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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他的下巴,笑著說道。聽到這個,張致和臉色不變,但是耳垂已經紅了,看著粉撲撲的,道:“是我不該?!边@和婦人爭寵有何分別,我是堂堂男子,奈何淪落到這個地步?“你是堂堂男子,行事該光明磊落,你若不喜,說出來便是?!鄙蛑杏穹路鹣衤牭搅怂男睦镌捯粯?,說道,“我只有過幾個姬妾,若說寵愛,從不曾有,何來新寵呢?不過,我以前出于惡趣,確實喜歡在正道埋伏本宗的棋子里選拔弟子。他們都很有趣?!?/br>聽到這個,張致和忽然起了一種沖動,脫口而出就問道:“先生總是料人如神,我若再多說什么,竟似是無理取鬧一般?!痹捯魟偮?,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無禮,從沈中玉膝蓋上起來,坐好。沈中玉見此卻大喜過望,在背后把張致和摟在懷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能跟我生氣,我竟覺得無比的欣慰?!?/br>“嗯?”張致和聞言訝然,卻被沈中玉按住了手,不讓掙脫。沈中玉繼續說道:“若果你還一直有禮,我才要害怕了?!?/br>聽到害怕二字,張致和心里悸動,竟覺得一陣莫名的感動與喜悅出現在心頭,先生竟也會害怕了?還是為我?這般深情,我要如何回報。沈中玉繼續說道:“你我之間,親密遠勝于師徒兄弟,近乎夫妻之間,在我面前正該縱酒高歌才是?!?/br>“先生是覺得我不夠放肆?”張致和聽到這個,雖然不明但也覺欣喜,臉上不由得掛了笑道。“確實不夠?!鄙蛑杏裾f著舔了舔一直在自己面前泛紅的耳垂,“我愿親近你,但你一直這般守禮,我都要不好意思了?!?/br>“先生,是我錯了?!?/br>“休要再跟我這般說,你又不是我的下屬和弟子,何必說這些?”“嗯?!睆堉潞吐牭竭@個,向后一靠,側頭就和身后的沈中玉交換了一吻。沈中玉感覺到他難得的主動,心中更是高興,把他抱在懷里,舌頭深入,勾著他的舌頭一同起舞,手向下一溜,滑進衣服里,在他的腰上摩挲著。張致和怕癢,不由得一直躲,卻被人緊緊按著,掙脫不得。等二人重新平靜下來的時候,張致和唇角含笑,靠著車窗看著窗外的風景。沈中玉卻把躲在香爐里的戚寒水叫出來,道:“你去我寢宮看看,都怎么了?”戚寒水卻嚇得險些就要跪下來了,說道:“師父,我不敢?!?/br>“嗯?”“師父,大師兄在那里已經吞了好幾個人的魂魄,說要等著師父了?!?/br>“哼!這孽徒可惜了,只怕也輪回不了,就給我做個護法吧?!鄙蛑杏衤牭竭@個,不怒反笑道。戚寒水聽到護法二字,雖然只是一團煙霧還是讓張致和從中看出了害怕。張致和不由得有些好奇,想到沈中玉剛才說,就直接問道:“護法是何意?”沈中玉打發走了戚寒水,道:去看看吧?!币涣锴酂熥源斑叾?,才跟張致和道:“世上總有些怨魂厲鬼,可以煉成護法,這也用的是佛門護法之術。奪其心智,得其信仰,再用香火煉魂,如此就是護法了?!辈贿^這般說有點復雜,其實就是給他洗腦,直到他完全地信奉皈依于我,這就是我的護法。這樣的護法可以說再沒有自身的存在,雖然還有靈智在,但卻只知道為主人血戰到底。張致和聯系了魔道一向以來的手段,結合這段話,隱約猜到了沈中玉要做什么,但還是嘆氣道:“先生,你既不喜歡他,為何還要把他留在身旁?”“誰說我不喜歡了?我最喜歡留他在我身邊哭了,他不是恨我活太久了嗎?我都活過兩輩子了?!?/br>聽到這個,不知為何,張致和覺得沈中玉這般拗氣,仿佛有些幼稚,強忍著笑意道:“先生,你看著他就高興?”“你想要?我送你。用來做些雜務還是不錯的?!?/br>“不必了,先生還是自己留著吧?!?/br>等到彩輦經過道道宮門,停在沈中玉上輩子的寢宮前的時候,戚寒水剛好回來,他一進來就鉆回到香爐里面,不敢出來,連道:“師父,師兄,師兄要來了?!?/br>“哦?!鄙蛑杏駪艘宦暤?,“看到了?!痹捯魟偼?,他們就看到窗外仿佛一瞬間就從白天變成了黑夜一般,陰寒像是蛇一樣從順著地板滑進來,要纏上他們的小腿。張致和第一時間提劍在手,便在原地,劍氣勃發,想要纏上他們的類似于小蛇一樣的陰氣一下子就被寸寸割裂,起身就怒道:“妖孽何來?”聲音響起,四面回聲,似男似女,似哭似訴,卻似是無意識的囈語,絮絮不止,卻怎么也聽不清楚。張致和索性半閉著眼,耐心感受黑暗中聲音發出的方位何在,想要一擊即中。這時候一直坐在黑暗中的沈中玉發出了一聲輕笑,在黑暗中尤為明顯,道:“蠢徒弟,你怎么這么不長進,你以為鐵圍山黑獄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鐵圍山黑獄?”張致和聽到這個,驚道,九幽老祖的成名大法,鐵圍山黑獄,群戰利器,能夠困殺諸化神修士,直到坐化,魂魄也會被困在其中,生生死死不得解脫。這下子,車外傳來了一聲稍稍清晰點的嗤笑,然后就是一句聲音含混粗糙的話:“等我把師父也吞了,不就能知道了嗎?”“真是煞風景?!鄙蛑杏窨扌Σ坏玫亓R了一句。張致和已經無心聽他們的對話了,他可以感覺到在永恒的黑暗之中,有更多可怕而邪惡的生物蠢蠢欲動,正繞在車外打轉,壓低身子發出了一聲聲詭異而可怖的咆哮,表達著對車內血rou的垂涎。他緊緊地握住沉璧,感覺著沉璧興奮的輕顫,心里恐懼與悸動的情緒混合著激蕩。這一路以來,他因為沈中玉之事而心事重重,不得解脫,現在他只想戰個痛快。沈中玉站起來,一手擎著蠟燭,這蠟燭卻也奇怪,本是再普通不過的在案上拿起來的紅燭,此刻在他手上卻溫暖明媚如夏日一般。燭光圍成了一個溫暖昏黃的圓,將陰冷黑暗擋在外面。他一手推開車門,感覺狂風呼嘯著向他襲來,但在離他尚有一尺遠的時候就被攔住了,竟然連卷起的狂沙都在一個瞬間被凍住了,凝固成一個有著滑稽形狀的冰山。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那座看著怪可愛的冰山,然后冰山瞬間碎裂,風沙聚成一張大嘴,向天大吼一聲,再次沖來。但是燭光柔柔弱弱卻始終風吹不滅,反而越發明亮了,讓狂風一邊繞著打轉,一邊卻忍不住越躲越開??耧L嘿嘿地發出了一聲怪笑:“師父,你這輩子居然成了最是虛偽的正道修士,真是天道報應。這般說,我殺你也不是欺師滅祖啦哈哈哈哈……”“對呀,我殺你也不再是清理門戶而是替天行道了?!鄙蛑杏窕氐?,語中微帶笑意,激得那人更是發怒,本