他們跑哪兒去了,不會又是串通好了戲弄自己吧?趙永齊趕快拿起電話,打給吳品吳品沒接,打給申鳴也是無果,只得撥錢海的手機試試,就在他心中的不安以及迷惑慢慢擴大時,終于接通了,他根本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忙不迭地吼起來了:“你們躲哪兒去了?還不給我滾出來?!”“誰,誰???”可那邊卻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趙永齊,是你嗎……”那人打了個哈欠,因他的半夜來電而深感詫異,但由于一些原因沒有掛掉,而是耐住了性子,“二狗,你想通了嗎?想通了也不要半夜打電話給我啊,明天還要上班,人家睡得正深沉……有事,白天再說吧?!?/br>看著手機,趙永齊徹底傻眼了。這家伙啥意思?就是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但是那把睡意朦朧的聲音絕對不像裝出來的,難道……這時電話振動起來,男人趕快接起?!坝例R啊,半夜打電話我做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頭的申鳴聽起來有些著急,他反而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酒還沒喝夠,蛋糕還沒吃完,你們怎么就走了?”“你說什么???我今天一晚上都在家陪老婆……喂,說話啊,究竟怎么啦?”“沒事?!壁w永齊輕輕說了句,就按下了結束鍵。手機從手中滑落,他疲憊地按住了眉心。桌上一片狼籍,蛋糕上的蠟燭幾乎全燃盡了,只剩下最后一根,火星尚存。散去的宴席,看上去是如此寂寞。男人伸出頭,正要將其吹滅,忽地一陣風過,火熄掉了。是不是該許愿了?趙永齊閉上了眼睛,可是腦海里全都裝著趙仕義的面孔,嚴肅的,發怒的,冷酷的,卻沒有一張發自內心的笑容。他不由嘆息了一聲:“哥哥,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么……”☆、哥哥的溫柔睜開眼,發現明明在外面睡著的自己居然回到了趙仕義的懷里,他本想抬起頭,卻半途放棄,只是稍微換了個姿勢,昨晚的事情,心中似有幾分明白,可他只字未提。等睡得舒坦了,才爬起來,看見尸體擺著側躺的姿勢,一只手臂橫著,上面留著深深的印子,似乎被自己枕了一夜,趙永齊微微有些驚愕。給他擦身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下尸體的樣子,跟從前不大一樣,好像,怎么說呢,四肢柔軟了許多,不由俯下身,將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上,沒有心跳,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望,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哥哥多了幾分活人的感覺,是自己多心了,還是這具尸身千真萬確,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呢?男人呆呆地坐在床邊,默默伸出手,抓來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地喝著水。喝到一半,眼里忽然閃出一抹了然的光芒。時間都過了這么久,他這才想起,這個杯子的怪異。它始終擺在那里,始終都是滿的,夏天是冷水,好比山泉,冬季是溫水,格外潤喉。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夠解渴。他從來都沒燒過開水,從沒刻意去做那些麻煩而瑣碎的事……想到這兒,有人叩響了門扉。他知道,劉媽來了。敲門聲過后,便是輕輕的腳步聲,延伸到廚房,繼而響起煮飯炒菜的聲音。趙永齊下了床,悄悄來到廚房邊,依在門上,看著老人忙碌的身影。漸漸的,那個人變成了母親,他看過一部泰國電影,叫做詭絲。講人在死后,總會重復地做自己習慣的事情。一天早上,主角醒來,看見去世的母親,正在廚房里煎蛋,就在淚水模糊之時,那個人慢慢消失在射進窗內的曙光里。這頓飯一如既往的豐盛,越吃越有勁,不由分說就干了三大碗。吃完飯是例行的午睡,至從被哥哥禁錮在身邊,以及長了顆瘤子,他的生活越來越規律。他甚至堅信,如果趙仕義早知道自己變成鬼能讓弟弟改邪歸正,絕對會義無反顧地去死。趙仕義和他并沒血緣關系,卻一直謹守長輩心系小輩的原則,甚至死后,也依然沒有放手的打算。趙永齊不由再度嘆息了一聲。他從來都沒嘆息過,向來快意恩仇、風風火火,什么時候又如此煩惱憂愁了?在陽臺上的太師椅上躺了下來,男人的臉忽而明亮,忽而黯然,若不細看,還以為變化的是打在那張臉上的光線。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