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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稍稍安分些,上前問道:“師兄,看著有些不喜?!?/br>“無事?!睏冭徽f著,跳到案上盤成一圈睡覺。戚寒水見此,卻是心里稍安,由他去了。雖然是一陣好睡,但就在半夢半醒之時,生性最是靈敏機警的梼杌卻感覺到有生人進屋,還過來了,連眼都不曾睜開,一翻身,一爪子就搭在來人的手腕上,按住來人的動作。戚寒水剛要接信的時候,就發現梼杌這般反應,趕緊喊住道:“師兄,這是信差?!焙ε滤阎苯影研沤o撕了。梼杌晃了晃,醒過神來,說道:“什么信?”七殺城的信差自然認得梼杌是誰,聽到他問了,恭恭敬敬地將書信遞過去。梼杌一甩尾巴,書信自啟,浮在半空中,讓他看著。本還是貪懶,但是一看到這個消息,梼杌卻是連尾巴都直了,“酆都鬼帝、無生姥姥結盟,攻打昆侖仙宗,楚鳳歌、杜秋娘二人皆未出面?!?/br>杜秋娘為了散仙劫,該是去閉關了,但是楚鳳歌呢?梼杌想到這里,心里一動,知道是大消息,需要馬山匯報沈中玉才是。他將書信卷起,銜在嘴里,轉身就跑了出去。戚寒水在后面也看到能讓梼杌轉眼就消失在室內的消息,嘆了口氣,去尋沈弈議事了,大亂將至,估計七殺城的守城大陣也該變一變了。而在另一邊,卻是溫泉水滑,春暖香濃。池邊榻上,沈中玉將人從池子里抱起來就按在上面胡來。興起之時,沈中玉含了半盞殘酒,噴在身下之人光滑的、還帶著水珠的背上,然后再一點一點地舔干凈,感覺他在自己身下難耐地顫抖著,摸上他因為忍耐快感而緊緊抓住軟塌的手,與之十指交纏。在他體內狠狠地撞了一記,聽到他喑啞的一聲悶哼,沈中玉再也忍不住,貼著張致和的耳邊輕笑道:“這么久了,還不習慣?”昔才的半盞冷酒噴在火熱的肌膚上,張致和就冷得忍不住一個哆嗦,再然后是觸感柔軟的嘴唇在自己的背上亂啄,再加上下面緊緊進迫的rou體交纏,這讓他險些就意亂情迷,叫了出來?,F在聽到沈中玉這般說,他有些委屈地抱怨道:“先生,你這是故意的?!?/br>沈中玉看著張致白嫩的耳垂在自己的氣息熏染下逐漸泛紅,再聽到這樣一句話,笑道:“嗯,我就是故意的?!闭f罷,他在神識中就感覺到梼杌正往這邊跑,嘆了口氣,在他修長的脖項上輕咬了一口,道:“梼杌來了,只怕有大消息?!薄班??!”張致和嚇得身體一縮。沈中玉抖擻了一下,差些就完全交代了出來,抱緊了他說道:“乖,放松些?!钡融s到的時候,梼杌一進來就聞到蘭麝芬芳混著酒香噴了自己一臉,抬頭看到沈中玉輕裘緩帶,長長的頭發散開,如錦緞一般披在身上,慵懶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顯得矜持而雍容。梼杌被這一眼唬得心肝亂跳,暗自惋惜這么漂亮的美人殼子居然是自己師父的,低著頭上前,蹭了蹭沈中玉垂在塌下的手,嗚咽了兩聲。沈中玉長臂一伸,將梼杌拎到榻上去,一邊接信,一邊說道:“若不是大消息的話,我就拿你來當搓澡巾?!睏冭桓甙恋剡髁艘宦?,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此時,沈中玉也無心計較這事了,當他一翻書信,看到金墉城來報之事,稍稍一掐算,就看到天機分明,昆侖山下,金墉城中盡化鬼蜮,這是不怕人不去。他想到:“自昨日起,酆都鬼帝和無生姥姥就已經圍攻昆侖仙宗。但是門中無人出戰,只有陣法應對。這樣下去,昆侖仙宗能撐多久?”若果正道落于下風,魔道大盛,對于沈中玉絕對不是好消息。他可從不認為自己曾是九幽宗宗主,魔道的那些小朋友們就會放過自己。再說,阿致只怕要憂心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去走一趟。想到這里,他再無疑惑,起來轉過屏風,將消息遞于張致和道:“我們馬上啟程?!睆堉潞鸵荒渴械乜赐?,大難之時更不做痛哭流涕兒女態,而是鏗鏘有力地答了個字:“好?!?/br>若將時光往前走一日,昆侖朝陽峰上,料理完日常事務的綠蘿無所事事,想到因為心痛病而在洞府內歇息的龍女休徵,便想去探望。楚鳳歌聽到這個,心里不知為何一動,背上寒顫忽起,再一細想,剛才那一瞬間的危機感卻就消失無蹤,他掐著手指算了算,卻云山霧罩,不知從何算起,這是什么回事?他低頭看到面帶期望的綠蘿,揮了揮手讓她自去,自己卻思索起來,難不成我也身在劫中,所以無法可算嗎?綠蘿看到楚鳳歌臉色難看,心里奇怪,剛要發問就被他趕了出來,更是難過,不知不覺就走到天池邊上,彎腰捧了一捧水,就見到潭水分開,一條大道直入龍宮。綠蘿進去見到休徵臉色懨懨地躺在軟榻上,心里一驚,上前握著她的手就道:“臉色怎么難看成這個樣子了?”休徵按著胸口咳嗽了一聲,虛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都是老毛病了,過幾天就好?!彼齽傉f完,心口又是一痛,痛得她掉下軟榻,趴在地上不斷地喘息著。綠蘿趕緊把她扶起來,道:“可有藥不曾?”休徵費力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在我妝臺上看看吧,大抵是在上面?!本G蘿在妝臺上翻尋不得,就翻開了她的妝奩,卻是一個人高的烏木大柜,層層疊疊,內里除了放著首飾之外,還有不少丹藥,用鵝黃簽子一個個寫著。她翻到瓶治心痛的藥,而在旁邊卻有一個匣子,上用簽子寫著“高唐夢”。她不知為何心里一跳,回身將藥遞于休徵,看她吃了藥,稍稍緩過來了才問道:“那個高唐夢是什么來的?”休徵剛吃了藥,臉上稍稍多了些血色,聽到這個,卻兩頰緋紅,道:“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愿薦枕席?!?/br>綠蘿聽到這個,臉色一紅,就道:“你怎么有這玩意兒?”休徵嬌笑著答道:“我母親以前留下的?!?/br>“哦?!本G蘿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這其實是什么?”休徵忽然伸了個懶腰,兩頰緋緋,纖腰如柳,顧盼之間竟帶了幾分少女所不具備的風情,顯得既魅惑而神秘,身影移來,貼著綠蘿背后說道:“襄王既有夢,神女豈無心?無論男、女,一聞此香,皆可得大快活?!本G蘿聽到這個,臉上微紅,低頭看著這精工細雕的匣子,飛天之舞,散花奏樂,盤旋不定,云氣縈繞,她看得越久,漸漸就覺眼花,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就緊緊地抱在懷里。休徵見此露出了一個曖昧的微笑,道:“送你了,好好用?!?/br>“我”,綠蘿咬了咬嘴唇,道:“先走了?!?/br>“去吧?!毙葆鐟袘械卣f了句,靠在軟榻上看著綠蘿像是丟了魂一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