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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瑜忍無可忍,這才悲憤地大吼一聲“放手”,平生第一次明白那些被豬拱了的好白菜是什么感覺。他泫然欲泣,心里唱著的全是“小白菜呀,地里黃啊……”“你看上誰了你……”刀疤臉平日里面無表情的臉居然能那樣生動地皺成一團,可見他實在是有心想弄死這個折磨了他三十多年的冤家,他一把把王小揮開,“哥解決不了,你自己看著辦?!?/br>“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刀疤臉話音剛落,那“姑娘”騰地站了起來,她指著刀疤臉的鼻間,“王大!你不疼我!”王大揉揉腦袋,“我怎么不疼,我他媽疼地都快睡不著覺了?!?/br>王小“哼”了一聲,朝聞瑜翻了個白眼,王大看了皺皺眉,“翻什么白眼,你有什么不滿的沖我來,這倆別招惹,哥打不過?!?/br>他只是看見秦盛年紀輕輕武功高強,想起了點兒無關緊要的陳年舊事,又有些惜才,這才開了山寨門讓人避個雨,結果現在這個局面,倒像是他故意讓那兩個年輕人來山寨然后甕中捉鱉的。“人家這是拋媚眼啦!”王小使勁跺了一下地,聞瑜只覺得山都抖了三抖,他彎下腰偷偷地問跟班:“哎……那誰,我們能先走不?讓這兄妹倆鬧去?!?/br>跟班的想了一會兒,“也好,大當家跟我說了,他就是看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年紀輕輕武功高強,覺得很是個材料,這才讓你們進來的,你們可別誤會,光你們給我們那幾下子我們就不敢陰你們?!?/br>秦盛也松了一口氣,跟上跟班的腳步,“你們這二當家……她這是怎么回事兒???”“嗨,體型長相嘛,爹生娘養的,打生下來那會兒就這樣?!?/br>“她生下來就有胡渣???”聞瑜插嘴。“那倒不是……咳,不過從小就特能吃,長得結實?!备嗟淖院赖匾煌λ鞘萑醯男⌒馗?,“跟我們寨子里最厲害的勇士一樣體型,甚至比勇士還能打!我們的二當家是靠實力坐穩位置的,絕對不是什么裙帶關系!”秦盛:“……”聞瑜:“……”不明白這到底有什么好驕傲的……女人長胡渣也是一種驕傲么?跟班的打開了話匣子,嘮嘮叨叨地說著一些老掉牙的事兒,他把秦盛和聞瑜送回了房間,“以前啊,我們這兒經過了一個特別漂亮溫柔的男人,二當家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可惜有緣無份,那人讓別人給救走了?!彼D了頓,看了一眼聞瑜,“別說,還真挺像你,怪不得我們那二當家抓著你不放呢!”☆、第四十六把刀聞瑜表示十分惡心地皺起了臉。秦盛本來對于那丑八怪喜歡聞瑜這一事兒心里莫名地膈應,還來不及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跟班又來攪這灘渾水,當下里心情也愈加惡劣起來,好在聞瑜惡心得明顯,直白地往他身后躲,他深感安慰時竟也不忘呵呵一笑,言辭刻薄地朗聲道:“你們山寨難道叫‘春心蕩漾寨’么?這不光男人搶劫,連作為女人的二當家也要公然搶漢子,實乃土匪界的精英??!我看大當家的讓我們來這兒,別是說媒呢吧?”跟班的擦了擦額頭上出的心虛汗,“咱也知道這是土匪寨子,你不能光指望我們日行一善不是?也要允許偶爾的搶劫嘛?!?/br>秦盛揚起眉毛,“搶漢子?好奇特的風俗,看來秦某實在是孤陋寡聞,大驚小怪?!?/br>聞瑜點頭,甜甜蜜蜜地靠在秦盛肩頭,秦盛伸出大手拍了拍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別怕,有我呢,她不能拿你怎么樣?!?/br>隨便一句話而已,聞瑜聞言也不知想到哪兒去了,臉紅一路紅到了耳朵尖,訥訥地輕咳了一聲,“那你也不許跟她走?!?/br>“臣遵旨?!鼻厥㈡移ばδ樀毓戳斯绰勮さ南掳?,“皇上可不要拋棄臣呀!”聞瑜把玩著秦盛的手不說話,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那拿刀的手——粗糲不堪,繭子厚且粗糙,爆裂的死皮粗粗地刮著他的手,聞瑜偷偷看了一眼秦盛,見秦盛凌厲的雙眉溫順的下垂,終于大膽地癡心妄想了一回:他是不是有點喜歡自己了呢?二人之間情潮涌動,曖昧叢生,只可惜木頭腦袋跟班的完全沒看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兀自在那里嘰里呱啦地接著說:“……況且我們二當家三十大幾,再不嫁真的就成個老姑娘了。想想也怪可憐的,就是為了一個娘們兮兮的漢子,咱家二當家大好的青春年華愣是拖到了年近五八……唉,世事無常喲,這是命。不過大當家是個頂敞亮的人,你們可不能瞎說!”顯然這半個老頭兒對于王小有著無限的偏袒,以至于是非顛倒,渾渾噩噩,黑白不分,真把自家食人花一般的“姑娘”當成了得要人憐愛的弱小女子,也不看看她那一身粗壯腱子rou——怕是沒什么人能比得上她威武雄壯,匈奴人見了她恐怕都得端起酒碗,齊刷刷地嘶吼:“我們敬你是條漢子!”秦盛看跟班的情真意切,一臉悲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下里想——聽過用二八來形容姑娘的,也聽說過用啥二九的,現在竟然聽見“五八”,還不如直說四十了唄,省的人還得算——面上還是帶著笑容的:“是是,這造化無常,總是有些意外的嘛?!?/br>跟班的感慨萬分地點點頭,把二人帶到西廂房門口,讓秦盛和聞瑜二人在門口等著,自己進了隔壁的花園。他一路走了大概十丈,接著便整個人趴在地上,用他那油膩膩的手在地上摸了片刻,摸出一把粘著土的銀灰色鑰匙來,把西廂房的門鎖給開了。“謝謝,”秦盛邪火那陣兒過去了,照舊彬彬有禮。他跟著邁進了屋子,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一看平日里就是常打掃的,可跟班的也不知從哪里抽出一個雞毛撣子到處揮舞,房間里本來沒多少灰,雞毛撣子上的灰倒是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整得本來就害了風寒的聞瑜咳嗽個不停。他不知悔改,朝秦盛呲著一口大黃板牙“這里以前是個倉庫,后來就沒放什么東西了,你看看啥都沒有的……我讓人多拿一床被子來?!比缓笫治枳愕傅亍按驋叻块g”。聞瑜咳得停不下來。聞瑜咳得根本停不下來。跟班草草地刷了一會兒,便在門口探出他那油光锃亮頭發稀疏的大腦門兒,“哎,就是你,拿床棉被來?!比缓蠡仡^真摯地說,“……你們倆就安心在這兒住,不光能躲雨,多住幾天也行,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